“原來如此。”
周舒有點意外,但想來也是理所當然。
刺老似笑非笑,“你啊,別小看聖人啊。”
“我明白,是我的錯。”
周舒低下頭,很坦然的承認了。
外面的法則聖人和女媧領域裡那些聖人不太一樣,這些年來,哪個不是經歷了無數磨難的?爲了擺脫諸天意志,每個人都在努力,或是努力過了,自己把他們表現出來的平淡和灰心看成常態,顯然是不對的。
說起來,瞭解混沌法則是舒之道還不是自己,有什麼理由去小看聖人呢。
“行了,我就是隨便一說。”
刺老笑了聲,“你將來的成就肯定在所有聖人之上,我現在還能幫你一點,以後想幫也幫不到。”
周舒微嘆口氣,“刺老,那位命運之主迷前輩,是領域裡最強的聖人嗎?”
刺老搖頭,“不是,她若是最強,就不會留在命運長河了,她還想爭一爭。”
周舒想到了什麼,“這領域裡面,還有比命運長河更好的萬法之心?”
“你知道的真的很多啊……”
刺老微微一滯,點點頭,“命運長河,輪迴長河,因果之輪,是諸天修行者能看到的也是他們最嚮往的目標,而在領域裡面,還有他們看不到,甚至很多聖人都無法看到的更好的萬法之心,這些萬法之心不會投現在諸天,能在那裡長留的聖人,往往都是最有可能打破混沌領域的強者。”
周舒神色微凝,“看不到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樣,但迷是這麼說的,可能我還沒有到那一步。”
刺老緩聲道,“你最好不要現在就去找那些地方,能在那裡長留的聖人,可以算是諸天意志的代言人,就算諸天意志也不會把他們抹除掉,他們很有可能幫諸天意志做一些事……遇到的時候你要小心。”
周舒微微一滯,“代言人?”
“給絕望的聖人們一點恩惠罷了,讓他們也有一點奔頭,可誰都清楚,再怎麼提升修爲再怎麼奔,也逃不出諸天意志的掌心,越聽話反而越不可能超脫,可笑,這種把戲一再的重複,從諸天到混沌領域,就是玩不厭,老夫是早就厭了,”刺老冷笑了聲,“其實能在因果之輪,命運長河,輪迴長河做守護者的聖人,諸天意志就不會輕易抹除他們了,還會給予一些便利,要是這些地方沒了,他也玩不好。”
看了凝思的周舒一眼,刺老又道,“你別亂想,我留在輪迴長河,可不是自願的。”
周舒福臨心至的道,“你是想幫迷前輩佔一個位置,免得她沒路可退?”
刺老滯了下,臉色微變,“胡說什麼,老夫不是因爲這個,老夫……”
“呵呵,別生氣,我開個玩笑。”
周舒指了指前方,“刺老,那裡是不是就是一個離開混沌領域的出口?”
“你比聖人還聖人。”
刺老點點頭,快步走到那出口前,緩聲道,“你知不知道怎麼去看外面的諸天?”
周舒思慮幾息,“我還不是聖人,沒有得到諸天意志確認,也無法利用混沌領域,所以我需要藉助前輩的力量……我融入輪迴,再把輪迴之力交與前輩操控如何?”
“你真不像是第一次來。”
刺老看了他一會,點頭道,“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周舒想了想,“是哪些巫界在攻擊仙舒城?”
刺老瞥了兩眼,“玄冥和共芒。”
周舒沉吟道,“兩個地方的話,前輩能不能幫我來回兩次?”
“可以是可以,不過聖人和巫神之間……”刺老眉頭微皺,但很快就展開來,冷聲喝道,“有什麼關係!破就破了,老夫豁出去了,周舒,你先去玄冥還是先去共芒?”
“我還不是聖人,就不算聖人插手諸天,不算破壞規矩。”
周舒平靜的道,“刺老,你不用自己下去,只留一些力量幫我回去領域,這些力量暫時藏身在我體內,我保證不會被巫神發現。”
刺老心神一鬆,“那你要小心點,巫神的手段很多,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
周舒點點頭,淡然道,“麻煩刺老,先去玄冥族那邊,之前就有筆賬,正好一起算了。”
一道光芒裹住周舒,徑直穿過出口,消失無蹤。
刺老選擇的地點,正是玄冥族的主界玄冥界。
眼前的界全在月光籠罩之下,月色很美,溫柔而皎潔,一點也不陰森。
但這月光,卻帶着致命的力量。
普通的金仙在這月色下,連半個時辰都撐不住,不知道有多少修行者來到這裡冒險,沉浸於月色中,然後不知不覺中被月之力侵入而喪命,大多數人死後也不會消解爲塵,而是保持原有的形態繼續活動,如同行屍走肉,掌握月之力的玄冥族,會把他們當成資源和勞力使用。
不能說玄冥族不該利用月之力,但他們肯定是按自己的想法曲解了。
周舒目光一掃,很快確定了要去的位置。
行進了半刻鐘,有三道月光突然直照下來,正落在他身前。
隨後出現的,是三位高大的玄冥族,和周舒之前見過的有些相似,一頭白髮,皮膚青藍,爲首的男子面色冷冽,居高臨下的用眼角餘光看了周舒一眼,眼神裡的不屑毫不掩飾。
周舒似有所思,“蒼絕?”
“嗯,竟然認識我?”
那男子微微一震,凝目看去,忽然一驚,“周舒,你是周舒?你怎麼跑來這裡的?!”
“蒼絕,聽說你現在是玄冥族唯一的神使,恭喜你把其他神使都打垮了,”周舒舉了舉手,很平靜的道,“來得正好,也省得我跑一趟了,你快點神降罷,我找玄冥有一點事。”
“你找死啊!”
蒼絕還沒有開口,他身後的兩位玄冥族卻是忍不住了。
什麼時候有人敢這樣跟神使說話了,還是在玄冥族自己的地盤上?
自從玄冥佔據這裡後,應該是第一次罷。
一面用古怪的玄冥族語言罵罵咧咧,一面擎出法器一根盤着龍的金色權杖,朝着周舒只砸下來。
周舒手都沒有擡,兩道青光從袖中彈出去,分別打在兩人身上,兩人登時就不見了,只有兩根權杖跌落下來,斜插在土裡,左右搖晃,在月光的映照下,彷彿上面的龍要飛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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