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潭已被重新挖掘出來,從空中看去,正如一顆璀璨的明珠。
天水界的生命力有多頑強,從這潭水就能看出來。
看到這一幕,周舒心神稍鬆,如果天水界的標誌因爲這場大戰毀去,那就糟了,他可不想承受這份因果。
諸多金仙都在寶船中休養,看見周舒落下,紛紛圍攏過來。
聶驚和步封尤爲激動,忐忑的打量着周舒,想問又不敢問。
周舒平靜的道,“煜成走了,離開了天水界,我沒能做到。”
兩人一起鬆了口氣,聶驚走近幾步,行禮道,“山主,算他撿了一條命。”
步封點點頭,跟着道,“還是山主仁慈,不然煜成今日肯定難逃一死了。”
周舒不覺而笑,“你們爲何總認爲我能殺死煜成呢?你們明明知道那是金仙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三重真劫已過的真龍,肉身之堅韌,哪怕太乙大羅想要毀掉都難。”
“是啊,山主說的也是。”
聶風似有所思,步封也跟着點頭。
但從兩人的表情來看,他們一點都不懷疑這點,在他們心裡,周舒肯定有可能殺死煜成,雖然只和周舒一起待了幾個月,但他們對周舒的態度,從無知到敬服,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敬畏。
周舒淡淡一笑,“情況怎樣?”
聶驚緩聲道,“這邊沒有任何傷亡,只是疲憊,休息數日即可恢復,不過至上谷的情況不太好,基本都在戰鬥中被摧毀了,留下來的東西不多。”
周舒看了一眼,點頭道,“也沒關係,仙石仙玉什麼的雖然都被毀了,但仙靈之氣還是留在了天水界。”
“是啊!”
何太平很是激動的道,“這裡雖然不再是至上谷,但仙氣之濃郁比之前還要勝過許多,加上沒有受損的天潭,比在上清居還要好一些,天水界何曾有過這樣的福地洞天?!”
“算是因禍得福了。”
周舒微微笑着,似有所悟的道,“也好,不如我們就把這裡建成新的至上谷吧,如何?”
步封和聶驚立時道,“我們現在就可以動手,該怎麼做,還請山主示下。”
何太平不住點頭,“那當然是極好的,新的至上谷,天水界太需要一個新的開始了。”
周舒想了一會,揮袖拂出,一副完整而廣闊的建築圖出現在衆人面前,以天潭爲中心,由數十個大小不一的宮殿羣組成,外面環繞着一條寬闊大河,圖中的建築羣規模浩大,怕不有千里方圓,大處恢宏堂皇,小處精緻華美,大到樓宇門戶,小到畫棟雕樑,皆是美感十足,處處仙氣縈繞。
看一眼會震驚,看久了更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衆人都呆了。
好一會纔有人道,“這……比新月城還要好看啊。”
聶驚愣了下,不由道,“周山主真是才華卓絕,這麼快就有了方案,歎爲觀止。”
步封搖着頭,“就怕我們做不來,太難了吧。”
何太平定定的看着建築圖,感覺就是夢想中的天水界聖地,恨不得立時就鑽進去,但心中也有許多疑慮,“什麼都好,就是不太可能,天水界湊不出那麼多材料,而且也沒有人去做,這工程量太大了。”
“這麼多金仙,一人出點力就好了,至於材料,到處找找湊湊就是。”
周舒微微笑着,“小哥,我們只要把框架先搭起來,耗不了多少功夫,其他的留給你們天水界自己去做。”
建築之道是他一直都在考慮的東西,不過這幅圖更多來自於記憶,來自萬魂宗的一本圖冊,是過去的慈航宗的一座主觀,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東西,然後用畫道表現出來。
“山主說的是,我們這麼多金仙,都湊湊就是了。”
兩位隊長一點反對意見都沒有,只是點頭。
何太平再無話可說,對周舒行了一禮,很快忙碌起來,滿腔的激動和感激,都化作了動力。
說做就做,幾百金仙一起動手,搬山運海,改變地脈,全都不是難事。
此時的周舒,獨自潛入了天潭。
天潭是天水界最好的火脈所在,自然也和天水界本源最爲接近,也許通過天潭,就能到達界心,他想看看成熟的界之本源是什麼樣子,也想試着和本源溝通。
金仙就有資格成爲一界的守護者,也就可能和界之本源溝通交流,不過前提是本源要認可你,不然也做不到。
通透五行的他,穿過天潭並無多少阻力,只是到盡頭處,還是停住了。
面前一道凝實的牆壁,由極爲純粹的火行法則之力形成,彷彿門戶擋住了去路。
以周舒對火行法則的理解,還不能順利通過,當然要打破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周舒不可能去做,做了不僅得不到認可,還會被整個天水界敵對。
立在門前,周舒神色肅然,緩聲道,“周舒求見。”
接連三聲,並無迴應。
周舒笑了笑,他早預料是這樣,自己所做的還不足以得到天水界本源的認可。
其實周舒爲天水界做的事情也不少了,功勞很大,本源也看在眼裡,如果周舒是天水界的人,可能早就得到本源認可,成爲守護或是別的什麼了,但周舒不是,他沒有天水界的血脈,得到認可的難度自也大了千百倍,除非做出了讓界重生這種事情,纔可能得到本源認可。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利用實力強行逼迫界之本源認可。
當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奴役或是殺死界之本源,強行守護或是佔據一界。
實際上,許多仙城城主都是這麼做的。
周舒將來會不會走到這一步呢,但現在肯定不會。
“告辭了。”
他舉了舉手,打算離去。
倏然一聲響,門戶中躍出了一粒火苗。
火苗飛到周舒面前,上下舞動,似是在講訴什麼。
注視着火苗,周舒從驚訝到凝然,直至露出一絲笑容,“多謝前輩。”
火苗緩緩散開,化成一片薄薄的火片,輕輕的落在周舒手心,又慢慢的融入進去,直到完全不見。
周舒閉目靜立,彷彿完全呆滯了一般,過了好一會,他忽然睜眼,眼中閃過一道明光,隨即隱沒。
他注視着門戶,很是鄭重的舉手行禮,隨即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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