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恢復得快，還是我切得快呢？”
周舒冷笑，立定揮劍，劍光散射開去，千絲萬縷。
劍光下，鬼使左閃右避，但哪裡躲得過？無論哪裡沾到一點劍光，便是與身體分離的結果。
一時間，碎肉橫飛，飄得空中到處都是，怕不有數萬塊。
鬼使一面攻擊周舒，一面招引碎肉合攏，速度也不比周舒慢多少。
一個切割，一個合併，似成相持之勢。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鬼使很快就發現，他收攏的許多塊碎肉，已經變成了一團焦炭，稍微碰一下就成了粉末，就算他的鬼氣能附到這些粉末上，再組合起來也沒有了威力。
他當然不知道，周舒在切割的同時，還做了別的事情。
烤肉。
得自玄黃界的諸多異火已經失去效果，但舒之道中亦有異火，演化太陽之力而生的太陽火，每切下一塊肉，便有太陽火苗隨之而上，將那碎肉從裡到外好好的炙烤了一頓。
生肉變成了熟肉，就算是鬼使，也沒有辦法了罷。
僵持了一會，鬼使已變得軟趴趴的，好像一堆棉花，立在那裡也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一陣風來，鬼使立刻散開，灰飛煙滅。
餘燼中，一條黑影急速遁走，但沒了身體的鬼使只是一般鬼物，哪裡可能逃走。
劍光閃過，徹底消亡。
周舒手中，多了一顆墨色珠子，這顆鬼核，在劍光中經歷了千百次切割，表面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而太陽火也沒能損其分毫，絕對不凡。
到了第五層，收穫開始多了起來。
劍老忙不迭道，“再追罷，我勉強還能感知到一點氣息。”
周舒急急追去，但在下一個拐角卻遇到了一隻離鬼，又耽擱了一會，這下徹底感知不到鬼童的氣息了。
劍老嘆口氣，“看來終是無緣吶。”
周舒淡然，“慢慢找，還有機會。”
他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也沒多少失望，而他隱然覺得，這絕不是他最後一次遇到鬼童。
繼續前行。
怪物的數量和前幾層比，少了一些，但質量卻是好幾倍的上升，幾乎每一隻怪物都需要耗費一點心力，和前幾層的視若無物相比，差別太大，而且周舒幾乎每一隻怪物都要殺死取鬼核，遇到房間還要進去探索，這樣走不了多久，就需要停下來休整，還沒走一半的路程，周舒就休整了四次，而在前幾層，周舒只停下過一次。
休整時用的不是仙石，而是靈物。
比如八階的靈鳳草，在玄黃界一株難求，但在無方城裡卻被人當成普通的穀子，種得到處都是，兩顆仙石就能買上一大捆，還是品質好的，想要多少都有。
又比如八階的黃龍果，玄黃界早已絕種，但在無方城的野外裡，遍地都能找到，就周舒經過的幾座山裡，起碼就有上十萬株，滿樹都是果子，連仙石都不用花。
而且對現在的周舒來說，這等靈物比仙石還要好用。
周舒修煉的饕餮道不是煉妖壺的能量法則，不能把所有東西直接變成修爲，而是吞噬後分解成各種不同的東西，比如靈氣，比如土行之氣，水行之氣等等，再利用這些去增進修爲，補充道之力等等。
分解了這些靈物，一方面周舒自用，另一方面則用來滋補仙器。
無痕雖然犀利，但其中的法則之力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時時補充很必要，那些金行水行之氣，就是最好的養料。
在這方面，神器顯得更有優勢一些，在它們守護的界裡，它們完全不用擔心補給，天地本源會自動來補充，而仙器就只能靠自己和主人。
第三層的出口處。
門前聚集了一羣人，起碼也有二三十個，正湊在一起攀談。
一個年輕修行者看着大門，急道，“元老，人差不多夠了吧，我們一起下去？”
遠處的老者低哼了一聲，“誰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去，你急什麼？”
“按老規矩來，起碼要三十個人。”
邊上的中年人點點頭，神色慎重的道，“中三層可不比外三層，裡面任何一個怪物都很強，必須先集中起來，打開一條通路，然後再各行各路，各找緣法。”
老者搖搖頭，“詭變初成，起碼要四十個纔夠。”
中年人面色一緊，急忙道，“元老說的有道理，我差點疏忽了，我們多半是第一批進第四層的。”
年輕人有些擔憂的道，“第一批，會不會很危險啊？我是第一次來中三層，可不要出了……”
老者冷冷的道，“什麼時候都有危險，沒膽子就不要下去，不過老夫提醒你，第一批的收穫那是遠遠大於風險，隨便拿幾顆鬼核就夠你用了。”
“說的是，說的是。”
中年人不住點頭，眼中閃出光來，向年輕人道，“你不要再囉嗦了，要去就去，不去就走遠點。”
邊上的人紛紛附和，年輕人也只能退到一旁，瞧着大門，暗暗盤算着什麼。
又有一人快步走來，看着人羣皺了皺眉，暗忖道，只不過做了三筆生意，也就耽擱了一天，居然有這麼多人都跑到前面了，而且，這外三層，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容易了？
元老走上兩步，舉手道，“道友，老夫元繆，不如在這裡等一會……”
那人微微一笑，徑直往出口去了，眨眼就消失不見。
元繆愣了下，怒火隨即上涌，鬍子都氣得抖起來。
中年人連忙走過來，“元老，不必和這種人生氣，他趕着去送死呢。”
其他人也紛紛安撫起來，元繆氣了一會，也就安靜了，畢竟還有這麼多人在捧他臭腳，打算聽他指揮，作爲一個散仙上階，算是很有面子了，何必在乎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見都沒見過，現在多半已經是屍體了，誰會理他。”
摸了摸鬍子，也就不再放在心上，正得意時，又走過來一個人，看着人羣也是皺了皺眉。
元繆走上幾步，“道友，老夫……”
名字都還沒報出來，那人已是走進了通道，看都沒看他一眼。
元繆愣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中年人定了定神，賠笑道，“元老，不必生氣，他也是送死去的……”
接連兩個人直接進去，那年輕人有些坐不住了，似是感覺到了一些不對，想了想，跟在那人後面，也朝着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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