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周舒看着比凡，緩緩道，“這樣的天火靈金，在下還有一塊。”
他知道，如果這樣說了，必定讓人懷疑那天火靈金的來歷，但爲了能得到仙器，必須博一下了。
白老愣了下，“你還有一塊，這怎麼會，怎麼得到的？”
“不要多嘴。”
比凡低聲斥道，轉向周舒，帶着淡淡的笑，“以閣下的境界，得到兩塊靈金，機緣當真不錯。”
“運氣罷了。”
周舒搖了搖頭，坦然道，“我本來打算一塊用來煉器，一塊用來付給軒主，當作煉器的酬金，可現在卻讓我猶豫，如果按軒主所言，兩塊纔有可能煉出有用的法寶，這可麻煩了。”
比凡淡然一笑，“有什麼麻煩？我不覺得，能收到這樣的酬金，花上幾個月煉器也很划算。”
“兩塊如果都用來煉器，我就無法支付軒主的酬金，如果用一塊當酬金的話，我又得不到好的法寶。”
周舒微微搖頭，頗顯糾結，“唉，如果能再有兩塊就好了，其實有機會的，當初我要是不怕死衝進亂流的話，說不定還能多得幾塊……只可惜膽子太小了點。”
白老盯着周舒，眼光閃動，也不知在想什麼心思。
比凡想了想道，“閣下倒是坦然得很，不如這樣吧，我幫你煉器兩次，第一次就當作你付給我的酬金了。”
周舒一陣驚喜，但很快又搖頭道，“這……這怎麼使得？軒主太虧了。”
“不虧。”
比凡緩緩道，“閣下對器道也有興趣，應該知道看到上等材料時的心情，就算沒有酬金，能利用上等材料打磨器道也是極好的，何況第一次煉製的法寶不會白費，也能賣個不錯的價錢，而且……”
周舒急道，“什麼？”
比凡收回目光，微微笑着，“萬一第一次入了品，第二次卻沒有，那可不是我賺大了？後悔的就是你了。”
周舒搖了搖頭，面色誠懇道，“軒主，我沒有奢望一定能入品，只要能發揮出法寶的效用就好，若真能這樣，在下定爲軒主高興，也絕不會有半點懊惱。”
“閣下是個有趣之人。”
比凡輕輕點頭，緩緩道，“我現在明白，閣下不是專修饕餮道的了。”
周舒疑道，“爲何？”
比凡嘴邊掛出一絲笑意，“主修饕餮道的人，不會連一點入城費都交不起，更不會一點不吞這滿屋的仙靈之氣，你說呢，閣下？”
周舒笑着道，“軒主說的是。”
比凡臉色嚴肅起來，“你把那塊天火靈金拿出來吧，我看看，如果真和這塊一樣，那就算成了。”
周舒點點頭，又取出一塊天火靈金。
白老急急的看過來，不覺喜道，“果然一模一樣，這真是太……運氣太好了！”
“閣下機緣果然非凡。”
比凡微微一笑，“的確是天火靈金，看起來屬性也相合，那麼我們可以交易，通過銘珠立個約定吧？”
“好好。”
周舒連忙點頭，將手臂上的銘珠展露出來。
只要在無方城的交易，都必須通過銘珠進行，以示公正，另外，商會之間大宗交易無方城會抽取一定的稅金，而個人之間的小交易就用不到了，比如周舒和比凡現在做的。
當然，這麼做的前提是有銘珠，如果一邊沒有銘珠，就算是地下交易，就是另外的規則了，嗯，沒有規則。
看到比凡用銘珠公證，周舒的心也放下了許多。
正要交易的時候，周舒突然道，“對，我能不能再提一點要求？”
白老橫目道，“你在說什麼，難道想反悔麼？”
比凡也皺起了眉，周舒連忙道，“不是，說起來有些不好啓齒，但我想再要十顆仙石，不然……我等不到交易完成的那天了。”
“原來是這點小事。”
白老哼了一聲，眼中頗多鄙夷，“幾塊仙石也賺不到，就算有了仙器也用不了。”
“白老，你去拿一百顆仙石來，送與周舒。”
比凡轉向周舒，溫聲道，“我煉器需要幾個月，這段時間閣下不會離開吧？這裡一個月就要十顆仙石，我想閣下還是多準備些，以備不虞之憂。”
周舒連忙道謝，“多謝軒主。”
能多點當然是好事，這位軒主考慮得很周到。
不捨的看了那兩塊靈金一眼，周舒告辭離去，臨行前又謝了一回。
白老一路送出去，卻也帶了一分笑臉，回到內屋，一下嚴肅起來。
他沉聲道，“軒主，我會找人跟着他的。”
比凡似有所思，“看着就好，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白老有些擔憂的道，“可軒主，萬一他要是被別人盯上了呢？”
比凡搖了搖頭，淡然道，“他是個異常謹慎之人，凡事都很小心，不會輕易露出破綻，我想這段時間不會有其他人注意到他，你不要打草驚蛇，他總是要來這裡的，到時再說。”
白老微顯不屑，“說是謹慎，一聽到仙器，還不是慌了？”
“在他這個境界，得知自己有機會獲得一件仙器，還能表現得如此沉穩，已經很不錯了，比你強出不少，”比凡緩聲道，“你不要小看他，之前你那些作態也要繼續演下去，讓他以爲你是不堪大用之人，從而看輕你。”
白老嘴角微揚，笑得頗是陰沉，“我明白，等東西到了手，再教訓他不遲。”
比凡一下嚴厲起來，“我要的是東西，不是人命，你少給我亂來。”
白老連忙低頭，“是，是。”
比凡緩緩道，“我們利用規則做些小事，無方城不會理，但要是違反了規則，誰也救不了我們。”
“唉，要是軒主早些到金仙就好了。”
白老嘆了口氣，很快又帶出了笑容，“那小子只怕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已經被我們看中了吧？”
“兩塊天火靈金如此相近，只可能是同一個界分裂出來的，他能得到兩塊，一定是遭遇到了隕石雨，那麼就會有三塊、四塊乃至更多，”比凡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笑容陰冷，“靈金是好東西，但我要的，是包含了一界命脈的天火神金！”
“那神金更不容易摧毀，一定就在他手上。”
白老不住點頭，“如果軒主得到了天火神金，至少能煉製出一件三品仙器了。”
“三品？”
比凡撇了撇嘴，眼中顯出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