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心魔都被你盪滌乾淨了。”
周舒顯出一絲欣慰,如其所料,夏侯婉兒的神魂果然堅韌非凡,成功的鎮壓了心魔。
至此,她體內的所有入侵者,全都被清除乾淨,剩下的就是恢復了。
“如今,我還是我,我終於是我!”
那神魂蹦跳不已,難掩激動,連着呼喊了幾聲。
看向前方,她大聲謝道,“多謝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請問前輩姓名,晚輩也好銘記在心!”
周舒淡淡一笑,“我叫周舒,或許該我叫你前輩纔是。”
那神魂屈身三禮,“周舒,晚輩記住了。”
周舒顯出幾分凝重,“不要說這些,現在你還沒有完全恢復,抓緊時間繼續罷。”
夏侯婉兒的神魂探向四方,只見周圍的識海上千瘡百孔,猶如一張破網,而正中心的神魂之樹,如同乾柴,再看不到一絲綠色,不由心中一震。
“別急,我有辦法,你協助我就好,但一定要小心。”
“周前輩吩咐就是,也請前輩全力施爲,即便出錯,我也絕不怨前輩。”
白煙漸漸逝去,被煉妖壺收回。
隨着逢春訣的發動,一股輕柔的舒之力,漸漸滲入夏侯婉兒體內。
那舒之力中,附帶了許多神念,按圖索驥,很快便找到了識海所在,並一點一點的覆蓋,將識海外部完全包住。
像是重建了一個識海。
夏侯婉兒的神魂看着這一切,除了感激,只有震驚。
這般神乎其技,她怎麼也想不到,就和她想不到,她還有能重見天日的一天一樣。
一株株靈物,不要錢似的,在周舒手中化爲精純的氣息,不斷灌注到那破碎的識海中去。
修仙界頂點的夏侯世家,自不缺少這些,當然,也有幾株靈物來自周舒。
很快,識海里便霧氣瀰漫,滿是靈氣,有舒之力在外面守護,它們不可能離開,漸漸凝聚成液,形成了一層薄膜,一點點的修補着破損的識海。
“不要只顧着看,利用它們,自己恢復神魂。”
周舒輕叱一聲,神魂回過神來,連忙分出千枝萬根,接受這些溫潤的氣息。
吸收得很快,修補得也不慢,看着滿滿一識海的靈氣等氣息,不過一刻鐘便漸漸消散,但不用擔心,靈物,幾乎是絡繹不絕的,一直補充。
夏侯婉兒沒有知覺,所以周舒利用法訣,在外面就將靈物轉化爲了便於神魂接收的靈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神魂之樹終是顯出了一絲綠意,綻出幾片新葉。
識海璧上,也蒙了厚厚的一層靈液。
有了樹葉,說明神魂之樹開始發揮作用,完成了很關鍵的一步,此後,夏侯婉兒便可以自己療傷,自己恢復。
周舒微鬆口氣,緩聲道,“很快,我會放開保護,完全恢復你的知覺,你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然後利用丹藥自我恢復身體和識海,丹藥會源源不斷的提供,過程會很痛苦,但你必須忍住,忍不住就可能前功盡棄。”
“前輩,我不怕痛苦,只要能恢復我什麼都不怕。”
神魂立時答道,沒有一絲猶豫。
周舒轉向楊梅,輕輕點了點頭。
此時的楊梅面色泛白,搖搖欲倒,她用的慈心之力太多,已有幾分憔悴,但仍擔心道,“師兄,現在就好了麼?我還可以堅持很久的。”
走到她身邊,周舒扶住她,溫柔笑笑,“楊梅,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看她自己了,放心,她會好起來的。”
“那樣就好,師兄,其實我也很累了。”
楊梅眼中帶出許多柔情,輕輕靠在周舒身上,和周舒一起看着夏侯婉兒。
隨着慈心之力散去,夏侯婉兒的身體驀的顫抖起來,抽搐似的動着,渾身肌肉都在扭曲,激烈,可怖。
“師兄,她沒事吧?”
楊梅驚了一下,還是有些擔憂,周舒淡定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溫聲道,“別總爲別人考慮,不用擔心,她知覺恢復,感知到傷痕累累的身體和識海,肯定會很痛苦,之前你幫她承受了不少,現在該是她自己了。”
等待了一會,顫抖漸漸平息,周舒似有所思,將一顆顆丹藥彈出,喂入她口中。
周舒的神念還縈繞在她的識海周圍,觀察着她的恢復,並不時說話來指引她,對於恢復識海,周舒多少還是有些經驗的,何況在推演裡,他也預先演算了很多遍。
有周舒引導,有許多高階丹藥輔助,有遠超於旁人的神魂資質,修復識海不再難於登天。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楊梅太過疲憊,靠着他睡着了,而周舒神采奕奕,並無半分疲倦之感,渡劫境和化神境的區別,元身合體後,身體便不會再感覺疲倦。
閣樓之外。
夏侯昭德和元荷音等待着,眼中都有擔心,一個擔心的是妹妹,一個擔心的是弟子。
他們都感知不到裡面的情況,雖然夏侯昭德沒有太在意周舒的告誡,試圖用神念去窺測,但是也沒有效果,這讓他震驚,也有一絲好奇。
他撫須道,“元仙子,慈航宗和周小友的關係很好麼?”
元荷音輕輕點頭,不卑不亢的道,“昭德公,確切的說,我們慈航宗和和周宗主的荷音派是共進退的同,。”
“同盟?”
他不由訝道,“慈航宗和荷音派,兩者相差太大了吧……”
元荷音淺淺一笑,“呵呵,有周宗主在,荷音派哪怕只有一個人,慈航宗也願意同盟的。”
夏侯昭德似有所思,拱了拱手,“想不到周小友竟這般厲害,值得慈航宗如此對待,箇中原由,元仙子,可否請你細述一二。”
他從夏侯嬰那裡得到了許多信息,但終究還是有些不相信,不免加以求證。
“說起來,荷音派當初還是我建立的……”
元荷音眼中閃過一絲得色,溫聲解釋起來,聽得夏侯昭德不住點頭,半晌無言。
遠處的碧落山脈。
一座小峰之上,不恕賣力的煉製着丹藥,不敢有一絲懈怠。
在他周圍不遠處,夏侯嬰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帶着冷色,眼中更有一絲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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