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對田旭的話將信將疑,田旭也不在意,既然來了這裡,就幫他們把傷治好又能夠怎麼樣。至於他們今後會怎麼做,又關自己什麼事,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如果他們真的是惡人,被廢了一條胳膊或一條腿之後,難道就能改邪歸正了?
田旭再仔細檢查了一遍三人身上的傷勢,發現出手的修煉者並沒有在他們的身體裡面留下什麼禁制,便對紫煙說道:“念一會清心咒吧,對他們三個都管用。”
紫煙也不多問,隨手拖過來一個大登山包坐在屁股底下,那清心咒的咒語就清晰的穿過在場幾個人的身體。田旭和紫煙每天修煉這清心咒,倒是沒有什麼太特殊的感受。另外三人卻是第一次接觸這咒語。
三人只覺得紫煙唸誦的聲音彷彿不是經過耳朵被聽到,而是直接穿透他們的身體,使他們的全身上下都舒泰了起來。那聲音好像有一種魔力,鑽進每一處骨縫,深入心靈,撫慰身心的各種疲憊和傷痛。
他們明明白白的聽到這聲音的每一個音節,卻根本無法理解,也無法記憶,就連一個音節也記不住。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如醉如癡的全心聆聽。
就在紫煙唸誦清心咒的時候,田旭一伸手,一把手術刀像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揮刀輕輕一劃,包紮在關節受傷那個人傷口上的繃帶就被全部切斷,把傷口暴露了出來。
田旭拉住受傷的那隻右手,靈氣透體而入,在腕、肘、肩的傷口處一次震盪,把原本覆蓋在上面的血污、藥物之類的全部震落。
然後就是一根穿着可吸收線的手術針,田旭懸空用靈氣控制着那細小的彎針把他受損的關節囊縫合了起來。此時,田旭已經用靈氣控制住了這人的右臂,防止他出現移動,同時把他的關節調整到最適合縫合的位置。
完成關節囊的縫合後,用過的手術針哧的一聲鑽進了地下,隨後一個小瓷瓶就出現在田旭手中,一種藥粉被灑在傷口上,然後是第二種,第三種。最後是一粒極小的藥丸被丟進那人的嘴裡,縫合治療就算完成了。
一卷新的繃帶出現,把傷口再次包紮起來,然後那人只覺得一股帶有意志的靈氣在他的右臂中從上到下地走了一遍,右臂就恢復了知覺和控制,被隔絕的劇痛也隨之而來。猝不及防之下,那人“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忍着點,”田旭呵斥道,“從現在開始,這條胳膊可以自由活動,而且即使再疼痛也要每天活動,防止傷口粘連生長。大概十天左右,疼痛就會減輕,那時就可以拆掉包紮的繃帶,這條胳膊就算是保住了。”
那人親眼看着田旭的治療,有些難以致信。這樣的手術,即使是在醫院裡,沒有四五個小時也是做不完的,但田旭只花了不到十分鐘就完成了。而且沒有麻醉,沒有清瘡消毒,沒有皮膚縫合,沒有顯微鏡輔助,也沒有各種透視檢查,一上來就直接進行內部縫合,然後上藥包紮,明顯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就更不用說那種隔絕疼痛和控制受傷手臂的神奇辦法了。這一切使他不由自主地選擇相信了田旭的話。
把第一個人丟在一邊,田旭又來到腿上經脈愛損那人的身邊。這個沒有外傷,治療起來就更容易一些。田旭甚至沒有接觸那人,只是凌空一指那人受傷的腿,一股靈氣灌注過去,把他受傷的經脈扶正疏通之後,就算完成了治療,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田旭隨後示意紫煙可以停下唸誦了,他自己則又開口唸誦了一遍清心咒,所有治療即告完成。
最後田旭說道:“治療完成了,你們應該不會再留下什麼終身殘疾了,現在咱們來談一下治療費用問題。”
那三個人,包括紫煙都沒有想到田旭還會要治療費用,都等他開價錢。田旭治療的手段顯然不是普通人可以做的,效果明顯,這治療費用應該不會低吧。不過三人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倒也並不擔心出不起這費用。
看三人緊張的樣子,田旭笑道:“不用擔心我會獅子大開口,我要的你們肯定給得起。”說着,他看了看那個腿部受傷的人說道:“把你們藏起來的蟲草拿出來,這治療費用就算是兩清了。”
那人有些訕訕地說道:“這蟲草都被……,算了,這東西就是禍害,還是給你的好。”說着,拿出相機包,打開一個巨大的鏡頭,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包裝得很嚴密的塑料袋,裡面有不到一百根蟲草,遞給了田旭。
田旭把這些蟲草倒出來,從裡面選了四根出來,用靈氣震掉上面的泥土,單獨收了起來,剩下的又裝回塑料袋裡面,還給了他,說道:“我挑了幾根好的,剩下的你們留作紀念吧。每人每天吃三根,對你們的身體有好處。”
三人收拾東西的時候,田旭聽到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聲音,有人過來了。嗅覺成像掃描之下,發現來的是兩輛摩托車,一共三個人。三人中一個是聚氣中期,一個剛剛開始聚氣,另一個則只是鍛體高階,看來應該是打傷這三個偷挖蟲草的傢伙的人了。
不一會,兩輛摩托車來到跟前,車上一個人問田旭道:“你和他們三個是一起的?不要偷挖蟲草啊。”
田旭看着他,過了一會說道:“你們要霸佔這裡的蟲草,只要控制住專業採挖者就行了,不必對我們這樣的旅遊者也不依不饒,太貪心了沒有好處。現在路過這裡的修煉者不少,惹到了厲害的人,你們福地門不一定頂得住。”
對田旭的話,那人顯然有些意外,對他說道:“看來閣下也是同道中人了,蔽門以此爲生,做得不到之處,還請海涵。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不少事情做不了主,閣下的意見我們回去後會向門中長老彙報。在下福地門弟子卓雲谷,請教閣下大名。”
“田旭。”
“啊!”卓雲谷非常意外,“沒想到是大名鼎鼎的田兄,失禮了。我們聽說田兄昨天在許觀音渡劫飛昇時與虎門弟子發生了衝突,現在虎門的人正在找你,還請小心。”
見這福地門的人如此客氣,田旭倒是有些意外,當下抱拳說道:“多謝卓兄提醒。在下冒昧插手貴門事務,不自量力,抱歉了。”
卓雲谷見昨天被他們打傷的三人已經能夠活動,顯然是得到了救治,說道:“這三個人昨天下手太狠毒,我師弟出手教訓了他們一下。本想給他們留下一點終生紀念,閣下既然出手醫治,我們就不追究了。”說完沖田旭一拱手,跨上摩托車離去了。
此時那三個人已經上車,田旭卻沒有立即開車,而是走到一邊,挖了兩根蟲草出來,這纔開車向三江源駛去。
到了三江源,把三人放下之後,田旭和紫煙還了租來的車,又取了自己的車,沒有停留,直接出發向西面的格爾木出發。那舉行修煉集市的天台山就在格爾木西南面,穿過著名的可可西里無人區,再翻過兩座雪山就到了。這段旅程,他們準備花費一星期的時間來完成。
回到草原上之後,田旭就稍稍放慢車速,打開車窗,不慌不忙的行駛。他的嗅覺成像向周圍展開,探測着周圍靈氣的波動。從昨晚開始,他就發現這裡的蟲草數量很多,而且有不少聖藥級別的存在,讓他不得不動心。今天早晨,他自己就挖到了三根,從青青子衿三人那裡還得到了四根,收穫相當不錯。再次上路之後,他就留心了起來。
不過事情好像和他開玩笑似的,這一路行來,路邊的蟲草發現了不少,卻都是世俗中下品階的,連世俗上品的都很少,沒有一根是聖藥級別的。
既然沒有,他就不再執着於此,控制着呼吸的節奏,邊開車邊吸收起靈氣來。
事情就是那麼巧,他不再認真尋找,那聖藥級別的蟲草卻主動出現了。他停下車的時候,兩根聖藥中品的蟲草就在車旁邊幾步遠的地方。
挖蟲草,趕路,挖蟲草,趕路,幾乎成了標準模式,到傍晚的時候,聖藥級別的蟲草他們已經挖到了十多根。
傍晚在一處靈氣充裕的地方紮營,他們準備在這裡休息一晚。昨晚紫煙的靈氣和經脈在田旭的清心咒梳理下基本恢復了,今天白天活動了一天,晚上修煉鞏固一下,就能夠基本恢復以前的狀態了。
田旭下午打了一隻黃羊,晚上燉了一鍋。羊肉裡面還燴了一根白蘿蔔,加了人蔘和天麻兩味靈藥。晚飯前,他讓紫煙先吃下一根聖藥蟲草,飯後又用兩根金絲帶熬了藥湯給她服下。
在幾味靈藥的刺激下,紫煙感覺體內受損的經脈痠麻脹痛,氣血磅礴欲行,便在田旭的護持下在一塊防潮墊上面盤膝坐定,開始修煉恢復。田旭收拾了餐具,就坐在紫煙身邊,口中唸誦清心咒,協助紫煙修煉。
晚上快十點的時候,田旭的嗅覺成像發現有一頭花豹從他的側後方潛伏靠近。這畜生可能是聞到了他們晚飯時留下的羊肉味,也可能是被靈藥的氣息所吸引,在他釋放出氣勢的情況下,仍舊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