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亂錘!
刀疤臉早知道輔兵會有如此的慣例,所以纔會出現在老卒一列,目的就是好好教訓一番江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兩罈燒刀子,那可是他差不多一個月的餉銀。
還是因爲一個輔兵需要付出的代價,他怎麼可能忍住?
而在看到刀疤臉的那一刻,江徹心下便明白這一次必須要全力應對了,雙方有怨在前,對方一定不會留手,一個不慎,可能就是重傷的下場。
沒有所謂的裁判,也沒有任何指令。
一羣老卒便悍然壓了上來,各自尋找自己的目標,不出任何意外,刀疤臉的目標就是江徹,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
隨後一步躍起,緊繃的拳頭便砸向江徹的臉。
當着營中諸位統領的面,打死江徹是不可能的,但廢掉對方還是沒有問題的,他相信只要自己下手準一點,江徹一定撐不到前往邊關。
拳風席捲,江徹咬着牙迅速偏過頭,刀疤臉一拳落空,下一拳緊隨其後,招招封鎖江徹的後路,佔盡上風。
若不出意外,江徹今日必廢。
但.已經獻祭成功的江徹可不是剛入營時的孱弱模樣,能硬生生摁住一匹即將暴起的戰馬,他的力量比對方更強。
招式他不會,下盤也不穩,但有時候力量大到一定程度,足以彌補這些缺陷。
踉蹌的連退數步,江徹猛一咬牙,直接撲了上去抱住刀疤臉的腰部,對方一驚,伸手用力猛然一甩,卻沒有甩脫。
心下冷哼一聲,舉起肘部狠狠砸下。
“砰!”
強勁的力量完全落在江徹身上,讓他雙腿忍不住一鬆,但隨後,他又硬生生撐住,擡起膝蓋,便朝着對方的下身狠狠撞去。
“啊!”
饒是刀疤臉緊急避開了最重要的位置,可江徹的提膝還是撞在了對方的大腿內側,這裡同樣是人身中的薄弱之處。
令他忍不住大吼了一聲。
一擊得手,江徹不顧其他,如同旱地拔蔥一般,抱起對方的腰部便狠狠摔下,騎在對方身上,咬着牙,握着拳頭不斷揮出。
“砰!”
“砰!”
“砰!”
刀疤臉雙臂橫擋在臉上,身子蜷縮,雖然避開了一些拳頭,但身子被鉗制住的情況下,還是硬生生捱了江徹數拳。
最重要的是,江徹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昨日對方打上門,礙於實力和地位,江徹只能忍住,在寒冬臘月裡脫下棉服,但現在有機會報復,他自是要還回來。
對方想廢了他,那他就先廢了對方。
胸口,肩膀,臉頰.哪裡有空檔,江徹的拳頭便往哪裡砸,宣泄着自己的怒意。
“別打了,我認輸,我認輸”
刀疤臉不斷高呼,聲音還有些彆扭,因爲他的臉已經被砸腫了,身上更是斷了幾根肋骨,吸氣都能感覺到疼。
而他們的爭鬥,也引起了大半個校場的關注。
無他,因爲跟江徹同一批的輔兵,全部都被放翻在地上,之前那幾批的輔兵也被全部放翻,只有他一個人摁着一名老卒猛錘。
甚至在對方求饒的呼聲下,都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砰!”
“砰!”
“住手!”
周圍幾名老卒都與刀疤臉相識,此刻自是不可能眼看着對方被一個輔兵打死,叫喊着衝上前,便準備拉開江徹。
可江徹卻不準備停手,一邊摁着刀疤臉打,一邊避開幾名老卒。
隨着喧鬧聲加劇,他們的爭鬥也引起了校場邊緣一衆統領的注意,爲首者輕撫長鬚,饒有興致的看向一旁的劉志:
“沒想到這輔兵營裡還有如此好的苗子,他叫什麼?”
“回大人,此人名爲江徹,出身陽谷縣,原是一漁民。”劉副統領連忙回道。
輔兵營數百人,想記住一個人非常難,但昨日的爭鬥卻讓他記憶深刻,回營之後便讓人調來了江徹的一些信息。
不過也只是稍稍關注一下,免得在輔兵營動身之前再出什麼岔子,沒想到今日江徹竟然出了個風頭,打翻了吳大疤瘌。
“他們兩人有仇?”
朱校尉看着場上的情況繼續問道。
“昨日.”劉副統領連忙將昨日發生的事情簡短的敘述了一遍。
“哦原來如此,讓他們停手吧。”
朱校尉點點頭,隨即吩咐道。
“是。”
劉副統領拱手應了一聲,迅速跑到校場中央,勒令幾人住手。
眼看着劉副統領開口,江徹此刻也不好繼續動手,迅速退開,另外幾名老卒也立即拉起地上的刀疤臉,只不過此刻的他氣息萎靡,鼻青臉腫。
擡頭看了一眼江徹,見對方眼神還在死盯着自己,想起之前對方動手時的狠辣模樣,不知爲何,心底裡忽生出一抹心悸,下意識的不敢對視,連忙低下了頭。
“沒想到你小子倒是有幾把刷子。”
劉副統領上下打量着江徹,誇獎了一句,與昨日的淡漠有極大的反差。
“統領大人過譽,小人不敢。”
江徹連忙拱手。
“行了行了,先回去吧。”
“是。”
重新回到隊列中,江徹面色保持着平靜,但周圍的輔兵卻面露敬畏,遠遠與他拉開距離,他甚至還聽到有人小聲的議論着他的名字。
對練還在繼續,也有幾人嶄露頭角,面對老卒不落下風,但卻沒有一人能有江徹的彪悍戰績,不僅打贏了,還將一名老卒打成了重傷。
對練結束後,原本同帳睡覺的幾名輔兵,也都湊上前恭維着江徹,儼然將他當成了領頭人,而最爲明顯的便是排隊用飯時,排在他前面的人主動爲他讓路。
打飯的火頭軍見是他,也不再手抖,還幫他挑了一塊最肥的肉片。
與往日的地位有着極大不同。
也讓江徹更加明白一個道理。
拳便是權。
“江徹,劉副統領喚你入帳飲酒。”
正用飯時,一名士卒小跑到江徹身邊拱手道。
嚥下最後一口肥肉,江徹將碗放在地上,點了點頭:
“好。”
而周圍的所有人,無論是輔兵還是那些正卒均是一臉豔羨,同時,輔兵們看向他的眼神也愈發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