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能夠到達這裡,會遇上幻影強猿,按照他在玉佩內暗藏的指引,難道是他想要我順利獲得資格進入血族戰場不成?”
很快,夜天玄已經“讀懂”了玉佩內最深處的一絲魂識:腐鬼之潮的時間和規律,如何控制幻影強猿、如何踏入幻境之塔等等信息竟是一目瞭然,甚至於他更是得到了不少關於血族戰場的初步信息。
原來這大陸原叫血域大陸,恆古以來大陸上均是血族橫行,佔據了大陸上的絕對主宰地位;而人類雖然人數頗多,卻一直處於被支配和駕馭的地位,甚至往往要淪爲血族的口糧。
這種歲月一直持續了百萬年之久,直到兩萬年前人類當中出現了一位大能之人,纔開始了一場不可思議而又血雨腥風的“扭轉”。
時至今日,這位大能之人真正的稱謂已經無人知曉了,幽幽歷史中只記錄了他的豐功偉績,源於此,他現在的稱謂便是“封帝”——以一己之力,封印血族最強修者數萬之衆,最後更是將血族族人全部封印到了一塊虛幻的空間之內。
這空間,便是後來的血族戰場!
做到這一切之後這位封帝便消失了:有人說他已經羽化升入蒼穹之中,也有人說他是在和血族慘戰中受傷過重,終於在某一時刻徹底道消身亡……
不過在他的豐功之下,人類開始了對於這塊大陸的主宰。時光如逝,他們建立了無數的國度,無數的修真門派。
這些門派所修大多傳自這位封帝功法和奧義,卻也同樣地傳承了他的擔憂和責任——血族不亡,人類難以永安!
但封帝不再,何人還有如此手段足以一戰血族?
答案是沒有!
但如果任由血族自我恢復和發展,或者不遠之後他們便可以衝破封帝當年佈置的封印重出大陸,到時候定又是一場生靈塗炭的血域慘景。
於是這纔有了血族之戰和血族戰場的出現——每過千年,一旦守護封印的修士發覺內裡血族對於封印的衝擊達到了一定的限度,各國修士中的尖銳便會經過重重考覈,優勝者方可踏足血族戰場與血族餘孽一戰。
這種戰,目的只在於最大限度削弱血族的恢復,於一次次的打擊中求得永困血族於血族戰場當中。
僅此而已!
“他爲什麼如此希望我進入血族戰場?”夜天玄了解完這一切,其實也只花了十數息時間而已。
但十數息之後的他,臉上神色
已經多了幾分決絕之意:“不過即便是沒有此人,我也要踏上這條血路!”
所以此刻的夜天玄只在心裡多了一份警覺罷了,對於來自於這份隱藏頗深的神識給予的指示和幫助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敵人的對手,便可以暫時成爲自己的夥伴——這一點,夜天玄明白!
恰好此人居然在清風子做下手腳的玉佩上又做了手腳,說明了他應該和清風子正是敵對的關係。
接着神識一掃,才發覺此刻劍山附近方圓數十里內居然早已沒有了任何修士的身影。
“看來這一次的腐鬼之潮倒是叫這些修士措手不及了,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得到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用來試一試他所說的‘駕馭’之法!”
再次凝神明悟着,夜天玄立即專注於玉佩內所訴的掌控和駕馭幻影強猿的道法,一時之間,名叫“馭魂印”的手法隨着心法已經注入到了他的靈魂深處。
“凝靈媚之以骨,如有線之木偶,前後駕馭,左右掌控……這便是馭魂印?”盞茶之後已經明悟,夜天玄劍眉微微一皺向着劍山之巔望去。
在那裡,失去了對手和目標的幻影強猿早已失去了先前的狂暴之氣,反而如同一個落寞的孩子一般,竟是呆坐於大石之上作出了一股發呆模樣。
“這是機會,試試何妨?”
心意一定,夜天玄立即按照馭魂印奧義,凝聚靈氣於手指之間,更是逼出了絲縷魂血蔘雜其中,第一道真正的馭魂印轉瞬成型,接着也不等待,隻手一揮間,這道湛藍手印立時向着幻影強猿破空而去。
同時他的乾坤遊也已經催逼到了最佳狀態——只要那大傢伙發覺什麼不妥而要發狂,夜天玄保證自己第一時間就要閃得遠遠的!
一束兩束三四束……
夜天玄驚詫地發現下面的所有腐鬼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竟是全部咆哮起來,不過和先前的憤怒絕對不同,此刻它們的咆哮似乎夾雜着某種狂喜的意思。
十束二十三十束……
過程很累,不斷催逼消耗着自己的魂血,此刻的夜天玄面色已露出了幾分慘白,但他不會停手了!
因爲此刻就在場地上的所有腐鬼已經從原先的狂喜咆哮變成了靜默,作出了某種夜天玄似曾相識的舉動——臣服和虔誠的跪拜?
一頭頭碩大無比的身軀,一個個桀驁不馴的靈魂彷彿都被什麼力量吸引了一般,全部作出了虔誠跪拜的模樣;
就是幻影強猿也不再是一屁股坐着一動不動了,此刻的它竟然是享受着!隨着夜天玄一束束的魅之力拋到它的身上,它丫的老猿家竟是聲聲發出了一串的銷 魂之音……
……
“木修,我們手裡還有多少凡人?”氣息很弱,但這就是剛剛醒轉過來的星辰開口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此刻醒來的她已經從四周環境和先前的記憶中知道了一切:第一次衝擊幻境之塔失敗了。
因爲絕天門的埋伏暗算,更因爲一名金丹期修士的作梗和偷襲,甚至她自己還差點因爲這傢伙的偷襲而香消玉殞……
所以此刻醒來,她最關心的便是下一次——絕天門的餘孽已然除去,剩下的便是他們天修國一脈修士了,既然如此,他們大可以再次踏足劍山之巔的幻境之塔。
如果能夠遇上那名偷襲和作梗的金丹期修士更好……星辰甚至在心裡祈禱這人不要在剛纔的腐鬼之潮中道消,因爲她期待着自己能夠親自送這人一場慘烈的魂飛魄散。
聞言,一直在她身邊的黑袍老者一臉陰沉,冷冷說道:“星辰你繼續調息便可,餘下事情老夫自有主張!”
看他神色,那種羞怒之意更在星辰之上。畢竟此行中他的輩分最長也是修爲最高,卻沒有事先察覺到絕天門的伏擊,甚至直到此時的他依舊沒有確定那人到底是誰?何以能夠偷襲到被他牢牢保護着的星辰……
這一切都是失手!
更是羞怒!
在他心裡想要找出那名金丹期修士的想法早已比木修和星辰還要深重,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會相信這名金丹期修士實際上只是一名魄動期水準的修士而已。
他當然也更不會相信,此人實際上就是他們原本設計好的棋子——夜天玄!
不過正在此時,遠處劍山方向突然一股金黃光芒爆射而起,如劍光柱似乎要穿透腐冢內無邊暗淡的天際一般。
緊接着,一邊的木修大駭失聲:“糟了,居然有人已經獲得了資格令牌!”
“草啊,難道還有絕天門的餘孽不成?”
“不是,這不會是那些人!”聽到這一切,剛剛踩進入調息吐納狀態的星辰也艱難地再次睜開了雙眼,急急喊道:“他……是他!”
因爲那一滴她給予了夜天玄的“虛假”魂血,此刻的星辰早已確定了是何人已經得到了第一枚資格令牌。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夜天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