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聽後,微微驚訝,向軒柳七詢問,軒柳七看着老人雖說身形佝僂,但是掩不住眼中一絲精神的光,還有浩浩然的正氣,便信了老人三分,而老人的話有理有據的,又是信了七分,於是當下把自己知道的通通告訴了老人。
老人聽後沉吟了一陣,說道:“如此,你就先在這王府之中住下吧,我先把你父母的事情講給你聽,然後你每日的夜晚三更之時,來我這裡,我會傳授你一些簡單的吐納之法,但是此事萬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魯大叔,聽明白了麼?”
拜小劍沒有推辭,原本瞎撞似的追尋父母之事此時漸漸的有了一點頭緒,心中微微的激動,也帶着對老人的微微感激,重重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悄悄合上老人睡得房門,軒柳七一陣陣的爲今天所聞感到驚歎。
原來這當今的世上一共有四家隱世不出的修道門派,而軒柳七的父母便屬於這四處之一最爲鼎盛也是最爲神秘的門派——劍仙峰。這一門派向來不與其他三個門派來往,以守護傳說中的天帝鎮妖山爲己任,而整座劍仙峰便坐落在鎮妖山之上。歷經滄海桑田,劍仙峰的人已經漸漸的遺忘了當初鎮守此處的因由,只是根據這古老的傳說,世世代代守候在此處。並不出世,而這裡的道法也是秉承先人留下的種種奇術,所以底蘊深厚,實力不容小覷。
可是直到十餘年之前,卻發生了一場外人不可想象的內亂,本是地位尊重的玄武使暴起發難,而隨同他一起的出了本門的一些擁有高深發力的長老還有一些莫名的但是法力高強的不知名的人。
雖然底蘊深厚,但是畢竟是從內部發生了變故,所以一時之間人人自危,亂作一團。而軒柳七的父親一時之間權衡利弊,決定先帶着自己一脈的人出去暫時的躲避,不了正中了敵人的埋伏,差點導致全軍覆沒,最終還是拼着使用了神兵才九死一生的逃了出來。
而後的事軒柳七也多多少的明白了些,想必就是父母一起御劍飛到筋疲力盡之時遇到了現在的魯大叔吧。
早餐過後,小王爺陳煜昂照常來找拜小劍拜小劍談天下棋,看到軒柳七沒事之後又是一頓詢問,不過軒柳七還是像對拜小劍說的那樣搪塞過去了,惹得陳煜昂又是一陣的感慨。連連感嘆軒柳七遇上了仙緣,不過最後還是讓人把劍拿走了……
拜小劍心中暗暗地誹謗了一會也就沒再表示什麼了,畢竟本來也是人家的東西。
待到陳煜昂走後,拜小劍在荷花池池旁找到了正在抓魚的軒柳七。“柳七,來下,大叔有話跟你說。”
“嗯?等下,馬上”畢竟軒柳七還是個小孩子,貪玩是天性,不過在拜小劍的催促下還是穿上鞋,一起走到了平常待着的小亭子。
“小七,剛纔小王爺對我說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加緊戰事的準備了,過幾天可能有離開王府,而且他也說並沒有爲難咱們的意思,要是爲了避免將來戰事爆發時被捲進去咱們可以隨時的離開,或者留下,他也承擔得起,你看咱們走麼?”
軒柳七自然是決定要留下了,要學習仙術當然不能走遠了,不然跟誰學去?尋找父母又得費很多的事。於是軒柳七說到:“大叔,您也說過,我的父母都不是平常的人,咱們這麼找下去也不見得就能找到,將來刀兵四起時我們也無處藏身,不如呆在這王府中方便吧。”
拜小劍也點頭答應,其實本來他也是這麼個打算,而且看眼前的形勢,也只有這個選擇纔是最合適的了,說不準將來戰爭要是勝利了還可以藉着陳煜昂的實力來幫忙呢。於是拜小劍和軒柳七打算在王府常住了,當然拜小劍也稍稍的爲王府上下的人打造了些兵器,畢竟是沒好意思白住。
軒柳七也滿懷激動地在王府住下了,他期待晚上的到來,期待修道有成的日子,懷着忐忑的心情,終於捱到了晚上,軒柳七悄悄的起身,合上門,來到了三師公的住處。
“篤篤篤”門響三聲,裡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七進來吧”
軒柳七推門而入,吱呀的一聲,門緩緩的打開,藉着月光,可以看見老人盤腿坐在靠窗的牀邊,合着雙目,靜靜地沒有絲毫動靜,當真給人一種超然物外的感覺。
“師公,現在要修行麼?該怎麼做?”
老人睜開雙眼,從牀邊來到軒柳七身邊,道:“修道最重要的便是個人的經脈根骨,非天生根骨奇佳的人不能修習,根骨平凡之人若要強行修行,經脈不順,一是修爲難有進境,二是必當使經脈受損,落下終身的殘疾。”
“小七”。“嗯?”軒柳七從愣神中恢回覆過來,本來以爲修行這種事只要有人教就行了,沒想到還有這麼苛刻的限制。
“來,把手放到這方石碑上,這是檢測經脈通達的法器,你不需要刻意的做什麼,只要靜下心就行了”
說着老人好像憑空似的拿出了一座小小的黑色方石。
軒柳七看了看這硯臺大小的漆黑石頭感覺周圍的光線都似乎被它吸取了少許,不過還是靜靜地把雙手放到了石頭上。
過了一會,只見石頭竟然然漸漸地有了些光彩,在周圍淡淡的有了些光暈。
“好了,把手收回去吧”
聲音傳來,軒柳七也把手收了回去。
老人說道:“這黑曜石的光芒越亮說明測試人的經脈越通達,你這淡淡的光芒,勉強算是合格了吧”。
軒柳七稍稍鬆了口氣,萬一要是不行,那之前可算是白激動了。
“小七,你現在坐好了,我先以自身的先天真氣助你熟悉一下體內的經脈走勢”。
聞言,軒柳七趕忙按照三師公的教導盤腿坐到了地上。“另外,柳七,你以後叫我巖師伯就好了,我本名叫軒巖。”“嗯”軒柳七聞言答道。
“好了,靜下心來,自習感受自己的經脈中的熱流吧”軒巖說道。
話音落下,軒柳七就感覺到一股熱氣從背部直透入脊椎之中,接着以此爲中心,全身漸漸地跟着熱了起來,但是若說要感受經脈的分佈與自己運行起來,那是萬萬說不上的。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了一個時辰,夏天的天光都漸漸地露出了一角的顏色,但是小屋子之中,兩人還是靜靜地坐在一起,只是軒柳七已經貌似漸漸入定一般面色紅潤,鼻翼微微煽動,看樣子身上舒服得很。
反觀軒巖,卻只見到臉上已經是佈滿了汗水,看來如此的幫助軒柳七拓通經脈實在是一件費力的事。
終於,雄雞破曉,此時天還沒有大亮,軒巖緩緩收回了雙手,順便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對軒柳七道:“小七,經過這一個多時辰的拓脈,現在你感覺如何了?”
軒柳七疑惑的答道:“沒什麼感覺,只是全身熱乎乎暖洋洋的很舒服,但是像您說的那種全身有一種被絲網連着的感覺卻沒有出現。”
軒巖聽了之後微微一怔,然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又對軒柳七說道:“那這樣吧,你每天的同一個時刻,都來我這裡,我爲你拓達經脈,然後到了白天,你就去做點力氣活,咱們修行的人內息固然十分重要,但是一個強健的體魄,也是必不可少的,這樣吧,待會早上來跟我種樹。”
“啊!種樹!”軒柳七帶着一絲的不可思議,休息道法竟然還是要種樹的。
“對,鍛煉出一個強健的體魄,這只是修行的第一步。”回去準備一下,跟你的大叔說清楚了,就說來幫我吧,你先去吧。“
軒柳七聽了也沒多說甚麼,心想,老師說的,總歸是不會錯的,於是悄悄的出門,關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拜小劍吃過早飯,也就奔向了陳煜昂早就爲自己準備的鑄劍室,算算日子,新打造的那把劍也差不多該好了,今天再加一點雲晶,明天差不多就該淬火了,要是有云金晶就好了,不然又能鍛出一把絕世的好劍,不過材料還是很難尋找,而且是爲了別人鍛造的,劍的品質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拜小劍想着,鑄造室裡響起了叮叮噹噹的聲音。
一個上午就這麼的在軒柳七的吭哧吭哧和拜小劍的叮叮噹噹聲音中結束了,午飯時,兩人都吃的格外的多,飽餐過後,又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繼續工作。
時間就這麼平靜地過了幾天,只是軒柳七除了白天勞作外還在晚上爬起去軒巖的住處,而軒巖則是以自己的先天真氣爲軒柳七拓展經脈,強健體質,日子不多,軒柳七幹活時卻不向以前那麼費勁了。
時間一久,拜小劍也覺着不對勁了,雖然說不知道原因,仔細看的話也看不出什麼不同,但是軒柳七總是給他一種渾身充滿了活力的感覺。
直到了第五天,整個王府該種樹的地方都種上了樹,可是軒柳七依然沒有要停的意思,每天藉着幫忙的原因四處亂竄,搞得拜小劍開始疑惑這小子怎麼最近就這麼的不正常呢。
這天晚上,一如既往的軒柳七偷偷來到軒巖的住處,悄悄的帶上了門閂,對着背手立在牀邊的軒巖作揖道:“巖師伯,咱們現在開始吧。”說完後盤膝做到了地上,靜靜等候,不多時就趕到了軒巖厚實的手掌穩穩地貼在了自己的後背之上,一股熱氣從背上漸漸地傳來,接着就好像一片問問的熱水變輕輕的遊走在全身,使得全身好似浸在熱水中一般,但是軒巖說的那種經脈的感覺卻並沒有出現。
不過軒巖既然沒有多說甚麼軒柳七也就沒有多問的想法,畢竟以後有的是時間,不必擔心什麼。
再說拜小劍,雖然對軒柳七的活動帶着一些疑惑但是也沒有往心裡去過,畢竟這是在王府,打雜的老人又是王府救來的人,最壞又能出什麼事呢,所以自己也樂得藉着王府提供充足資源的情況下抓緊時間研究自己的鑄劍術,爭取更上一層樓。
不過令拜小劍疑惑的就是書中總是提到了以自身靈根勾動天地大道什麼後才能鑄造出堪稱精湛的寶劍,拜小劍當然不懂的這些,只是通過長期的經驗發現在一些鑄劍的過程中挑選一些極端的天氣能鑄造出截然不同強度的劍罷了,但是自己也明白這些東西大都是神仙之流,自己參悟不透也沒什麼好稀奇的。自己專心鑽研就是了,至於能懂得多少,這並不是十分重要,自己反正也能鑄造出十分鋒利的寶劍了。
時間飛快,轉眼已經過了一月有餘,小王爺陳煜昂已經辦事歸來的同時也帶回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天朝的皇帝駕崩!而鎮南王麾下二十三郡將在今年的五月,也就是兩個月後舉兵!
一時之間,整個鎮南王的轄區內立刻忙碌了起來,軍工坊的工人加緊製作士兵武器和攻城器械,督糧官開始整備糧草,士兵更是加緊了操練,而且還從市坊之中加緊了徵兵,以便作爲將來的後備力量,所幸鎮南王早已經爲這麼一場的戰爭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雖顯倉促但是各個部分有條不紊,井然有序,只是隨着時間的逐漸接近,生活中的火藥味道越來越濃了。
朝廷之中雖然也有人早已發現了鎮南王的不軌之圖,但是皇子和大臣之間正在忙着爭奪皇位,而且天朝歷經了太久的太平,幾代皇帝都是親佞遠賢,酒色纏身,不問國事多年,朝政荒廢,怨聲載道。
邊關雖然加急了一封封的書信,但是朝廷並無什麼動作。這也給了鎮南王方面充足的準備時間。
在這數月之間軒柳七的修行也得到了長足的長進,隨着軒巖的引導自己體內已經可以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真氣,身體也已經比大多數人成年人強壯了一些。而且軒柳七還知道自己的身體異於尋常的人,自己的身體並非是經脈不夠通達而是全身的經脈並不是依照四肢以及骨骼分佈而成而是全身都連着極爲細小的經脈,分佈在全身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