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迫不得已
2015-06-06
李月夕道：“我也只是猜測，也許事實會樂觀一些。”
吳銘坐下來，看着沉睡的憶如道：“其實她也並不是那麼討厭，我只是生來就不喜歡富人，所以纔會對她那種態度。”
李月夕道：“我明白。”
吳銘道：“師兄，爲什麼我總是感覺你那麼完美呢？在你面前我都有點自慚形穢。”
李月夕道：“師弟言重了，人無完人，我的缺點也不少的，只不過你總在盯着我的優點罷了。”
吳銘聳聳肩道：“但願如此。”
李月夕沉默半晌，忽然道：“李姑娘很堅強。”
吳銘道：“嗯？”
李月夕道：“昨晚她受盡疼痛的折磨，卻硬是咬着牙一聲不吭。”
吳銘道：“你怎麼知道？”
李月夕道：“我聽到她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動靜，便起來抱着她過了一夜，她才逐漸安穩下來。”
吳銘道：“師兄。”
李月夕道：“怎麼？”
吳銘道：“你背叛小雨。”
李月夕道：“背叛？”
吳銘道：“小雨對你情深義重，你也說過小雨是你要用一生去守護的人，可是你昨晚抱了另一個女孩一整晚。”
李月夕道：“我答應了李逍遙前輩要好好照顧她的。”
吳銘道：“所以你就對她這麼親暱？”
李月夕道：“師弟，你想得太偏激了。”
吳銘道：“呵，你與她都帶着人面吊墜，本來就是有緣的一對……或許真是我太偏激吧，我只知道，我不忍心看到小雨難受，看到她哭，我甚至寧願用一死來換她開心。我不希望看到，傷害她的人是我最敬重的師兄。”說罷起身出去了。
留下李月夕獨自在房裡發愣。
他本以爲吳銘只是心情鬱悶去外面透透氣，誰知這次出去後，就再沒回來。
直到晚上睡覺時，李月夕纔在枕頭邊上發現吳銘留下的紙條：
師兄，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李憶如不管的，這也是我敬重你的地方之一。但是我沒有你這麼偉大，師兄，原諒我的私心，想到小雨在南疆受苦，我一刻也不想等，你安心照顧李憶如吧，我先去找小雨了。
放下紙條，李月夕看看憶如，輕聲嘆息。
他確實不可能丟下憶如去找荀棲雨。
或許吳銘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沒了睡意，再次坐到憶如牀邊，手輕放在她額頭上。
越發燙了。
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傷及性命。
他扶起憶如，讓她盤坐在牀上，他坐在憶如後面，運氣探視憶如體內的古怪氣團。
若不是請大夫來，他還真想不到去看看憶如體內的情況。
畢竟從外表看來，憶如所染的就是普通的風寒，誰會想到會有那個氣團？
這氣團確實形似妖氣而又不是妖氣。
必須將它逼出來。
李月夕念至此，當即運起氣勁，在憶如體內緩緩輸入他的蜀山真氣，一步一步向氣團逼近。
氣團像長了眼睛一樣，真氣每逼近一步，它就後退一步。慢慢地氣團退到了咽喉處。
自此便沒再退一步。
好像咽喉處有東西堵着它一樣。
真氣只能起到威懾作用，卻無法對氣團造成傷害，何況就算能除去氣團，也不能在憶如體內直接除去，那樣極有可能傷害到她。
最好的方法就是將氣團逼出體外，再一舉消滅。
可此刻氣團彷彿找到了最舒適的位置，不前進，也不後退，真氣根本無可奈何。
李月夕略微思量，當機立斷，到憶如面前吻上了她的脣。
一股吸力將氣團逐漸往外扯，憶如感到痛苦，漸漸醒轉，卻發現李月夕正在吸吻她的脣。
這是她的初吻。
也是他的初吻。
她的脣那麼的軟，有淡淡的甜，還有淡淡的香，很讓人迷醉的味道。
可是李月夕沒有心思去感受這些，也不敢去感受。
因爲他心裡還住着荀棲雨。
憶如被喉中氣團折磨得很難受，但因爲李月夕的吻，她默默承受了下來，那折磨似乎也變得沒那麼難忍了。
李月夕猛然鬆口，一股火紅的氣團自憶如口中飛出，他指尖翻轉，氣團突地像被一張無形大網困住了一般，飄在空中一動不動。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加持過禁咒的木筒，將氣團裝了進去。
鬆了口氣。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這才得出空來看看憶如。
憶如看起來已經沒有痛苦了，只是秀美的臉頰依舊紅撲撲的，李月夕道：“李姑娘，還在發燒？”
憶如低着頭道：“哪有啊，你把我初吻搶走了，我還不該臉紅嗎？”
李月夕想起這事，不禁一陣愧疚道：“對不起，李姑娘，我也是爲了幫你揪出病源，並不是有意冒犯的……”
憶如失落道：“我沒說你冒犯，我只是覺得不值，初吻給了一個心裡沒有我的人。”
李月夕道：“對不起……”
氣氛尷尬起來。
憶如轉移話題道：“吳銘呢？怎麼沒看到他？”
李月夕道：“他等不及了，先去南疆找棲雨師妹了。等你病好了我們就過去。”
憶如道：“我已經沒事了。”
李月夕道：“那就明天出發吧。”
憶如乖巧點頭道：“嗯，知道了。”
這是她第一次對她爹以外的人露出這麼乖巧的樣子。
李月夕對她笑了笑，躺到地鋪上去了。
憶如看了李月夕一會兒，也躺下睡去。
這麼折騰一番，兩人都有點累了。
李月夕悄悄握着裝着氣團的木筒，木筒在劇烈顫動，裡面的氣團在拼命掙扎。
這個禁咒，能封住它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