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社稷圖呀,居然是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怪不得她會被鎮壓在這裡,怪不得這方土地這麼古怪,原來它本就不是這個世界內的東西,如此就什麼都解釋得清楚了。”黎薇小丫頭轉悠着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不知道又在盤算着什麼鬼主意,在一旁碎碎念着什麼話語。
從一開始她就該注意到這腳下的土地並不是真實的,或者說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在荒蕪的甲乙周域內突然這麼一方生命區域,與此空間顯得格格不入,形成了獨特的木周域。使得黎薇她對這天干周域的認知,全部被推翻掉了。但實際上她並沒有錯,如果扣除掉這個猜想的話,這天干周域就還是天干周域,五行之說雖也存在,但卻並沒有被實際運用到其內,這天干周域就該是十天干組成,而不是五行。
如此這片生命區域的來歷就有待考究了,只是,黎薇萬萬沒想到,這片生命區域並非被大能之輩移植過來的,而是被直接攤開作爲了法寶被用來鎮壓某樣東西而存在的。目前來看,這方區域鎮壓的東西是什麼已經顯而易見了,所要鎮壓的正是那木芸惜的惡屍,當然還要加上一句——包括界門。
黎薇猜測,這木芸惜的惡屍被鎮壓的位置,許就在界門附近,或者就是與界門連在一起,打開界門就是幫助她打開封印,這樣就可以解釋她爲什麼這麼迫切讓他們進入界門了。因爲要進入界門就必須打開這鎮壓其上的封印,即是這江山社稷圖了。
江山社稷圖,黎薇曾聽說過有關其的記載,仿製女蝸大神的山河社稷圖的靈寶,具備吸納一方山河演化小世界的功效,還可以裝進萬物,無論是人還是物,活的還是死的。亦可直接攤開化作一方山河鎮壓萬物。這江山社稷圖本是出自於誰人之手,黎薇不知道,但她知道這江山社稷圖絕對可以鎮壓住木芸惜的惡屍,只要實力夠強,理論上它能鎮壓的人可不看你身份,實力足夠便可以隨意鎮壓。當然,施法者的實力若是遠不如被鎮壓者,那就另當別論了。
因爲此地被這江山社稷圖掩蓋,所以,這周域內的“原住民們”都不敢入內,本能的感知讓它們意識到這眼前的這塊綠色土地並非人間樂土,而是一旦進入了就會被永遠鎮壓的深淵。至於葬魂鷹本是飛禽,想來也是無意闖入了這江山社稷圖內纔會被木芸惜的惡屍所控制。
正因爲這方區域便是那江山社稷圖,所以其內的一切的不合理都可以全部推給江山社稷圖本身。實際上他們從一開始就進入了這江山社稷圖內,這方區域本身獨立於天干周域之內,只要將其收起,這界門自然就會顯現而出。他們費盡心力所找尋的天干周域內隱藏的三界門原來從一開始就出現了。
奇畫靈寶江山社稷圖在很久之前便存在於世,而後不知所蹤原來是被那木芸惜煉製成了自己的法寶留在了這天干周域內鎮壓她的惡屍了,但這江山社稷圖怎麼也算不到是那紅葵的東西吧?她憑什麼讓那惡屍將這靈寶還給她,好像是人家欠她的似的。這江山社稷圖跟她有什麼關係嗎?黎薇表示不解。
雖然有點在意那古靈精怪的丫頭,但眼前的這紅裙少女一語道破了這方世界的話語更令她重視。她怎麼會知道這裡是江山社稷圖內?還有她說
這本就是要交給她的東西,難道她的本尊當年留下的話要應驗了嗎?這眼前的少女就是要與她交接任務之人?
“此戰兇險,我若去而不歸,便由你將這畫交付給未來的一位向你討要此畫之人。那時也是你脫身之時,切記。”
這便是她的本尊將她鎮壓在此處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了。自那之後,她的本尊再沒出現過,她不止一次懷疑她的本尊是否已經死在了那場大戰之內。不然爲什麼過了這麼多年都沒來找過她?只是將她丟在了這天干周域內,以這江山社稷圖鎮壓着。她本尊的目的很顯然就是想要借她之手將這江山社稷圖交給她預定的後人,只是這個後人的身份以及特徵她卻是什麼都沒講。
她這些年守在這兒見過的人或物不計其數,但真正看出了此地的人鮮有,即便有人認出了此地是何所化,不符合條件的都被這江山社稷圖永恆封鎮,個別不濟的,連她都打不過,下場可想而知了。
這麼多年來見過囂張的,卻從未看到過像這眼前的紅裙少女這麼狂妄的,一見面就直接跟她討要江山社稷圖。她甚至中間連點審視的意思都沒有,一見面就開口要圖,明顯是打一開始就知道這片土地就是那江山社稷圖所化。但除了木芸惜的惡屍與木芸惜本人外,誰人會不經查驗就直接道破這片土地的秘密呢?這讓她不得不懷疑此人就是她的本尊命令她等待的後人了。
如果她就是那本尊等待的後人的話,她只需要將這靈寶奇畫交付於她,她本人也就可以從這江山社稷圖的鎮壓下脫身而出了。
“你可知這圖的來歷?”木芸惜的惡屍也不是笨蛋,不可能真的就因爲紅葵的一句話就將畫交給她,必要的盤問覈對還是要的。“這圖本是本小姐當年送給朋友的,現在我將它取回有什麼不可?”紅葵也不是真的不講道理,眼見這木芸惜的惡屍似有鬆口的意思,不厭其煩地解釋了一句,也不管她信不信了。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她拿回來自然沒什麼不對。
她這話說的倒是輕鬆,可想楚雲峰與黎薇等人卻是不理解,她當年之物?她纔多少歲呀?就算將她殉劍後的時間全部加上也不過千年,她可知這木芸惜是多少年前的人物?那可是比黎薇當年還要前的古人,她當年?豈不是說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存在了,那與楚雲峰生活了十年的龍葵又算是什麼?
果真是她!這靈寶江山社稷圖確實不是她本尊原本之物,是後來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難不成這畫的原主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女嗎?雖然她看起來頗有威勢,但身上的靈力波動太弱,頂多與她戰個平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像是擁有江山社稷圖的人?但她心知那些遠古之人都有着不同尋常的手段,也許這是某位大能的轉世傳人也說不定,如此的話她確實是最符合她本尊要求的人了。
“既然如此,便送你了!”木芸惜的惡屍,轉念道,忽然雙手似彩蝶舞動,飄出了一縷縷青色煙霧,楚雲峰生怕有什麼意外,往前一站將紅葵護在了身後,同時手中靈力翻騰,凌雲劍散發着白光隨時都可以出手。
紅葵被楚雲峰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了,有點受寵若驚。這傢伙真自以爲是,如果那惡屍真要動手,豈會等到現在?再說這煙霧不像是攻擊,倒像是
某種驅散什麼的法術。
望着眼前的楚雲峰的背影,紅葵的腦海中不知爲何閃過一道堅毅的人影。那個人……
她似是看到了一羣上古兇獸朝着他們衝來,將他們圍的無處可躲,那個時候,就有個人像現在這般手持一柄長劍守在她的身前,面對着那些駭人的兇獸渾然不懼,反而還有點不怒自威的神韻。那個人,爲什麼她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
木芸惜的惡屍既然做出了決定,定然不會再多做自討苦吃的事情。她施展的法術不過是爲了驅散這方叢林中的幻象,讓那界門顯現出來。
隨着她散出的煙霧逐漸擴散開來,楚雲峰等人隨着這片叢林一同被罩在了煙霧之內。雖未察覺到危險,楚雲峰還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幾乎是要靠到紅葵的身上了,這種貼身的動作,惹得紅葵真是推開他不行,躲開也不是。只能任由楚雲峰與她保持着零距離的守護,他既然想要保護就隨便他吧。反正她也沒吃什麼虧。內心爲自己找了個小藉口的紅葵很快就對楚雲峰的行爲釋然了。
反觀另一邊沐白也將黎薇護在了身後,手中高舉着還纏着白布的魔劍,必要的時候他不介意再解開魔劍上的白布,任由自己變身白虎煞。黎薇本人對沐白的動作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拉拉小手什麼的都不在意了,這種近身貼靠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她現在的身體不過是個十歲蘿莉的外貌,沒必要表現的太過敏感。
隨着煙霧的蔓延,周邊的叢林竟在緩緩消散,那些巨樹居然在消失!難不成它們根本不是實體,只是這江山社稷圖製造出的幻象?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黎薇她可是親手檢查過了多棵巨樹的呀,總不可能她感觸到的巨樹都是假的吧?那這幻象未免有點太過於逼真了。這近在咫尺的東西都是假的,那遠處的那片羣山豈不更假了?這江山社稷圖內該不會實際上什麼山河都沒有,都是幻象所化的吧?黎薇不由地爲自己的小壞心思感到好笑。
那麼之前她拔起的那一撮小草又是什麼呢?那東西真的像是這方區域本身增長出來的,而非單純的幻象。許是這江山社稷圖內的東西有真有假,虛實互換,才令闖入的人難以分出現實與幻象吧。
果然,這江山社稷圖內的叢林另有乾坤,超過三分之一的巨樹居然都是幻象所化,其中更有部分是黎薇檢查過的。而在那些巨樹消失的叢林間漸漸地浮現出一道樸實的不能在樸實的地洞!沒錯,是個地洞,這木芸惜的惡屍說界門就在他們腳下,這話是不假,但爲什麼界門就只是一個三米多寬的地洞呀!這也太隨便了吧,這開創界門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居然將這連接界內與界外的界門設置成了這麼一副惡趣味模樣,真不知他當年是怎麼想的。
現在編排這個製造界門的人也沒什麼意思了。楚雲峰比較關心的是這究竟是不是界門,它是否可以讓穿越到界外去?
這個看着不過三米多寬的地洞,其邊緣與草地長到了一起,如果不是它望過去深不見底,一般人還以爲是這叢林間出現了地坑陷阱了。不過就這麼寬的陷阱能捕捉到什麼呀?小型的倒黴野獸?除了邊緣佈滿了雜草,其內壁也長滿了突出的苔蘚。奇了,這地洞看起來多少年沒人問津過,怎麼會生出苔蘚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