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平凡浪漫(下)

這下慘了, 只怕那個姓李的賣糉子的到時候又要上門來找我算賬了!上次雲天河那個傢伙拿了他的糉子不給錢,不知道他有多生氣呢!

我頓時躺在牀上裝死屍,這世道讓我怎麼辦啊!卻聽到玄霄的聲音:“小扣, 別睡了, 你忘了麼?今兒可是有客人要來的。”

我困難的掙開一絲眼睛, 腦子依舊有些混沌:“誰啊, 我不記得了啊……”

女兒討好地搶先說道:“孃親你不記得啦?九天玄女娘娘說冬至要來吃餃子呢!”

我刷的睜開眼睛表演迴光返照:“啥!!!”

搜腸刮肚, 反覆回憶,貌似……那天……她把我和玄霄救回來時,似乎是說過這麼一件事……

可是……可是……可是我沒答應啊!她以爲她耍我一頓我還能好心請她吃餃子?我請她吃石子還差不多!可惡的女人!

正想着呢, 門外就傳來九天玄女的聲音:“怎麼,莫非是不歡迎本座來?”

我對着玄霄一使眼色:“關門!!”

玄霄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 九天玄女已經踏進來了。

我氣結, 指着他的鼻子說:“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啊!!”

玄霄只是摸了摸我的腦袋,這段時間以來, 他經常用這個動作安撫我,一開始我很生氣,我又不是寵物狗,憑什麼你摸摸我的腦袋我就不和你生氣了!?這傢伙也真是的,當初和九天玄女頂嘴要逆天的人是他, 現在把九天玄女和顏悅色請進家門的也是他, 他變得還挺快啊!

可是……可是他開着我的眼神又是那麼的溫柔……哼, 這一次就暫且忍了!我在心底笑自己, 又被他的英俊面容給迷惑住了, 真是沒救了沒救了。

我翻白眼,九天玄女已經自顧自的在火爐旁邊尋了個位置坐下, 兩名小仙端正的侍奉在身邊,其中被我扔過鞋的那個還一直瞪我。

我坐起身,腳吊在牀邊,沒好氣的說:“你還真閒啊,沒事做跑我這裡來玩?不然我在山腰那裡給你尋個客房,你再住個幾天?”

九天玄女端莊的一笑:“神界呆的久了,偶爾下來逛逛也是不錯。”

我從鼻子裡哼出一股氣,玄霄突然輕輕捏住我的手。

我轉頭看他,竟從他眼裡發現一絲絲慌張。

九天玄女輕輕笑道:“霍小扣,你還真是不識時務,你的這條命可是我幫你撿回來的,如此頂撞我,真不怕我把你這條命收回去?”

我亦輕笑一聲:“你收回去,誰怕誰,反正我回現代也還是一條好漢!”諒她也不過是嚇嚇我,那日在神界,我和玄霄就差沒表演藍色生死戀了,沒想到最後給她免費看了場煽情戲,她還敢美其名曰“給我們的考驗”!

可是沒想到我此言一出,四周氣溫驟降,玄霄握着我的手霎時間收的很緊:“你胡說什麼!”

女兒的臉色也頓時變得慘白慘白:“……娘!我不許你這麼說!你……你要是不在了,我該怎麼辦啊!”

我這才發現自己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我半張着嘴,想解釋卻又找不到理由,眼珠滴溜溜轉,霍小攻和霍小受突然踩着小腳丫蹬蹬蹬的跑到九天玄女面前,用嫩生生的聲音說:“神女阿姨,我們請你吃糉子。”

小受捧着一個熱乎乎的糉子舉到九天玄女面前,玄女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讓小仙替她拿過糉子,說:“沒想到你的女兒還挺識大體。”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個吃裡扒外的破小孩!

誰知下一秒,小受就紅着眼睛看着她說:“阿姨,您吃了這個糉子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求求您不要帶走娘……您如果把娘帶走,爹爹們就不要我和哥哥了。”

我心裡一震,看向那兩個小小的可憐的身影,還未來得及開口,玄霄就抱過小攻和小受,說:“傻孩子,爹爹怎麼會不要你呢,你的小腦袋瓜都在胡想些什麼?”

小受怯怯的看了重樓一眼,說:“可是……可是我聽……我聽人說,當初娘是因爲生我的時候太艱難,身體才變得不好……”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接近哽咽。

我心裡像被石頭壓住一樣難過,跳下牀跑過去抱住小受的身子,捏她的鼻子:“胡說什麼呢!我身體什麼時候不好了!我好得很!你這個小笨蛋,天天胡思亂想,我告訴你,你要記好了,這世上就算所有人都對你不好,也不包括我!記住了沒!!!還有小攻也是,以後呢,這裡就是你的家,在家裡,你不用顧忌什麼,就把我們當成你最親的人,好不好?”

小攻和小受怔怔的看着我,過了半響,突然“哇”的一聲趴在我身上哭了。

我把頭擱在他們軟軟的肩膀上,鼻子酸酸的也想哭了。

玄霄用有力的手環起我和孩子,抱回牀上:“地上涼。”然後又幫我們母女三個把被子包好,還真像一個糉子。

然後他轉過身,看着玄女說:“神界事務繁忙,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可以走了。”跟剛剛跟我說話的語氣真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神女拿着小仙爲她剝好的糉子,回道:“我是來吃餃子的。”

我在牀上抱着小攻小受磨牙,吸吸鼻子,這個冤家路窄的傢伙!不知從哪裡嗅到一股臭臭的味道,巡視一週,最後把目光聚焦在小攻和小受身上,問:“你們兩個多久沒洗澡了?”

小攻咧嘴一笑,明顯的討好我:“昨天忘記了……扣姨不要生氣,我一會兒就去洗。”

我搖搖頭:“雪停了再去吧,好冷呢,別亂動,包好了。”

小攻嘻嘻笑着蹭到我的懷裡,小受也跟着鑽了進來。

我得意洋洋的像一隻老母雞一樣孵蛋……呸!錯了!是取暖!

“餃子呢,不是說今天吃餃子麼?”玄女還在不停地追問。

我火冒三丈:“雲天河正和韓菱紗他們在隔壁做着呢,你這個空等着吃飯的就別那麼着急了行不行!”

玄霄按住我:“材料昨晚我們就都弄好了,只等調味料和下鍋煮了,您等着就好,外面冷。”

我撅嘴:“那天河菱紗和夢璃就不冷啊,小夢紗呢!大冷天的她不會也在廚房吧?”

“天冷,小夢紗有點受涼,還在牀上睡呢。”

我“哦”了一聲,這還差不多。難怪今天沒見她和我家這兩個小傢伙一起玩,平常她們三個可是形影不離。

不過……哦!難怪今早這麼怕我着涼,原來是有了前車之鑑吶。

那就坐享其成一次吧,嘿嘿,說實話我其實也懶得動手。

“還我糉子!!!”一聲悲涼的嘶吼突然從門外傳來,緊接着,就有人撲到門口開始拍門。

我一愣,大家都一愣,然後把頭轉向我懷裡的兩個搗蛋鬼,異口同聲的說:“追上來了?”

聽着門外那個男人跟死了媽一樣的鬼嚎,我哭笑不得,從被窩裡鑽出來,把剩下的糉子重新包起來,下牀打算把糉子還回去,卻被小受拉住:“娘不喜歡我們的糉子麼?”

“喜歡啊!但是小受,娘要告訴你,這個糉子呢,是要拿錢買的,以後,你和哥哥可再不能這麼直接拿了就走,知道嗎?李叔叔做生意養家餬口,也不容易的,明白嗎?”

小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恩……”

我忙熱情的招呼人家進來,卻被玄霄鋒利的目光刺得生疼,忙解釋道:“這個,大冷天的,好歹讓人家進來歇歇嘛,爬了這麼高的山……”

只見那個小販張開眼睛,環視屋內一圈,突然大叫一聲:“原來……原來阿黃說的山上的劍仙,就是你們!!”臉上的激動那可是難以掩飾。

我從玄霄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點碎銀子,遞給他:“你把錢拿去吧,就當我們買了這些糉子和你的……醫療損失費。”

他卻突然撲通一聲給我跪下:“您一定是大慈大悲的送子觀音娘娘!求求您看在我年過三十膝下還無兒無女的份上,賜我一個孩子吧!”

我張大嘴石化了。

玄霄臉色不怎麼好看“沒事了就下山吧,這些夠你幾個月生活的了。”

糉子販依依不捨的盯着我不放,但是被我身邊那個男子冷冷地掃了一眼,頓時全身抖了一下,轉身離開了。

“姐姐!姐姐!餃子好了!”天河的大嗓門在門外吼着。

緊接着,他就端着一個大托盤,上面放着好幾碗餃子,和菱紗一起走了進來。

誰知他摸摸腦袋,看了看九天玄女,說:“姐姐,爲什麼這個婆婆也在?”

我“噗”的一聲把水噴了。

九天玄女的臉上預期般出現了裂痕,兩個小仙也適時的湊上來:“大膽,竟敢冒犯神女娘娘!”

天河摸摸腦袋:“啊?呵呵,我沒有呀,對了啊婆婆,你可不可以把封神陵那把弓借給我用?我用了那麼多把弓,還是那把最好用最順手,有了它以後就不怕打不到山豬了,反正放那裡也是浪費,不如借給我?嘿嘿。”

九天玄女手裡的茶杯“咔吧”一聲碎了。

這下輪到我冒冷汗了,趕緊指使女兒端過去幾個餃子,遞到她面前:“那個,您……您吃好……您吃好……吃完……我們就不送了啊……”

她的眼睛緩緩轉向我,眼神那可是暗藏殺機,拿起那碗餃子,說:“明年,本座還來,屆時,可別再弄的這麼寒酸。”

我趕緊點頭哈腰,目送她老人家出門。

誰知她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看了看我,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纔在一片彩光中消失。

我呼了口氣,總算沒惹上什麼麻煩,菱紗已經一腳踢到天河腿上:“笨死了!”

天河無辜的看她:“菱紗,你怎麼了?爲什麼又打我啊?不是你說我用那把木弓又醜又不順手麼?”

菱紗咬牙:“那你也不能在玄女面前這麼說啊,簡直笨死了!我都教了你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什麼都不懂?”

“我……我是說實話啊……”雲天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的無辜地看着菱紗,“我又哪裡做錯了,菱紗你不要生氣啊……”

“你就是這副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兒的樣子,讓我最生氣了!”菱紗瞪她。

我咬着糉子看戲,雖然小兩口總是吵架吵個不停,但是我心底很明白,他們還是很恩愛的,歷經那麼多劫難才能在一起,天河和菱紗應該都很珍惜這一份幸福吧。

玄霄突然把頭轉向窗外,小攻撲到他身上:“爹爹你看什麼呢?”

玄霄回過頭,摸了摸小攻,輕輕看着我說:“雪停了。”

我那調皮的女兒一聽,頓時開心地拍了拍手:“太好啦太好了,娘,我想去玩雪!”

“等吃完餃子再去玩,乖啊。”我摸摸她的頭,小姑娘雖然調皮,但還是很聽話地點了點頭:“好,我聽孃的。”

玄霄接過一碗餃子,低頭看了一眼卻又皺起眉頭:“……筷子怎麼沒有?”

菱紗翻白眼對着天河又是一腳:“我說我去拿我去拿,你偏不聽,要自己拿,筷子呢!你拿的筷子呢!這麼多餃子,連一雙筷子都沒有,你讓大家怎麼吃嘛!”

“菱紗你別生氣……我、我這就去拿!”天河趕忙轉身跑出去了。

“娘……”門外傳來一個小女孩靜靜的聲音。

“夢紗!你怎麼跑下牀了!娘不是說了要你在被窩裡好好呆着的嗎?”菱紗小步跑過去把小夢紗抱起來。

我不禁看了看牀上扒在玄霄身上的那兩個破小孩,又瞧了瞧文靜又乖巧的小夢紗,看着看着就開始抽鼻子。

唉,孩子不能比啊,一比就是差距啊,差距啊!瞧瞧人家家的孩子多聽話多乖,爲啥我家的女兒就這麼調皮,還有收養的那個也是,一天到晚簡直讓人有操不完的心!

“我給爹爹拿筷子,他剛剛去看夢紗,把筷子忘在牀頭了。”小姑娘乖乖地說。

菱紗愣了一下,嘆口氣,抱着小夢紗找了個位置坐下,瞧了眼呆站着不敢動的天河,說:“你去看孩子,就告訴我嘛……”

天河這才舒了一口氣,樂呵呵的跑過去給每個人發筷子。

這麼折騰了一會兒之後,大家總算開始安安生生地吃餃子了,雖然外面剛剛下完了雪,天氣很冷,但是屋子裡的火爐燒的旺旺的,大家聚集在一起,非但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內心暖哄哄的,非常圓滿。

我總算舒了口氣,纔剛剛吃掉一個肉餃子,就忽然聽見小受喊了一聲:“娘!”

一旁的玄霄說道:“有什麼事,你和我說就好了,別總叫你娘,她天天操心你們的事情,很辛苦的。”

我心底稍微覺得有點甜蜜,就聽見小受向玄霄告狀:“我發現我哥的餃子比我的多!娘,爹,你們是不是偏心啊!”

什麼?不會吧?我趕忙湊過去看了一眼,只見小受碗裡有九個餃子,但是旁邊的小攻碗裡卻有十一個……

這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菱紗卻似乎明白了什麼,扭頭問自家的天河:“喂,是不是你分餃子的時候,數量沒數對?你簡直笨死了,連數個數兒都數不好嗎?”

天河撓撓頭,神情特別無辜:“我……我沒有啊,每一碗都是十個,我數過了啊。”

眼看着少了一個餃子的女兒馬上就要哭出來,玄霄不由嘆了口氣,從自己碗裡夾了一個送到她碗裡:“好了,我這個給你,快吃吧,小心涼了就不好了。”

但是小受卻搖了搖頭:“不!我不要拿爹的餃子,我要是拿了,那爹吃的餃子不就少了一個嗎!”

這小丫頭,還挺孝順的啊……

我笑了笑,一擡頭,卻看見小攻藏在角落裡偷偷地吐舌頭,頓時就知道這到底是誰在搗鬼了,我走過去彈了彈他的額頭:“小鬼頭,你剛剛做了什麼啊?”

小攻一看被我發現了,頓時嘿嘿一笑,把碗裡那個多出來的餃子放回妹妹的碗裡:“我……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不要生氣啊!”

“你……你太過分了,上次你去山下偷人家家的老母雞,我都沒有跟人家告狀,你怎麼可以偷我的餃子!”但是小受看上去好像還在氣頭上,不由說漏了嘴,她說完之後就倒抽了一口氣,趕忙捂住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哦……原來那隻老母雞是你偷的啊。”我故意眯起眼睛,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看向小攻,他果然縮了縮腦袋:“扣姨,我……我知道錯了……”

整個屋子裡頓時安靜地沒了聲音。

過了大概好幾秒,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啦,看把你嚇的!那隻老母雞的事情我早就讓玄霄去跟人家還過錢了,你不用擔心。但是……但是以後不可以再做這樣的事情好不好?這樣子做是不對的。”

小狐狸立刻點了點頭:“我……我知道錯了,我只是聽說,妹妹她想養小動物玩兒,我想着老母雞能下蛋敷小雞,我……我就……”

原來是爲了妹妹啊。

我心底不由覺得一陣溫暖和複雜,而剛剛還在大聲質問他的女兒聽了,頓時愣住了,過了好久,她才端着自己盛着餃子的碗來到小攻面前:“……你、你怎麼那麼笨呀,養小動物,我可以讓孃親幫我買,你幹嘛要自己去偷呀!看在你這麼笨的份兒上,給,這一碗餃子我都給你了,你快吃了補補腦子!”

屋子裡的人頓時笑了出來,玄霄也無奈搖頭:“不就是一碗餃子,不要推來推去,快吃吧,廚房那裡應該還有許多的。”

但話說完之後,雲天河的臉卻頓時垮了下來:“……大哥,廚房沒有餃子了,就剩這麼多了,其他都沒有了。”

“……怎麼會?”玄霄皺眉,表情看上去很是不解,“我記得昨日我明明準備了許多……絕對不止這些?”

天河垂下了頭:“煮餃子的時候,廚房裡跑進來了一隻山豬,我……我沒忍住,就衝出去想把它抓住,我好久沒有吃過烤山豬了!等我抓住它回來的時候,鍋裡的餃子已經……已經燒糊了……只剩下臺子上沒煮的那些了……”

“噗……”我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就差沒有抱着肚子在牀上打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麼還是和過去一樣啊,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一點兒都沒變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笑的直不起腰,但是菱紗就笑不出來了,她很生氣!因爲天河把那麼多餃子都煮糊了!她頓時伸出手在天河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笨笨笨,你簡直笨死了,你自己算算,我今天說過你多少次笨了?”

天河捂着腦袋,低聲說:“不記得了,菱紗,你不要總是說我笨,你越說我就越笨,你應該多誇誇我啊……”

“我誇你,那你也得有讓我誇得出來的地方纔行啊!”菱紗氣得都快要跳起來了。“你別生氣了,我抓住了那隻大山豬,晚上我把它烤熟了給大家吃,這樣好不好?”天河趕忙說。

旁邊的夢紗也趕忙補充道:“是啊娘,晚上吃烤山豬,肯定很好吃的,你就不要生氣了,扣阿姨說,生氣多了容易長皺紋。”這話倒是說得沒有錯,菱紗的火氣總算稍微消下去了一點,扭頭瞪了天河一眼,不再和他說話,摟着自己的女兒到另一邊吃餃子去了。我不由笑了一聲,一旁的玄霄低聲問我:“你在笑什麼?”

“哈哈哈,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其實每一家的情況都一樣,看來不只是咱們兩個天天吵架哦。”我朝他吐吐舌頭。玄霄卻抓住了機會,趁機教訓我:“你若是乖一點,別總是想那些古靈精怪的主意,我能和你吵架的機會就會少許多了。”“那怎麼行,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咱們多吵吵,關係才能好嘛,不信你看!”我指了指那邊的菱紗,她雖然還是不理會天河,卻讓自己的女兒端着餃子過去和爹爹說話了。

玄霄看了我一會兒,不由嘆了口氣:“……你啊。”

“嘿嘿,哎呀我不想吃餃子了,我想出去玩雪!”我放下了碗,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滿含期待地等他同意,我知道只要自己這麼看着他,就算那個要求再爲過分,他也肯定會同意的。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玄霄無奈地點了點頭:“罷了,去玩吧,但是先把那件厚棉襖穿上。”

“啊?不要啦,那件衣服很難看的!”我頓時搖了搖頭,朝門口溜過去,“我玩一會兒就回來,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哎,你——”玄霄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溜到了門外,踏入了軟綿綿的白雪當中。

下過雪之後的空氣十分清新自然,我站在雪地當中,只覺得整個人都特別的輕鬆和自然,房間裡能夠聽見小孩子們打鬧的聲音,四周有風將樹枝微微吹動,而我終於在這個世界,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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