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宮家族與北辰家族隊伍到齊,全隊開始向西方戰線出發。
國家西面與蠻族接壤,整個一條邊境線戰亂不斷,蠻族人粗魯野蠻,不講道理,十分嗜血好戰,身體也異常魁梧,人高馬大吃的也多,可是耕種的人卻極少,人人崇尚武力暴力,少有人閒下來耕種,所以每年秋天收成不好都有蠻族劫盜,侵略到華國境內的邊境小城村燒殺擄掠,引發戰爭。
每次戰爭過後,華國都會體恤安撫,贈予糧食,交換蠻族兵刃、器具、礦石等資源,當然是穩賺不賠的。由於戰爭規模比較小,國內的年輕才俊、新人士兵都會藉此機會歷練一番。所以纔有了每一年的家族歷練機會。
隊伍行進中,東方破直接將凌天拉在自己的高頭大馬上,共同騎坐,聊起了分別之後的事情,“三弟,在西門家過得如何?爲何總是支支吾吾不肯說呢,可是受了什麼欺辱?”
西門無極騎馬行在東方破一側,見凌天不說話,自己也不好開口,畢竟家父帶給凌天如此大的創傷,沒有臉面提及此事。
“哎呀,你們兩個真是無趣。怎的兩人都不言語了。”東方破着急起來。
凌天才小聲說到:“還好,西門家待我很好,做貼身僕人,待遇不錯,每天跟二哥玩樂,很是自在…”
西門無極終於忍不住了:“唉,還是說實話吧,是我的錯,讓三弟受了委屈…”
東方破早早看出凌天說話破綻,一直不知道如何開口挖出真相,此時西門無極一開口說起這事,立馬暴怒了起來:“什麼?你讓三弟受了委屈?是西門三位管家給了三弟氣受,還是奴婢僕人非議三弟,亦或是你家族外人敢找三弟麻煩?究竟什麼情況?你且與我細細道來!我要知道真相!”
“二哥,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提及此事,怎的今天反悔了?”凌天見東方破要發作,原本是與西門無極說好關於此事隻字不提。
東方破直接回身給凌天一記爆慄:“我與二弟說話,你且閉了嘴,聽得便是!”
西門無極臉色蒼白:“….唉,三弟,就算大哥現在不知,等到了軍中,見到你沒有一官半職,只是個士卒,也會發現的…大哥…我對不住三弟,其實是…是…家父……”西門無極將事情原委從凌天進入西門家族的那一天開始說起。
“你爹這個老…老頭子,”東方破剛要破口大罵,一想畢竟是西門無極的父親,馬上改了口,“這老頭子怎麼如此食古不化?我三弟如此好的一個人,怎的到了你西門家就變了味道?當初三弟還不如跟隨我,到我東方家族!…哼…”
東方破一口悶氣憋在胸間無處發泄,當即跳下馬去,衝着路邊的大樹衝過去,“大哥!”兩人齊齊喊了一聲,卻攔不住東方破的步伐。
東方破奔到大樹近前,大吼一聲:“真是氣煞我也!”一拳打出,腰粗的大樹直接被打折了出去。轟然之聲令馬匹都被驚得前蹄躍起,衆人也是大驚。東方破喘了兩口粗氣,後面南宮禹騎着的馬也受到驚嚇,穩定下來後,叨咕起來:“怎麼如此大的情緒,沒有一點世家風度!匹夫!”
東方破轉過頭瞪了一眼南宮禹,氣勢甚是逼人,馬匹被東方破這一激竟是跳起仰了過去,南宮禹直接被翻下馬來,一臉的慘白,“娘了個腿,你再說一句我就打死你!”南宮禹再也不敢多話。沒有南宮家奇怪的管家在身邊,南宮禹倒是安分的很。
東方破走了回來,跳上馬,凌天就覺得身下的馬一下矮了半截。衆人皆沉默不語。護送的士兵也沒見過這架勢,儘管戰場上殺人死人是常事,但是這人是東方家的少主,年僅十六歲左右,竟因爲怒氣一拳打折了大樹,當真神勇,也沒搭話找不自在。
走了一段路,凌天打了個哈哈,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憤:“唉,都過去的事兒了,大哥不要生氣了,我是想這次戰場一役立下戰功,回去討個說法,若我成了英雄,讓西門家主另眼相看,只道他看錯了我幽凌天,再無人可輕視於我,豈不大快人心?”
東方破一聽此話,當即怒氣消了去,“說的好!我就與你一同立下戰功,讓他人都知道你我二人絕非凡人,有人欺負你,我就幫你揍他們丫的!”
西門無極無奈一笑:“此事是我的錯,不知大哥、三弟可否帶我一個,將功贖罪呢?”
東方破哈哈一笑:“我們三兄弟,便是自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應該的!必須算上你!”
三個人一起笑了起來…旁邊的兵士心想,年輕是好啊,喜怒無常,由着性子使然,快哉快哉…
白日裡騎馬說笑,夜間就地安營紮寨,路過村鎮東方破就趁夜搬些酒回來,三人痛飲,要知道,軍營裡可是禁酒的,到軍營之前,一定要喝個痛快。時而饞酒的兵士也偷偷跑到東方破的帳篷裡來,與三人一同痛飲。大家也都熟絡了起來。
一起喝酒談笑,便不覺得路途遙遠、路上無聊了,凌天三人跟老兵油子們學習各種戰場上的技能巧藝,甚至學會了打獵烤肉、安營紮寨,還有排兵佈陣、兵法奇謀等等。一路上歡樂頗多。
待快到軍營的那幾天中,整個隊伍一到入夜時分便升起篝火,大家共同享樂,唱歌跳舞,喝酒玩笑,其他家族也紛紛加入,南宮禹討厭這種不入流的世俗宴會,獨自一人在帳篷裡假寐,睡也睡不着,醒着又無事可做,抑鬱之情,無法言表,可是活活受了人間大苦。
終於到了軍營,護送的士兵馬上各自歸到營隊之中,由於西方戰線主要是由西門家族支撐的,所以基本上都是西門家族的軍隊勢力。來迎接這批新人的,是西門家族的一個老將軍,喚作西門英霸,算是西門無極的一個遠親,此人人如其名,英勇霸氣,迎接之時赤着上身,健壯的身上布集着各種疤痕,看起來猶如一條條噁心的肉蟲掛滿了全身,甚是可怖,一頭英姿白髮,削瘦剛毅的面孔,白色髯須若星流瀑布,滿面紅光,沒有一絲皺紋,渾身肌肉虯結,其中還摻雜着汗水,似是剛剛訓練歸來。
西門英霸大步走到衆人面前,一身的汗味撲鼻而來,上下打量了衆人一圈之後,說到:“你們中,誰是族內子弟,出列。”那聲音,猶如洪鐘一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中,讓人精神一振。
言畢,東方破、西門無極、南宮禹以及另外一位南宮家的青年、兩位北辰家族的青年走出隊列。南宮家的另外一位青年叫南宮星浩,是南宮禹叔父的兒子,性格要比南宮禹好得多。北辰家族的兩位青年,一個叫北辰瓊寶,一個叫北辰濤,也是表親子嗣。
西門英霸洪鐘般的聲音又敲響了,“嗯,這次送來的都是些什麼貨色。”待他走到北辰兩兄弟面前,“你們也能帶兵打仗?騎馬衝鋒怕是都會把你們顛簸散了!”
然後走到南宮兩兄弟面前,對着南宮禹,“你盯着我看什麼?我好看麼?怎麼又不看了?說你兩句馬上就不堅定立場了?那還打什麼仗!滾回家玩去吧!”
對着南宮星浩,“怎麼?不服氣?你來打我一拳。”南宮星浩毫不客氣,馬上揮出一拳,直奔西門英霸面門招呼而去,西門英霸支起胳膊擋住那一拳,然後一腳將南宮星浩踹飛了出去。“就這種力道和速度,死得比誰都快。趕緊歸隊!”
走到西門無極跟前,“哈哈哈哈,”這老頭竟然笑了起來,“你這種身板,是來打仗的,還是來玩過家家的?”身後的一衆看熱鬧的士兵鬨堂大笑。
西門無極倒是沒閒着,快速揮出一拳,英霸老頭剛剛接住,西門無極又飛出一腳,被他擡腿擋下,同時收回手向面門一擋,他的拳頭正巧送到,堪堪擋住了這一擊,英霸老頭“咦“了一下,西門無極卻是後退了好幾步,然後就開始揉踢在英霸老頭擡腿上的腳踝和擋住這老頭攻擊的手臂,顯然是吃到了苦頭,不禁讓人驚訝,這老頭身上是不是藏了什麼護體硬物?
“小子有點異才,你是怎麼看出我攻擊路數的?”英霸老頭問道。
“猜的。”西門無極回答。一衆看熱鬧的士兵驚訝的合不攏嘴,這是第一個能接住英霸老頭攻擊的新人。
“哼!可你的身板什麼都幹不了,只算是個廢物。”英霸老頭轉身到了東方破面前,老頭眼中大放異彩,可嘴上沒有什麼好話,“這副身板夠結實了,可敢接我一拳?”
東方破立正回答:“有何不敢?”
西門英霸哈哈一笑的工夫,就見東方破飛了出去……
凌天驚訝萬分,心想,這老頭練的是無影手麼?這是什麼速度,堪比弓箭,不,應該是比弓箭更爲迅速,完全沒有看到他出拳的影子。之後令凌天更爲驚心的是,西門無極…他….他剛剛接下了老頭的一招,他是怎麼做到的?難怪身後的士兵們如此表情…難道說是自家的人便放了水?
東方破在地上躺了片刻,才一下坐了起來大口喘着氣,居然是剛剛被打得窒息。“哼,也是個無能之輩。”西門英霸吐了口吐沫在地上,“全體歸隊!”
片刻,隊伍重新集合到一起。西門英霸開始宣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將帶你們進行訓練,訓練時間沒有確定,我的訓練是非常嚴格的,堅持不下來的,可以馬上離開,滾回家去玩泥巴!聽見了麼?”
“聽見了!”衆人的回答參差不齊,錯落無序。
“我問你們聽見了麼!”這一次西門英霸氣勢大盛,衆人只覺得身上壓力非凡,頭髮無風自動。
“聽見了!”這一次齊了很多。
“好了!解散!…誰叫幽凌天!留下……”
扶着微微受傷的東方、西門二人剛剛要走的凌天一愣,看了看東方破與西門無極,示意他們先走,一會兒再去找他們。於是,凌天自己留了下來。
“你叫幽凌天?”西門英霸站在凌天面前,大聲問道,那股氣勢鋪面而來,險些壓得凌天屈膝跪倒,但他還是忍住了。
“是,將軍,我叫幽凌天!”凌天大聲回答。
“你,想不想死。”西門英霸氣勢一鬆,專注的看着凌天。
“…不想…”
“那你需要比他們強十倍百倍的訓練,你做得到麼?”
“我可以!”
“知道爲什麼嗎?”
“我…不知道!”凌天被問愣了…是呀,爲什麼我就要比他們強十倍百倍的訓練…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