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仙兒嘻嘻笑道:“這還用問呀,當然是我爹第一,我娘第二了,我嘛,只好排第三了,嘻嘻哈哈哈……”
衆人若不是見到楚桂兒的本事,准以爲曲仙兒一定有毛病,一定以爲她在吹牛了,但見到楚桂兒的本事,對這兩位姑娘倒真的不敢小窺了。
郝佳道:“姐姐,這幾位姑娘都是俺們這疙瘩的跳舞高手,這裡狹窄,咱們去霧凇下歌舞撫琴如何?”
她說的話有一點地方方言,不過人類的話雖然各族都有點差別,可是大體的意還是差不多能聽懂的。
洪袖兒笑道:“哈哈,好呀,別的不說,要說跳舞嘛,我可比她們倆都強,她們都在第三上轉悠,而我呢,可算第二了。”
好好先生笑道:“是不是你爹第一,你娘第二?”
洪袖兒叱道:“你傻呀你,我是第二!加上我爹孃不三個了,我不就成了第三了?我娘是第一,我第二,明白啦?”
其實還真是這麼回事,她父親是位大老粗,除了一身使不完的力,對於跳舞可謂是一竅不通了,不過,要是論氣力,恐怕倒是可以算是第一了。
不過,洪天福雖然不會跳舞,可是妻子陽嬌是玉龍九女中最善於舞蹈的女子,真可謂是天之舞了,說是第一,倒是沒什麼錯。
洪袖兒也是得到了母親的真傳,將舞蹈和道術融入了一體,真可謂是後起之秀。
郝佳道:“那好,就請幾位姐姐指教一下我們,不過,三位姐姐穿的如此之少,不冷嗎?我給三位姐姐拿幾千棉衣禦寒,咱們再下去,哦……對了,還有這位哥哥,穿的也是這麼少……”
曲仙兒吃吃笑着,攔住了她,笑道:“沒事,我們最怕熱,我們冬天最冷的時候,都只穿這麼多的,早就習慣啦,不必了。”
凌玉霄笑道:“就是,我的幾位師姐若不因爲是女子,不像男子那樣光膀子不方便,恐怕她們早就脫了衣服,只穿着肚兜了,那都凍不死的。”
三個姑娘臉羞的通紅,這個狠狠掐了他一下,那個狠狠扭了他一下,那個又重重敲了他一下。
曲仙兒嗔道:“無賴,你就沒一句好話!你才穿肚……哼……”
洪袖兒氣呼呼的道:“你滾蛋,永遠有多遠請你滾多遠。”
楚桂兒道:“不准你再胡說八道,再要胡說八道,我們拿松針扎你,扎你的屁股……”
凌玉霄苦笑道:“不敢了,還不行嘛,我這不是誇讚你們嘛,唉,原來拍馬屁也需要功夫的呀,拍不好就拍在馬蹄子上,被踢一腳呀……”
三個姑娘相視而笑,也不理玉霄,幾個人紛紛下了樓,來到了大雪飄舞的外面。
外面的依舊是大雪紛飛,這裡的雪特別的大,雖然已經到了冬天了,可若是在天帝山,這時候可還見不到雪,就算下雪,都不見下這麼大的。
就見白雪猶如鵝毛一般,飄飄灑灑,沸沸揚揚,恰似暴雨一般的下着,外面的松柏上滿是積雪了,就算是院落中的積雪,都足足有膝蓋那麼厚了。
幸好這裡松樹很多,巨大松樹下,積雪還少一些。
那叫郝佳的女子拿過瑤琴,端坐在桌前,輕輕呵了口氣暖暖手,然後笑道:“三位姐姐,小妹獻醜了。”
她說着,就開始撫琴,而另外的四個女子則脫掉了厚厚的棉襖,穿着棉褲開始跳舞。
樂的三個姑娘前仰後合的,原來,她們的棉褲也太厚,肥肥大大的,而且她們雖然也說會跳舞,不過,跳的也是一般般的,而且穿着這麼肥大的棉褲,穿着這麼俗不可耐的衣服跳舞那裡能好看,簡直就好似四個笨狗熊跳舞似的。
故此三個姑娘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
在她們的眼中,跳舞就要穿的衣服綵帶飄揚,瀟灑脫俗,輕輕一轉圈間,衣裙飄揚,跟着飛起來,輕盈快捷,動作柔美,那才叫做舞蹈。
而且這女子撫琴也是一般,雖然說已經學會了,但是也只能說是初學者的水平,旋律優美,實在是還談不到。
三個姑娘可都是名家之後,自小就鑽研過,而且苦學十幾年,真可謂是此中的高手了,當然是看不過她們的雕蟲小技了。
郝佳彈了一半,曲仙兒就攔住了,連連道:“妹妹且住,還是姐姐我撫琴一曲,你指教指教吧。”
洪袖兒吃吃笑道:“幾位妹妹,先別跳了,還是我們姐妹跳跳,幾位妹子指教指教吧,來,桂兒,咱們一起跳舞,仙兒姐姐撫琴,咱姐妹跳舞呀。”
楚桂兒答應一聲,拉拉玉霄的衣袖道:“走呀,你也一起跳吧,你看看,這大雪多美呀,這冰掛多美呀,多美的梅花呀,來呀小師弟……”
凌玉霄連連擺手道:“算了吧,你們饒了我吧,我那會跳舞,還是你們姐妹玩吧。”
洪袖兒道:“算了,別叫他啦,他那叫跳舞呀,那叫狗熊手舞足蹈,這麼美的雪景和霧凇,讓他這麼一攪和,真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了,咱們姐妹玩吧。”
曲仙兒微笑道:“那好,你們跳舞,我就給你們撫琴呀。”
她說着,也不用桌子上的瑤琴,而是將鳳凰棲霞披脫下,然後飛身而起,輕輕的落在了松樹頂上,然後開始撫琴了。
這一下,可把衆人驚呆了,猛然間,有人大叫道:“哇,仙女呀,仙女下凡呀!大家快出來看呀!”
曲仙兒也不理他們這些人,纖纖玉手輕輕撥弄琴絃,開始彈奏起來,而洪袖兒楚桂兒二人隨着美妙的琴聲,開始在雪地中跳起了舞。
不要說那人大喊,就算沒人喊叫,這悠揚動聽的琴聲響起,聽到的人都吃了一驚,紛紛冒着大雪出門前來觀看。
一時間,整個好妙族百十多個族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聞琴聲過來觀看,一時間,就圍住了幾個人。
三個姑娘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根本不害羞,也不怕人看,依舊是忘情的跳着,忘情的撫琴,三個人均是沉醉於大雪紛飛的美景中了。
現場鴉雀無聲,只有悠揚悅耳的琴聲迴盪在風雪中,只有漫天的倩影在冰雪中翩翩而舞……
終於,曲終舞停,三個姑娘嘻嘻哈哈的玩在了一起。
三個人剛跳完彈完,立刻就爆發出一陣陣雷鳴一般的掌聲!
那幾個姑娘也是拜倒在地,懇求拜師,二人也都不收徒弟,但可以教她們。
郝佳道:“三位姐姐,你們就多留一些日子吧。”
好好先生道:“不錯,四位就住上個一年半載的,我們歡迎至極,歡迎的很,請不要走了。”
三位姑娘爲難了,楚桂兒輕輕使個眼色,用手指了指玉霄,小聲道:“喂,我們是想多住幾日,教給你們點東西,可是,你們還是去求求他,我們說的可不算呀。”
曲仙兒也輕聲道:“是呀,你們別光讚我們,那小子生氣的話,我們一天也不能留在這裡,快去求求他,多說幾句好話去。”
幾位姑娘和好好先生,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實在不明白,這三個仙女一般的人物,爲什麼會聽他的,難道他是……
他們不敢多想,趕忙紛紛過來道:“哎呀,小哥,這大雪紛飛的,就不要走啦,到明年春暖花開再趕也不遲,多留幾日吧。”
凌玉霄並沒聽到他們小聲嘀咕什麼,一聽春暖花開才走,失聲道:“春暖花開才走?我不是說就打擾一晚的嗎?各位的盛情我領了,不過,我還有事呀,就不多住了。”
曲仙兒陪着笑,輕輕拉着玉霄的手,道:“小師弟,他們說的對嘛,何必明日就走呢?多留幾日也沒什麼嘛。”
凌玉霄皺眉道:“喂,你們既然想多留幾日,那你們就留下吧,我自己去更好了,我找到姐姐,再來接你們,這行了吧。”
曲仙兒鼓着嘴嗔道:“明日走就明日走嘛,真是的,就知道想你姐姐,我看不是想你姐姐,是想那個臭……哼……”
洪袖兒道:“小師弟,這麼大的雪,何必急着趕呢?人家盛情難卻嘛。”
凌玉霄道:“我說了呀,你們留下吧,我自己走,我會回來找你們的,這還不行嗎?”
洪袖兒也沒有辦法,氣呼呼的道:“好了,好了,明日走就明日走了。”
楚桂兒對着好好先生和郝佳使了個眼色,好好先生和郝佳衆人才明白,原來這個少年說話纔算數,一個個不由得苦笑,但沒有辦法,想要留住這幾個姑娘,還得哀求這少年,只好前去哀求了。
那幾個姑娘加上好好先生、黑白先生等人跪倒了一大片,都跪倒在玉霄腳下,哀告道:“請小兄弟就多留幾天吧,我們求你了……”
凌玉霄最受不了這個,趕忙道:“你們快起來呀,這是怎麼說的?都起來!我又不會什麼,你們求我什麼?我把她們留下教給你們就是了,你們求的是她們,求我什麼呀。”
衆人心中暗氣,暗暗的道:“你以爲我們願意求你?還不是因爲你走,她們也走,那我們找誰學去?”
楚桂兒嘻嘻笑着,拉住玉霄的手臂搖晃着嬌聲道:“玉霄哥哥,你就留幾天吧,就幾天行了吧,我們教給他們點東西,需要點時間的嘛,再說了,這大風大雪的,就是玉蝶姐姐也要找地方借宿的嘛,也總不能在雪山等着你吧,也許她說不定回家了呢,說不定跟悠悠到龍女山,說不定一起到了崑崙都說不定呢,你以爲人家都這麼傻呀,大冷的天,沒事轉悠玩?既然仇報了,還留在這做什麼?再說了,這麼大的山,找個人還不是大海撈針呀,去哪找呀?咱們回去找就是了。”
好好先生也趕忙道:“對對對,風雪這麼大,趕真的不方便,就請留幾日,等風雪停了再趕也不遲嘛,留下吧……”
衆人這麼一哀求,玉霄一看這大雪天,不由得也皺皺眉,的確,這麼大的風雪,趕確實不方便,而且發生了雪崩,就算他着急找人,也沒有辦法,就算他要救人,都沒地方救去,沒辦法他只能暗暗的禱告了。
凌玉霄長嘆了口氣,道:“好吧,那就留幾日吧,唉……”
楚桂兒嘻嘻笑道:“我就知道玉霄哥哥最好啦。”
好好先生大笑道:“來來來,快擺酒,設宴,款待我師傅和幾位貴賓!”
於是,玉霄等四人就住在了好妙族內,他們真可謂是沒有受半點的風雪之苦和委屈,被別人當作了上賓款待。
三位姑娘真心實意的也教給他們作畫,下棋,撫琴,跳舞等等的訣竅,四個人就暫時的住了下來。
只是苦了其餘的人,玉霄在找玉蝶,玉蝶和卓悠悠何嘗沒找玉霄呢?
她們也是四處找,但雪崩,弄的各奔東西,沒了音訊,玉蝶和悠悠擔心萬分,但看到三個姑娘騎着天馬和龍魚去的,兩個人心中也有了點安慰。
但大風大雪的哪裡去?三個人也是漫無目的走着。
這裡的雪也太大了,雖然三個人一身道術,可是畢竟不是神仙,也需要睡覺,於是三個人也打算找人家借宿。
第九十一章風花雪月
鵝毛般的大雪就好似傾盆大雨一樣的下着,呼嘯的北風捲集着雪花肆無忌憚的侵蝕着天地萬物,世間萬物都被積雪所覆蓋,飽受着風雪嚴寒的折磨。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世間萬物在天地的眼中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特殊,包括人類,也包括神仙。
更何況她們還不是神仙,所以,她們也飽受着寒冷之苦。
雖然幾個人都是有法術和修爲,但是依舊是感覺到了寒冷。
卓悠悠邊走邊抱怨,嘴裡嘟囔着道:“這什麼破地方,這雪下的這麼大,簡直都趕上暴雨了。”
鳳翽翽笑道:“若是雪不這麼大,恐怕還不會發生雪崩呢,任何事物過多過盛都會勢極而反的,這就叫月圓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了。”
冷玉蝶嘆道:“咱們找個地方借宿吧,這鬼天氣,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放晴。”
卓悠悠道:“我看難了,估計過了這個冬天吧,唉……不知道玉霄怎麼樣了,有沒有逃過這場雪崩。”
冷玉蝶安慰道:“我看霄弟應該沒事,仙兒她們騎的是神獸,這雪崩追不上她們,要是仙兒找到霄弟,我看不應該有事,就是怕……”
卓悠悠氣呼呼的道:“都是那三個臭丫頭,走也不打招呼,這三個死丫頭,沒有一個好東西。”
冷玉蝶吃吃笑道:“你怎麼跟她三個這麼不和呀,我看她們挺可愛的呀,不算很討厭嘛。”
“可愛?可愛個屁,她們一個比一個壞,經常捉弄霄大哥,也捉弄我,真想好好教訓教訓她們,唉……不過,這三個死丫頭,修爲倒是不錯,上一次我跟臭仙兒比試,差一點就敗在她手。”
“咱們都是好姐妹,不要嘔氣啦,不知道狼魔那畜生死了沒有,這一場雪崩鬧的,再要找可就難了。”
鳳翽翽笑道:“肯定死了,這麼大的雪崩,蔓延千里,想逃那這麼容易。”
“那霄大哥豈不是也……也危險了……”
鳳翽翽勸道:“沒事的,我看玉霄聰明伶俐,有天地蒼穹劍和九子凝冰劍,只憑這兩把劍飛行,雪崩都不見得追得上他,更何況仙兒她們騎着靈獸去接他去了,更不會有事了,倒是其他人,我覺得的確危險的很了。”
三個人邊走邊議論,正在走着,卓悠悠眼尖,一眼看到不遠處的山坳里居然躺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
就見那個男人,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雪堆中,嘴角邊還有血漬,好像是死在了邊。
冷玉蝶三人本就是善良之人,當下一看竟然有人倒在了雪堆中,這麼大的雪,若是不救,豈不是送了這人的性命?
冷玉蝶趕緊走幾步,這就要上前攙扶起那個白衣男子。
還沒等靠近那白衣男子,卓悠悠一把拉住了玉蝶,沉聲道:“姐姐,你這人就是好心,你可知道,萬事要小心,就算救人,也要加點小心,你看看這個人,臉色雪白,眼窩發青深陷,手中還拿着一把摺扇,我看八成不是什麼好玩意。”
冷玉蝶皺眉道:“你這是什麼話?這是爲何?”
卓悠悠跺腳道:“這還用問嗎?多明顯呀,他臉色蒼白,倒是沒什麼,說不定是因爲凍的,可是他眼窩發青深陷,這……這你還不明白?而且這麼冷的天,他拿着把破扇子,豈不是自命風、流之徒?”
冷玉蝶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男子,只見這男子並不醜陋,而且還可以說還挺英俊,不過確實如卓悠悠所說,雙眼發青,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她真不明白。
冷玉蝶皺眉道:“就算他雙眼發青,瘦了一些,這又有什麼?”
卓悠悠氣呼呼的道:“哎呀,我的傻姐姐,你還不明白呀?非要妹子我說白了不成?”
冷玉蝶是個純真的姑娘,哪裡明白這個。
卓悠悠紅着臉跺腳道:“他雙眼發青,證明他情、欲過多,縱色**,像這種人,多半是採花賊,採花賊你總明白了吧?就是臭流氓,姦污女子之徒!而且他又拿了把扇子,這麼冷的天那把扇子,豈不是自命風流?多半更證明他是紈絝子弟了,就算不是採花淫賊,他是登徒浪子是必然的,像這麼個東西,咱們救他做什麼?叫他自生自滅,不但這樣,咱就應該,一劍殺了他,除掉這種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