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和紫桐前往凌月國,暫且不表。
再說當日掠走李射陽的長空先生。
這位長空先生身份神秘、來歷不凡,而且修爲極高,是魔宗四大護法之一。他將李射陽帶至元通國邊境,此地頗爲偏僻,接壤南疆地域。
長空先生飛身落地,撒手放開了李射陽。李射陽臉色蒼白,嚇的心神不安,“你…你是何人?”
長空先生背對李射陽,顯得神秘詭異,卻沉聲說道:“你怕什麼?”
李射陽根本不曉得此人是魔宗四大護法之一,但真怕自己會死於此人之手。“怕你殺我?”
“哼,我爲何要殺你。”說着,長空先生轉過身軀,與李射陽面對面的站着。李射陽忽感一股熟悉氣息,不禁神色微怔,“你到底是誰?”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太乙玄門?”
“說對了。”長空先生揹負雙手,來回踱了幾步,道:“我曉得你想去妖王谷,求助同族兄弟出山,給李家報仇雪恨。”
“不錯。”李射陽話音一頓,又問道:“你認識我李家的人?”
“當然認識,我和李家有很大淵源。但最好讓我與你同行,否則,憑你的力度很難說服李家再次出山。”
“同行可以,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誰?爲何幫我?”李射陽懼意減退了幾分,對長空先生心存感激,若不是他及時出現擊退陸風和李鳳庭,李射陽這條老命也會徹底交代。
“暫時你只管臣服於我,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等到時機成熟那天,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
“好。那咱們現在就去妖王谷。”
“等等,我還沒說完。去了妖王谷,見了李家的人,你想好怎麼說了嗎?”
“如實說。”
“蠢貨,不能如實說。”
“那該怎麼說?”
“當然是把責任推到陸風身上,如果李家無動於衷,我會親自出面幫你。”
“好。”
“劍還你。”長空先生隨手丟過逆水仙劍,李射陽匆忙接住,心裡暗想,他到底是誰,怎懂得使用逆水仙劍?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說畢,長空先生縱身御空而去,李射陽駕馭仙劍隨後而行。二人連夜趕路,天黑不久便來至碧水寒潭附近。長空先生知道寒潭內有惡蛟潛伏,於是以身做餌引出惡蛟,掩護李射陽入谷。不久,長空先生甩開惡蛟,也飛入妖王谷。二人直奔山谷最深處尋找,果然發現山谷深處有一座龐大的莊園。
此時,李無公還在大廳內愁眉不展,苦着老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李鎮河、李霸山、沈夢琴這些人都在。
李無公唉聲嘆氣,苦等李鳳庭歸來,沈夢琴不禁勸道:“四弟,要我說就不該讓鳳庭去追陸風,他那個人優柔寡斷,讓他去耽誤時間不說,肯定也追不回陸風和雨兒。”
李無公瞪了眼沈夢琴,問道:“那你說讓誰去?”
“當然是讓鎮河去,鎮河做事果斷,乾脆利落,他去的話早把那倆人逮回來了。”
“哼,鎮河是陸風對手嗎?”
李鎮河立刻接話,“怎麼不是?上次輸給他是一時大意,有些輕敵了。”
“閉嘴吧,你用了八荒玄火旗都沒鬥過人家,還好意思給自己找藉口。再說,這禍都是你闖出來的,你不跟他打賭,我們李家能輸了八荒玄火旗,老祖能出主意招他爲婿?”李無公一肚子火全撒在李鎮河身上了。李鎮河心裡不服,但也被這席話說的啞口無言。
“行了,鎮河不也是想爲我們李家爭口氣嗎?”沈夢琴當然要替李鎮河說話,儘管知道錯在李鎮河身上,可她畢竟是李鎮河的老孃。
李無公還要開口,忽然廳外刮來一陣狂風,吹的大廳內燭火閃動,差點熄滅。李無公頓感一股巨大威壓來襲,立刻站起身子,目光如電似的注視廳門外,“誰?”
“我!”李射陽趁夜而來,身形緩緩出現在大廳門口,看上去道貌岸然、一臉肅穆。在他身後跟着長空先生。
“你是誰?”李無公和李射陽太久沒見面,已經認不出他了。
“四哥,你仔細看看我是誰?”李射陽一步步走入大廳,五官相貌在燭光的照射下逐漸清晰。
“你…你是射陽!”李無公大吃一驚。
“呀,真是射陽兄弟!”沈夢琴也驚喜不已的站起來。
“射陽叔!”李鎮河也認出了李射陽。
“呵呵…四哥、二嫂、鎮河侄兒,好久不見了。”李射陽淡淡一笑,衝衆人以一抱拳。
“真是射陽!”李無公快步走來拉住李射陽的老手,心情激動萬分。別看李射陽那一脈在李家地位略低,而且近些年來始終不受待見,但李射陽曾經和李無公一干人還是有些感情的。
“是我,四哥,你可好啊!”李射陽也握住李無公的老手,像故友重逢似的親近。
“還好,鎮河,快上茶。”李無公忙給李射陽讓座,李鎮河和李霸山忙去沏茶。李射陽、長空先生紛紛坐下,李無公感慨不已,“射陽,咱們兄弟可有一千多年沒見面了。”
“是一千多年嗎?快兩千年了。唉,時間過的真快啊,你們當初無聲無息的消失,我和大哥、二哥、三姐,找你們找的好苦啊!”李射陽瞪着眼睛胡說八道,李家當年避世隱居,他們知道以後從來沒找過,就跟充耳不聞一樣,但那時他們真的對太乙玄門忠心耿耿。
“哈哈…這都是老祖的意思。老祖說一山不容二虎,太乙玄門壯大以後,我們李家日漸式微,不得不避世隱居啊。”
“老祖可好?”
“非常好。”
“射陽。”沈夢琴忍不住站起來,走上前問道:“無奇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沈夢琴和李無公對李射陽的到來並沒覺得奇怪,畢竟陸風走了,李家隱居妖王谷的事在太乙玄門必然傳開,李射陽能找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可按說李無奇和李無雙兄妹也該跟着一起回來,畢竟他們也是李家子弟,就算不回來看望妻兒,也該看看老祖纔對。
李無公也問道:“是啊,二哥和三姐爲何沒跟着一起回來?”
李射陽聞聽此言,表情顯露出痛色,隨即雙手掩面嚎啕大哭,嚇的李無公和沈夢琴呆呆發愣。
“他們都死了…”李射陽大哭着說道。
“死了!”李無公、沈夢琴聽完全傻了,如墜萬丈深淵。可李無公不太相信,“這怎麼可能,前些日那個太乙玄門的陸風還說他們活的很好,已是太乙玄門的首座,無極大哥還當了太乙玄門的掌門。”
“對,他們是當了首座和掌門,可他們…他們前些日都被那個陸風殺了。你們被騙了…”李射陽哭的老淚縱橫,沈夢琴聽完身子一軟,雙眼一翻,昏了。
這時,李鎮河、李霸山端着熱茶走入大廳,見沈夢琴忽然昏死倒地,李鎮河扔掉熱茶飛跑過去,“娘,娘你怎麼了?”李鎮河抱住沈夢琴,猛力搖晃着她的身子,大喊個沒完。
李無公聽的頭大如鬥,“他們…怎麼死的?陸風爲何殺他們?你快說啊!”李無公衝過去抓住李射陽的雙肩用力搖晃,李射陽擦着眼淚哭道:“陸風是孤月的弟子,得到太乙祖師親傳一些功法,就…就狂的目中無人,冤枉我們李家想在太乙玄門發展家族勢力…”
李射陽胡編亂造、添油加醋,把白的說成黑的,對的說成錯的,總之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陸風身上。
“太乙祖師護着他,偏袒孤月師姐,二哥和三姐、姐夫算是白死了…”李射陽繼續掩面而泣,李無公聽完直感天旋地轉,站立不穩。別看李無奇、李無雙都投身到了太乙玄門,可畢竟是李家的人,和他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手足之情猶在。一時間,李無公悲痛欲絕、頓足捶胸,“我糊塗啊…我糊塗啊…我竟然跟大仇人相處數天渾然不知,還把雨兒嫁給了他… 二哥…三姐…我對不起你們啊!”
李無公哭喪似的大聲悲嚎,腸子都悔青了。這時,沈夢琴也甦醒過來,在大廳裡跟着李無公一起哭嚎,驚動了李家其他子弟。
李射陽哭罷多時,攙扶起李無公和沈夢琴,“二嫂、四哥,你們哭也沒用,趕緊想辦法給二哥、三姐報仇吧。”
“大哥呢?大哥幹什麼去了?”李無公忽然想起李無極了,李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李無極難道就這麼忍了?
“太乙祖師罰大哥閉關思過十年,可前些天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估計是遭了暗算,我猜一定是孤月乾的,她對大哥早有異心,圖謀掌門之位不是一天兩天了…”李射陽無事生非又把孤月大師扯了進來,李無極明明沒死,卻給說成了凶多吉少、遭人暗算。
“射陽你等着,我這就去請老祖出關,替我李家報仇雪恨!”李無公沒膽子擅做決定,再說這等大事必須告知李家老祖。
“我跟你去見老祖。”李射陽生怕李家老祖不肯出面,或者不信這番話。
“跟我來吧。”李無公抹了把眼淚,帶着李射陽出了大廳,直奔老祖閉關之所。
一場前所未有的災劫即將來臨,曾經在九州輝煌無比的第一修真勢力李家,將要在李家老祖的帶領下再次出山,前往太乙玄門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