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在草屋內四處看了看,道:“毒仙,你就住這種地方?連個茶壺也沒有,還不如豬窩呢。”
毒仙蹦到椅子上蹲着,嘆道:“被逼無奈才住在這裡的,以前老夫住的也是奢華宮殿,吃的是山珍海味,想不到如今會虎落平陽。”
陸風道:“別說這些了,趕緊說說你和藥仙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我們倆是孿生兄弟。”
“誰是哥哥?爲何以前沒聽藥仙提過你?”陸風與藥仙也相處過幾天時間,的確沒聽藥仙提過自己有孿生兄弟一事。
“我們倆分不清誰是哥哥、誰是弟弟,都是一個時間從孃胎裡出來的,沒法分。所以長大以後我們倆經常爭執誰當哥哥、誰當弟弟,吵的不可開交。至於你說爲什麼他沒提過我,那是因爲我們倆很早就決裂了,離開師門以後各奔東西。他喜歡煉丹採藥,我喜歡煉製毒藥。”
“原來是這樣,你一直都在此地居住了?”
“是啊,龍虎山毒仙殿就是老夫創立的,雖然不是什麼修真門派,但一些江湖人士需要毒藥了經常找老夫購買。”
“那你會煉丹藥嗎?”
“當然會,我和藥仙是一個師父,學的就是煉丹術。只不過各有所愛,我喜歡研究毒,藥仙喜歡煉丹。”
“藥仙死了,你知道嗎?”紫桐忽然問道。
“什麼…死了?”毒仙聽完臉色一變,心裡像被錐子紮了似的痛起來。他和藥仙的確是孿生兄弟,不但外表一模一樣,就連說話聲音和脾氣秉性也絲毫不差,試想一下他倆都是暴躁脾氣,言語衝突也是難免的,所以離開師門後時常吵架,最後不得不各奔東西。可即便如此,他們倆也是親兄弟,俗話說手足情深,即使多年未見面了,毒仙心裡也想着藥仙呢。現在一聽說藥仙死了,他連藥仙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焉能不傷心難過。
“他…怎麼死的?”毒仙臉色緩和了一些,問紫桐和陸風。
“被魔宗鬼皇害死的。他不精於煉毒,所以服下鬼皇的毒藥也沒察覺出來。”陸風述說起當年藥仙被害經過,毒仙聽完氣的暴跳如雷,“魔宗,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別發火,魔宗現在也算覆滅了,我去年在海外幽冥島替他報了一箭之仇。”陸風到現在還不確定鬼皇、魔心夫人、血妖王這幾人死了沒有,但這麼久沒他們消息,差不多是死了。
“唉,劫數啊!我們兄弟分離這麼久,想不到在聽說他的消息時,已經陰陽永隔了。”
“節哀順變吧,對了,你先前說的什麼妖道,是怎麼回事?”陸風岔開話題,問起毒仙的心煩事。
“小子,你我既然不是外人,老夫就跟你說了吧。老夫一直居住在龍虎山毒王殿,可前不久來了一羣會妖法的臭道士,在龍虎山落腳,霸佔了老夫的毒王殿,這羣臭道士太厲害,我根本不是他們對手,只好下山另找地方安身。可他們卻經常找老夫麻煩。”
“爲何找你麻煩?”
“因爲老夫知道他們的秘密。”
“什麼秘密?”
“它們不是人,是一羣妖孽,幻化成了人形,最近龍虎山附近經常有女子失蹤,那都是它們乾的好事,那些女子被吃的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它們怕老夫泄露秘密,想把老夫趕走,離龍虎山遠遠的,免得壞了它們好事。”
陸風、紫桐登時一驚,世上還有如此霸道的妖孽。看來他們先前懷疑的不假,那些失蹤女子跟採花賊毫無關係!紫桐問道:“那羣妖道是什麼妖孽?”
“我現在也不清楚是什麼妖孽,反正凶殘嗜血,活生生的吞噬人體。最初我並不知道這些事,它們剛來時就在山上躲着了。後來我發現山上有很多讓人噁心的黏糊糊液體,色澤淺黃,我在裡邊又發現一根手指頭,經過仔細尋找,我才知道山上藏着一羣妖道。它們覺得我那毒王殿不錯,就把我攆走了,在毒王殿冒充能夠驅鬼避邪的道士,給人治病消災,附近那些愚蠢之人還都信,都把它們當作神仙了,有不少年輕女子往那裡去,可去了以後只要被它們盯上,回家半路保準消失的無影無蹤。”毒仙一吐爲快,把妖道害人之事說的清楚明白。陸風和紫桐對望一眼,已然心裡有數。
“陸風,咱們去龍虎山看看吧?”紫桐非常冷靜,妖道數量很多,她想知己知彼,然後再動手除妖。
“嗯,明天咱們就去。”陸風和紫桐想的一樣,但今天去不了了,外邊即將天黑,夜上龍虎山不安全。他懷疑那羣妖孽絕非泛泛之輩,既然能幻化成人形,想必也是道行高深。
“小子,你想幹嘛?”毒仙問陸風。
“斬妖除魔,好了,我們不打擾你了,過幾天我們就幫你把毒王殿奪回來。”
“奪回來!你小子…還有點孝心。”毒仙讚歎一句,因爲他看出陸風和紫桐修爲很高,尤其是陸風,修爲高的嚇人,是當世罕見的頂尖人物。不過,他們萍水相逢,毒仙也知道陸風是看在藥仙的面子上幫他。毒仙不想欠陸風人情,於是取出一袋東西,裝的滿滿登登的,“送你了,必要時用得上。”
陸風楞了,問道:“這是什麼?”
“毒砂!只要是血肉之軀被這毒砂擊中,頃刻間化爲血水,是老夫這些年來精心研製的寶貝,拿去防身吧,用的時候抓出一小把,可以將敵人置於死地。”說着,毒仙將自己煉製的一整袋毒砂塞到陸風手裡,雖然不是很多,大概只有十斤八斤的,但確實是好寶貝。
陸風捧着那袋毒砂在手裡掂了掂,份量不算輕,既然是毒仙一番好意,何必拒絕呢,陸風笑道:“多謝了,你的毒王殿包在我身上,奪回來了我就通知你。”
“嗯,有勞你們了。”說畢,毒仙送陸風和紫桐出去,卻叮囑道:“千萬當心,那羣妖道不簡單,尤其是那個頭頭兒叫什麼吳道長,特別難對付。”
“知道了,留步吧,我們告辭了。”說完,陸風和紫桐衝毒仙抱了抱拳,御劍回了合昌城。
夜幕降臨,繁星璀璨。
陸風、紫桐在合昌城找家客棧投宿,叫了桌酒菜,邊吃邊商量明日怎麼去摸清這羣妖道的底細。對付這樣的妖孽,一定要摸清底細再下手,否則很容易吃大虧。
紫桐道:“我有個好辦法。”
陸風喝了口酒,問道:“不是什麼餿主意吧?”
紫桐氣的操起筷子抽了陸風腦門一下,瞪着明眸怒嗔道:“我出過餿主意嗎?”
陸風揉了揉腦門,咧着嘴說道:“你還真打啊?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而已。”
“活該,疼死你。”
“過來。”陸風放下手,讓紫桐過來。
“幹嘛?想報復我啊?”紫桐沒湊過去。
“你過來,跟你說點事。”陸風故作神秘。
“神經病。”紫桐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湊了過去,陸風趁紫桐不備,伸手稍微用力掐了下紫桐的臉蛋兒,疼的紫桐險些哭了,用力打掉陸風的手,罵道:“你混蛋,多疼啊!”紫桐揉着自己嫩滑的臉蛋,怒視陸風,被掐的真挺疼。
陸風大笑道:“小茜不在我身邊,以後我就掐你。”
“混蛋,沒見過你這麼壞的。”紫桐掄起粉拳打了陸風幾下。陸風也沒躲,紫桐揉了揉臉蛋兒,忽然問道:“沒去看過小茜嗎?”
陸風嘆着氣喝了口酒,道:“想去,可又怕打擾她。”
“小茜給你的信裡到底說了什麼?”紫桐沒看過那封小茜留下的信,一直都想問問信裡的詳細內容。
“她說你是好姑娘,讓我娶了你,生十個八個的兒子,給我們陸家傳宗接代…哎呀…”陸風沒說完呢,就被紫桐伸手狠掐了幾下胳膊,掐的別提多疼了。
“讓你胡說…讓你胡說…”紫桐臉色緋紅,羞怒不已,連掐陸風七八下,把陸風的胳膊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太狠了…”陸風嘴咧咧着,挽起袖子看了看胳膊,有的地方被掐成了紫紅色,疼到骨頭裡了。
“該,掐死你。”紫桐抿嘴笑了笑,很是得意。
“越來越潑辣了,像誰呢,青青比你好多了。”陸風邊說邊放下袖子,懷念青青和自己單獨相處的那幾次。青青真的要比紫桐溫柔十倍,像個大家閨秀似的端莊有氣質。
“喜歡我姐姐了?”紫桐故意問道。
“喜歡,回去我就娶她當妻子。”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回去了就跟姐姐說,看你敢不敢娶?”紫桐瞪圓美眸注視着陸風,音色十分認真。
“呃…呵呵…吃飯吧!”陸風乾笑幾聲,他心裡還有個李雨兒,雖說當日在積雷山沒能親手報仇,可他真不想娶誰當妻子了,就這樣挺好的,免得娶完了又有人失落傷心想不開。
“哼,就知道你不敢。”紫桐拿起筷子在桌上輕輕磕了一下,似生氣了一樣在菜盤子裡戳來戳去。
“我不是不敢,我是怕分不清你們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萬一娶錯了怎麼辦?”陸風很會給自己找藉口,而且這藉口聽起來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