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誰在天堂 誰又在地獄(4)
司徒騰早發現他的存在了,不但沒提醒葉安,反倒把人更往懷裡摟緊。他甚至微微低頭,錯位看來就像是在親吻葉安的額頭。
一向沉着冷靜得可怕的男人,在這事兒上顯然表現得有些幼稚!愛情啊,總是讓人智商直線下降!
葉安對於司徒騰突然把她按得緊緊的有些不理解。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哥哥,也就沒多想。待她終於覺得這麼一直抱着不好,伸手推開司徒騰,才愕然發現,自家男人就在門口,臉是黑的!明明是自己的哥哥,可是看着男人的黑臉,她還是有些心虛了。
司徒騰臉色自若地摸摸她的腦袋。“爺去洗個手。緒”
等司徒騰出去了,葉安趕緊跑過去,伸手去抱雷子韌的手臂。小心地看着他的臉色,軟聲問:“你生氣啦?”
“沒有。”雷子韌確實很不爽司徒騰的所作所爲,但要說真的很生氣也沒有,他知道葉安心裡只是把司徒騰當哥哥。在別人家裡,妹妹賴在哥哥懷裡撒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葉安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嘴角。“都繃成一條直線了,還沒生氣!不氣了好不好?好不好?”
她很明白,兩個人在一起不能針尖對麥芒,不能硬碰硬。男人都是硬朗的,包括處事方式,那做女人的在不觸碰原則的情況下,軟和一點自然更好患。
雷子韌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而是按着她坐下來。“吃東西。”
這一番折騰下來,早已經過了午飯時間,葉安也確實餓了。“那你陪我吃。”出事的時候還沒到午飯時間,他肯定也什麼都沒吃。
“嗯。”
葉安雖然沒受重傷,但還是被雷子韌和司徒騰逼着在醫院裡住上幾天,就怕回家處理不當會讓傷口留下難看的疤痕。無奈之下,不怎麼喜歡醫院的葉安只好忍了。好在是高級病房,不僅可以有家屬陪同,環境空氣什麼的也比普通病房要好得多。
司徒騰很樂意把這個陪護的任務接過來,不過他到底是哥哥,只能悻悻地離開,把空間留給小夫妻兩。
雷子韌和司徒騰很有默契地沒有報警,所以那些人,包括聶筱琪,都還在他的手裡。
對於那幫看錢辦事的嘍囉,司徒騰沒什麼興趣,直接交給幾個警界兄弟去幫忙料理了。那些人不是第一次作案,自然有好果子等着他們。這輩子,他們也不會再有機會出來害人!
而那個叫聶筱琪的賤女人,膽敢傷害他最重要的寶貝兒,他當然要好好的親自招待!敢動他司徒騰的人,他會讓她後悔鑽出孃胎!
“等一下。”雷子韌從病房裡追出來。
司徒騰停下腳步,微微轉過身來,濃黑的劍眉微微挑起。
雷子韌慢慢走近他。
兩個身高、體型和氣質都相當的男人面對面,隱隱有種戰爭一觸即發的緊張感。但是爲着裡面那個有點孩子氣有點傻的女人,他們註定不會成爲敵人。
“那些人隨便你怎麼處理,但我想你把那個女人交給我。”一方面,聶筱琪傷害了葉安,他不會放過她的;另一方面,他怕司徒騰因爲對葉安的珍視而做過了,爲自己種下禍根。
“可以。如果等爺玩夠了,她還活着的話。”司徒騰說完就打算走人。
“別太過。葉安很在乎你,她不會希望你因爲她而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我的處理方式,未必不如你的。”弄死一個人,絕對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司徒騰沒有回答,邁開大步,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聶筱琪被司徒騰打了一槍,踹了一腳,還嚐到了他獨特的分筋挫骨法,整個人有點奄奄一息。不過,就算她想死,怕也是沒那麼容易。
受傷的手腕早已經得到了處理,避免她失血過多死掉。真正狠的是,醫生得到指示:處理的過程中不放任何的麻醉、止痛藥物!
聶筱琪靠坐在牆上,神智都已經有些迷糊了。房間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外面天也黑了下來,聽不到一點人聲,反倒好像是有某些動物的可怕叫聲。她就像被扔進了深山老林裡,沒有照明的工具,沒有食物,沒有同伴,還受了傷,只能靜靜地等死!
可是,她怎麼能死呢?葉安那個賤人還好好地活着,她怎麼能死呢!她不能死,她還要報仇呢!對,報仇!
聶筱琪像是終於從這兩個字身上找到了一點能量,咬咬牙,靠着牆慢慢地站起來。因爲坐得太久,雙腿已經麻木了,剛站到一半又跌了回去。等她幾番努力站起來,人已經氣喘吁吁。
扶着牆,聶筱琪慢慢挪到窗邊。那是一個很小的牀,只有兩條粗大的鐵條作爲窗柱,人力根本撼不動分毫的那種。她試着搖了搖,但只沾了一手的鐵鏽味。
這房子顯然是在郊外,四周有高大的樹,在風中狂舞就像是猙獰的野獸。再加上風呼嘯的聲音,整個環境猙獰可怖,讓人不寒而慄。
聶筱琪縮了縮身體,不敢在窗前再站着。她又摸索到門邊,
tang不死心地想再試一次門能不能弄開。可惜,門是厚實的鐵門,跟窗一樣沒有被破壞的可能。她在黑暗中摳了好久,終於頹廢地放棄,貼着牆滑落跌坐在地板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了動靜,然後是鑰匙開門的聲音。
聶筱琪倒抽一口氣,趕緊扶着牆站起來。門外是敵是友,她無法確定,下意識的就往角落裡躲。
門是從外面被踹開的,然後是突然而來的光亮。不是電燈,而是那種超級亮的大電筒。
聶筱琪被門碰撞到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電筒的燈光準確地鎖住她,嚇得她一聲驚慌尖叫。因爲拿着電筒的高大身影乍然看來就像兇猛的野獸,很是嚇人!
待眼睛適應了光線,聶筱琪終於認出眼前的人就是那個讓她嚐到了分筋挫骨的生不如死滋味的男人!她倒抽一口氣,身體緊緊地貼着牆,恨不得牆體突然裂開一個大洞讓她躲進去!
司徒騰隨手將電筒放好,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縮在一角的女人,並不急着動手。他很清楚,等待未知結果時的恐懼比結果本身更折磨人。
“你、你想怎麼樣?”聶筱琪好不容易問出這幾個字,聲音很怪異,像是被人掐着喉嚨發出來的
高級病房裡是有專門爲陪護家屬準備的牀的。不過葉安早早地把枕頭和被子抱了過來,擺明了要跟雷子韌一塊擠在病牀上。
雷子韌洗澡出來,看到空空如也的家屬牀,眼神微微軟了下來。
葉安咬着嘴脣看他,一副搞了小動作的表情。
雷子韌喝了一口水,走過去掀開被子上了牀。伸手,讓葉安窩到自己懷裡來。就算葉安不提出,他也沒打算跟她分牀睡。早習慣了睡覺的時候懷裡有這麼個身子窩着,在剛剛經歷了那樣的變故之後,他更不想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呼——”葉安找好姿勢,滿足地吐了一口氣。擡起頭,與他低頭看的視線對上,她嫣然一笑,在他胸口蹭了蹭。
雷子韌把被子拉上來一點,怕她凍着。“睡吧。”
葉安眨巴眨巴眼睛問:“你困啦?不困的話,咱們說說話嘛。”她有些累了,但是還不想睡,想跟他說說話。她敏感地察覺到,雷子韌的心情不太對勁。
“還好。想說什麼?”雷子韌摸了摸她的臉,實際上,他現在沒什麼聊天的心情。
葉安嘟嘟嘴,哪有人聊天還固定話題的,又不是開會!“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別多想。時間不早了,睡吧。”
葉安吸吸鼻子,看他真的不想聊,賭氣躺到牀的裡側,背對着他睡下。
雷子韌無奈地搖搖頭,躺下來,伸手去把人摟過來。小女人還掙扎了幾下,最後自己轉過身來,又窩到他懷裡來,還雙手抱住他的腰。“什麼都別想,睡吧,我在這。”
葉安張嘴在他胸口咬了一口,覺得解氣了,才調整好姿勢閉上眼睛。也許是真的累了,不一會就真的睡着了。
雷子韌低頭,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依然有些後怕,忍不住把手臂又收緊了一些
“不要,媽媽,不要”孩子拼命地掙扎着,躲開母親灌過來的液體。可是他力氣太小,怎麼也躲不開,儘管咬緊了牙關,味道可怕的液體仍灌進了他的嘴裡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