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國向來對樑狗言聽計從,而且他對蕭平也是絲毫好感都奉欠。====既然樑狗說要撞死蕭平,劉立國也是樂得照辦。他惡狠狠地應了一聲,駕駛汽車飛快地向蕭平衝去。這一刻劉立國一直和善的胖臉上,居然也流露出一絲猙獰之色。
眼看着樑狗的車朝自己開過來,蕭平當然知道這些傢伙打得什麼主意。不過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懼色,嘴角甚至流露出一絲冷笑。
蕭平緊緊盯着迅速靠近的三輛車,暗暗計算自己和對方時間的距離。讓他比較滿意的是,爲了在樑狗面前好好表現一把,另外兩輛車的司機也是使出全身解數,盡力跟上劉立國開的那輛車。三輛車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撐死了也就三十多米,剛好在一枚毒囊的有效範圍內。
劉立國的車來得好快,轉眼就到了離蕭平不到十米的地方。在這麼近的距離上,高速行駛的汽車也是轉瞬即至,就算現在蕭平想要躲避也爲時已晚。
“撞死你!”面目猙獰的樑狗忍不住大吼一聲,似乎已經看到蕭平被撞得血肉模糊的樣子。
樑狗根本不想在蕭平身上浪費時間,既然這個男人敢擋自己的路,那就直接撞死他拉倒。他真正想要的是前面的蘇晨臨,只想着儘快把擋道的蕭平解決掉,然後追上去抓住那個冰山美女,帶回去盡情蹂躪。
然而就在樑狗和車裡的其他人,都以爲蕭平被撞死將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時,他卻突然有了動作。
只見蕭平毫無預兆地高高跳起。兩腳的高度剛剛超過樑狗等人的車頂。就在此時,劉立國駕駛的車輛已經疾馳而止。蕭平堪堪躲過了這致命的撞擊。
“我操!”車裡的樑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習慣性地爆出一句粗口。
然而就在同一時刻。身在半空中的蕭平突然一彈手指,一枚已經變成全紫色的毒囊電射而出,在眨眼的功夫裡就重重地撞上地面。
在和地面接觸的一剎那,毒囊隨之破裂,那層紫色的外膜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毒囊中劇毒的物質立刻擴散到方圓三十米的範圍內,瞬間殺死所有嘴裡沒含解毒朱果的生物。
樑狗那句粗口還在嘴邊迴響,臉上混合着狠戾、兇殘和失望的表情卻已經凝固。他兇光畢露的雙眼瞬間變得一片死灰,全身的生機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刻樑狗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無論誰來都救不活了。
和樑狗一道丟掉性命的,自然還有車裡的劉立國等人。其實三輛車裡總共十一個人都是一樣的情況,樑狗和他的爪牙們無一倖免。
雖然車裡的人都死了,但他們的車卻不會立刻停下。樑狗的車猛地一歪,徑直衝進了路邊的叢林。在鏟飛兩叢灌木後,終於重重撞上了一棵大樹。轎車前部嚴重變形,把坐在前排的樑狗和劉立國都卡在座位上。就算兩人完全沒有受傷,也別想從車裡出來。
這輛剛剛停下,緊隨其後的另外兩輛轎車也連環撞了上來。蕭平只聽到“呯、呯”兩聲巨響。三輛車撞成一團,瞬間就變成一堆廢鐵。汽油從破損的油箱裡流出來,很快就被火星點燃,熊熊大火轉眼間就把三輛車連同裡面的死人都吞沒了。
蕭平站在公路上。默默地看着熊熊燃燒的火焰,只停留了片刻之後就衝進了路邊的樹林中,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叢林中。
對蕭平來說。對蘇晨臨和自己開槍的樑狗等人必須死!至於這件事引起的後遺症,蕭平根本就沒有擔心過。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證據。看上去就象是一次真正的交通意外。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蕭平使用毒囊時。殺死了方圓三十米內所有的生物。以他使用毒囊的那個點爲中心,公路兩邊有一些植物也被毒死了,形成了兩塊比較明顯的區域。
不過蕭平相信,就算是最有經驗的警察,也不會把樹林中的奇怪現象,和樑狗等人的“車禍”聯繫起來。畢竟這兩件事看上去沒有任何關聯,誰能想到路邊的幾棵枯樹,會是樑狗他們被人殺死的證據呢?
蘇晨臨緊咬牙關,開着越野車繼續向保育基地方向行駛。雖然她的芳心完全系在蕭平身上,爲心上人的安危擔憂,一直都有回去和蕭平共同面對的衝動,但卻沒有把這種衝動付諸實施。
蘇晨臨心裡非常清楚,在今天這樣的情況,蕭平和自己之間必須有一個人活下去。只有這樣,在另一個人遇到不測時,才能爲對方報仇。蘇晨臨一面儘可能地把車速提到最高,一面暗暗下定了決心。如果蕭平真的遇到什麼不測,她會立刻回國,藉助父親的力量對黑虎幫展開報復,不把這幫傢伙全都滅掉絕不罷休!
“蕭平,你千萬別出事啊!”蘇晨臨在心中默默祈禱,駕車沿着公路向前狂奔。就在越野車剛剛轉過一個急彎時,她突然發現前面的路上有個人影。
蘇晨臨根本沒來得及多想,本能地死死踩下剎車。越野車的輪胎髮出尖利的摩擦聲,拖着白煙向那人衝過去。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看上去將會不可避免的撞到那個人。而路上的那人似乎已經被嚇呆了,低着頭站在路中央一動不動,眼睜睜地看着越野車撞向自己。
好在蘇晨臨的反應還算迅速,剎車也比較及時,越野車的速度迅速減慢,總算在千鈞一髮之際完全停下。在最終停下時,車頭甚至已經輕輕地碰到了那個人。
蘇晨臨牢牢記着蕭平的話,她還來不及慶幸就掛上倒檔,想要繞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儘快趕回保育基地去。然而就在此時,車前低着頭的那人突然擡頭對車裡的蘇晨臨咧嘴一笑。
看到這人的樣子,蘇晨臨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就像決堤的河水一樣涌了出來。她不由自主地趴到方向盤上,讓淚水盡情在臉頰上流淌——這個突然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和蘇晨臨分別不久的蕭平。
蕭平奔跑的速度當然比不上全速前進的汽車,不過這段公路是依照地勢而建,爲了避開一個小山包,正好繞了很大的一個圈子。所以在樹林中前進的蕭平,只需要走很短一段就能追上蘇晨臨。
這是蘇晨臨第一次在蕭平面前流露出柔弱的模樣,也讓他有幾分心疼。蕭平連忙拉開車門,輕輕拍着蘇晨臨的玉背柔聲安慰:“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應該高興纔對,別哭了啊。”
然而蕭平這一勸,卻讓蘇晨臨哭得更厲害了。此時的冰山美女完全拋棄了平時的矜持,只想盡情地大哭一場,把這麼多年在心中積聚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
蕭平也看出來了,所以沒有再勸蘇晨臨,只是靜靜地陪在她身邊,任由她發泄自己的情感。反正樑狗等人已經被解決掉了,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而且這一段公路兩邊景色秀美,身邊還有蘇晨臨這樣的美女相伴,停下來欣賞一下風景也是不錯的選擇。
蘇晨臨先是盡情地痛哭,然後漸漸變成了抽泣,最後終於平靜了下來。在這段時間裡,蕭平一直靜靜地陪伴着她。如今的蕭平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夥子了,知道有時候女人只是要安靜地陪伴就行。她們只要能感受到你的關心就行,並不一定要你做很多。
事實也正是這樣,趴在方向盤上的蘇晨臨慢慢直起身來,輕輕靠在蕭平的肩膀上柔聲道:“你沒事就好,剛纔你跳下車的時候,我……我覺得整顆心都空了。”
蕭平微笑道:“剛纔時間太緊了,實在來不及向你解釋我的計劃。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這個人其實很怕死的,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怕死的人能從全速行駛的汽車上往外跳?所以蘇晨臨並不相信蕭平的話,只是橫了他一眼道:“你還怕死?我怎麼看不出來?”
“我當然怕死啦!”蕭平哈哈笑道:“有你這麼漂亮的姑娘相伴,我絕對比誰都怕死。要是我掛了,你這麼漂亮的姑娘不知道要便宜誰呢,所以我絕對不能死!”
本來蘇晨臨多少還沒有完全從剛纔的生離死別中走出來,但被卻被蕭平這句話給逗樂了,忍不住橫了他一眼道:“胡說八道!就算你真的……那樣了,我也不會便宜其他男人,這樣你放心了吧?”
“嘿嘿,當然放心!”蕭平笑着在蘇晨臨的俏臉上親了一下道:“有你這句話,我剛纔也算沒白白從車上往下跳嘍!”
說起這事蘇晨臨的神色也凝重起來,忍不住問蕭平:“那些人呢?他們還會不會追上來?”
蕭平笑着安慰蘇晨臨:“放心吧,那幾個傢伙再也不會來煩我們了。”
雖然不知道蕭平爲什麼說得這麼有把握,不過蘇晨臨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相信。
蘇晨臨這種對自己完全信任的態度,也讓蕭平十分滿意。他笑吟吟地看着身邊的冰山美人,然後突然臉色一變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