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平早早就起牀了,把自己打理整齊後直奔第六人民醫院。
因爲這次的滇南之行碰到各種意外,導致蕭平在那邊多耽擱幾天,從頭到尾已經離開省城一個多星期了。這十來天裡蕭平一直很掛念受傷的宋蕾,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見面。
本來上午可不是探視病人的時間,不過宋蕾已經轉到高級病房,本來就是一人一間病房,倒也不用嚴格遵守這條規則。
蕭平在服務檯前問到了宋蕾的病房號,然後坐電梯來到了病房所在的攤。
電梯門剛剛打開,蕭平就聽到一陣吵鬧聲,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第六人民醫院也是省城有名的大醫院,居然會有人在病房外吵架,實在讓蕭平有些不滿。
不過蕭平很快發現,吵架的幾個人自己還都認識。就在大樓的走廊裡,唐震夫婦正帶着幾個人圍着宋天啓夫婦大吵大鬧。
自從唐家強被抓後,唐震夫婦就一直在活動關係,想把寶貝兒子撈出來。不過在處處碰壁之後,唐震夫婦終於明白,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取得被害人的諒解,只有這樣才能爲兒子爭取輕判。
不過想取得受害者諒解可不容易。愛憎分明的宋蕾根本就不想見唐震夫婦,於是他們就把主攻目標換成了宋蕾的父母。唐震本來對此很有信心,在他看來自己身爲集團的副總,要搞定一對普通工人夫婦還不是手到擒來?然而老實人也有犯脾氣的時候。眼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兒被人毀了容,宋天啓夫婦既傷心又憤怒,堅決不同意在諒解書上簽字。
這下唐震也毛了,每天領着一夥人到醫院,蹲在宋蕾的病房門口守着。抓住一切機會騷擾小辣椒和她的父母,擺明了就是仗着有權有勢要逼宋蕾一家低頭。
今天唐震夫婦一如既往地帶人到宋蕾病房前來鬧。他們帶來的人都是花錢在外面請的流氓混混醫院方面也沒人敢阻止。一羣人把宋天啓夫婦圍在中間,罵的也有勸的也有,總之就是七嘴八舌地要他們在諒解書上簽字。
唐震夫婦則站在幾步開外,臉色陰沉地看着宋天啓夫婦被圍攻。兩人對唐家強的所作所爲沒有絲毫內疚反而覺得是宋蕾害了寶貝兒子。
特別是錢玲更是如此,她對宋蕾簡直是恨之入骨,一直在旁邊冷言冷語地說着風涼話:“你們做家長的也該爲女兒想想,現在宋蕾這樣了還有誰會要她?不如拿了我們的賠償,也算是給那小丫頭後半生一個依靠。錢不是問題,要多少我們都可以談。五百萬還是六百萬我們唐家也不是拿不出來。要房子也行,兩三套不成問題,只要你們在諒解書上簽字,我們立馬給錢!”宋天啓夫婦雖然是老實人,但此時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臉色鐵青的兩人只是一言不發,根本把唐震夫婦等人的話當成耳旁風。
一個手臂上有紋身的傢伙見宋天啓夫婦完全不理老闆,覺得拍馬屁的機會來了,突然大喝道:“他媽的,老的不同意我們就去找小的!大家把門撞開,咱們找那小丫頭簽字!”
一聽這些人要去騷擾女兒宋天啓夫婦立刻急了。宋天鼻一把抓住那個出主意的傢伙,焦急地大聲道:“不許去煩我女兒!”
唐震找來的這些人本來就是流氓混混,他們最不怕的就是和人動手。見宋天啓先動手拉住了自己,紋身男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張開手掌就朝他的臉上扇了過去。這傢伙滿心以爲能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但立刻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自己的手立刻動不了了。
紋身男驚愕地回頭一眼,發現一個年輕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根本沒有多想,還能活動的另一隻手已經握拳衝着對方的臉上轟去,同時還不忘大罵一聲:“去你媽的!”阻止紋身男的正是剛剛趕到的蕭平。蕭平纔不會把這種小混混放在眼裡,沒等對方的拳頭碰到自己他已經擡腳把這傢伙踢飛出去。蕭平恨這傢伙煽動其他人去騷擾宋蕾,這一腳踢得很重。紋身男重重地撞上走廊的牆壁,然後慢慢滑到地上直喘氣,卻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其他人見同夥被打,紛紛向蕭平圍了上來,有兩個還亮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蕭平則夷然不懼地迎上前去搶在對方之前就動起了手。
蕭平一回來就看到唐震夫婦威逼宋蕾,心裡正憋着一股火呢,這些傢伙就悲催地成了他的出氣桶。沒多久這些傢伙就躺了一地除了痛苦地呻吟外再也罵不出一個字來了。
不過蕭平也明白這些傢伙只是幫兇,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唐震夫婦。他可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兩人一面把手指捏得“咔叭”作響,一面慢慢地向對方走去。
看到蕭平突然出現,唐震也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在來找宋蕾一家前,他也不是沒考慮過宋蕾和蕭平的關係。不過在唐震看來蕭平也只是貪圖宋家丫頭的美貌而已,現在宋蕾已經被毀容了,他自然也不會再爲宋家出頭。
而且之前唐震也來鬧過幾次,都沒見蕭平出現過,他的膽子也慢慢變大了,這才變本加厲地鬧得更厲害。然而現在蕭平又出現了,唐震這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這下算是把這個和劉秘書長關係密切的年輕人給得罪了。要是唐震知道,劉雲亭對蕭平那麼客氣完全是因爲文子平的緣故,恐怕他會怕得連站都站不住。
此時的唐震已經沒有了剛纔趾高氣昂的樣子,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這……恐怕是個誤會!”
“啪!”蕭朝艮本懶得和這傢伙開口,伸手就是一個耳光。蕭平對唐家強一家的印象已經壞透了,反正雙方已經不可能和睦相處,他做事也就沒必要再給對方留什麼顏面。
見丈夫當衆被打,錢玲立刻拿出撤潑的本事又哭又鬧,還吵吵着要打電話報警抓蕭平。好象唐家在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受害者,之前發生的事和他們完全沒有關係似的。就在這混亂的時刻,一個威嚴聲音突然在走廊那頭響了起來:“鬧什麼鬧?這裡是醫院!我已經報警了!”
蕭平循着聲音擡頭一看,立刻忍不住笑了。這聲音的主人他也認識,正是省政府的副秘書長劉雲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