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糖就這樣被他們給擡出了房間,就下了樓,門外有好多穿着西裝的男人都帶着半臉面具站在那。一眼看過去,所有人都一個樣,她都分不出誰是誰了。門口已經被一排車子給包圍了,清一色的賓利,像極了顧家的風格,元小糖心裡有數,這陣仗,不是迎親?紅雨傘都有了。今天大婚麼?他竟然一點都不透露,她突然有點期待了。好想馬上知道,他到底準備了些什麼。元小糖被送上了車,車子就啓動了,她還很好奇的伸頭上去看開車的司機,可是司機也帶着面前,副駕駛上坐着的人也帶着面具。可是她看着就很熟悉。“是何曉和竇飛嗎?”元小糖問道。那兩個人卻沒回答,副駕駛上的男人回頭笑了一下,那笑容很熟悉,他不說,元小糖也知道,這個男人就是竇飛。“這是要去哪裡啊?我沒有通知我的姐妹,她們知道了麼?”元小糖問道,她要舉行婚禮,怎麼可以沒有好姐妹在身邊?男人給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元小糖就笑着坐好來了。長長的迎親車隊浩浩蕩蕩的從西龍庭別墅區離開,路過的地方,引來很多人的回頭,很多私家車都還停車下來開窗看他們。元小糖在車上坐着坐着,就有點犯困了,她靠着沒多久就睡着了,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看着天已經是中午了,因爲外頭的太陽很大很大。車子拐彎進入了一條油柏路里,這路邊都種着被修剪得很整齊的樹木,方方正正的樹木就好像一面牆壁。車子開進去一直繞上了一個山坡,很快就來到了一大片草坪面前,這一片草坪廣闊得讓元小糖詫異。“這是……”元小糖看着草坪遠處屹立着的一棟好像城堡一樣華麗的建築物。這不是之前劉薇雅當做禮物送給她的房子?說是劉薇雅送的,其實還是顧侑晨買下來的,反正就是他們送她的禮物就對了,曾經他們是說過,婚禮乾脆在這裡舉行就行了。那時候隨口一提,也沒在繼續商量來的,沒想到,就真的實現了?寬廣的草坪上有一羣白鴿在自由的跑着跳着,飛着,不遠處還有幾匹馬在吃着草,隨意的狂奔。那自由的感覺,讓元小糖無比的嚮往。車隊順着路一直來到了城堡一樣的建築物面前才停下。在道路的兩邊擺滿了花籃。在那漂亮的屋子面前站滿了人,他們全都帶着蕾絲面具,男人清一色黑西裝,女人清一色香檳色小禮服。他們誰是誰,元小糖是完全認不出來了。車門被人拉開,給她撐傘的那個美女身材姣好,穿着超短的包臀小禮服,露着迷人的大腿。這樣妖嬈的身姿,不是張瑤還能是誰?元小糖透過面具和她四目對視,她眼裡都是祝福和笑意,元小糖也不揭穿,笑着走了出去,可是纔出去,馬上又被兩個猛男給擡了起來,她這幾乎不用自己走的,就在總目睽睽之下被送進了屋子裡。屋子一樓大廳大得讓她都驚呆了。大廳裡迴盪着浪漫的旋律,在大廳的一角,有一隻交響樂樂隊正在演奏着浪漫的音樂。大廳左右兩邊擺着圓桌,桌子旁邊已經坐着了人,那些人穿着漂亮的禮服,雖然不一樣,但是都很嶄新。他們還是同樣戴着面具,元小糖掃了一眼,這是賓客嗎?都帶着面具,誰知道誰是誰?兩個男人把她擡到了正中央,就把她放了下來,她站在紅毯上,那些跟着來的人就退開了,她在中間轉了一圈,看了一圈,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她。白色的頭紗擋着她的臉,雖然不清晰,但是都擋不住她發紅的臉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現在該做什麼?音樂還在響,沒有人告訴她應該如何,突然在門外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男人穿着嶄新的西裝,打着領結,臉上戴着面具,頭髮整齊的梳着倒向一邊,那黑髮的顏色很深,還發亮。他一步一步走過來,身體因爲緊張而有些僵硬,雙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擺,他激動的臉角都有點顫抖。元小糖看着這個熟悉的身影,眼眶不禁紅了。這個中年男人,她看了快三十年,卻從沒見他如此帥氣過,原來他也可以這樣挺拔的。糖爸爸激動的來到了元小糖的面前,咧開嘴笑了起來,透過那面具的眼睛,元小糖看得見,爸爸眼眶裡的淚光,他一定在極力的忍,生怕自己哭出來吧。元小糖沒想過自己出嫁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她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嘩啦啦的落了下來。過去那麼久的時間,從未有過這種心情,但是穿上婚紗的這一刻,站在爸爸面前,她的心竟然這樣的不捨和痠痛。從來不覺得的不捨,現在卻讓她喉嚨都哽咽了,她上前一步,抱住了爸爸。糖爸爸也是激動的還是落下了不捨的眼淚。兩父女就在大廳的中間抱着哭了起來,只是大廳裡迴盪着音樂,所以他們的哭泣聲並沒有傳很遠。只是大家看着,都知道。這一幕,很讓人感動。糖爸爸哭得肩膀不停的抖,他從沒想過女兒穿上婚紗嫁出去的時候,他會這樣的難過。元小糖也是哭得泣不成聲。糖爸爸終於還是剋制住了自己,拍了拍元小糖的後背,哽咽着說道:“乖,不哭了,今天是好日子,我們不哭了,讓人笑話。”元小糖點點頭,輕輕的擦掉了眼淚,她的妝估計都花了。“來。”糖爸爸有些顫抖的手,牽起了元小糖的手,把她的手掛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這個姿勢,他模擬了幾千遍,只爲了在將女兒送到那個值得她託付終生的男人手裡時候,他要儘量的做得完美,慎重。元小糖挽着爸爸,就往大廳的裡頭走過去。紅毯的那一頭,搭着一個莊嚴神聖的主席臺,主席臺上站着一個神父,神父朝他們伸出了歡迎的雙手,看着他們一步一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