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將軍帽摘下,懊惱的捶着腦袋。
“十八個小時了!”
豐昱起身就走,被姚盛陽一把拉住:“你幹嘛去?”
“幹嘛去?去找小濡!總不能坐在這等着吧!”
“我們一起去!”
樑以沫獨自一人在街上開車搜尋,他已經部署下去了,又有軍方的配合,涼城處處設卡已經戒嚴!這陣勢,比嚴打的時候規格高多了,但還是沒找到任何線索。
樑小濡啊……
眼中是深深的憂慮和震怒!
今天下午他徹查了所有的監控視頻,從樑小濡家裡出來的麪包車十分詭異,路上不斷的停車,不斷的進入洗車店,滿大街的出現,好像故意怕他事後找不着似的。
但是對方越是明目張膽,他越是很難找到樑小濡!
麪包車已經在紅旗大道的一個名品店後面找到了,不出他所料是輛空車,由於這幾個小時裡面包車停留和接觸的人和地方太多,能夠人員換乘的點也很多,調查工作一時間千頭萬緒毫無進展!
很明顯,這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綁架,並且背後那隻看不見的手熟諳偵破之道,機關算計的搞障眼法阻撓他接近真相!
他煩躁的用指腹揉了下眼睛,連續盯了屏幕幾個小時,眼睛都紅腫得快瞎了,剛鬆手,前方突然出現了一輛銀色奔馳,那車開得很霸氣,從超車道直接頂到他前面,然後似乎發現不對急急剎車又想要繞回去。
樑以沫直接被那輛車擦了車頭,兩輛車全都在夜色下的十字路口停下,又誰都沒有推門出來,安靜得可怕。
銀色奔馳裡,開車的司機低咒一聲:“哪個不長眼的,碰瓷也不看看對象!”
後排座位上一個方臉的老年男子耷拉着眼皮子沒吭聲,見着後面撞了他們車的人始終沒下來道歉,微微撩了撩眼皮子,眼底乍現一絲精光!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老男人的臉色,然後狗仗人勢的低聲道:“柳老,我去會會那個人!”
老男人又城府極深的垂下了眼皮子,算是默許了。
馬路上,司機猛的推開車門,然後一甩手摘掉墨鏡扔在一邊,高聲質問:“撞了人要道歉也要教嗎?沒讀過書還是怎麼的?”
幸虧是晚上,不然交通肯定要被這兩輛**的車給弄癱瘓,儘管車流量不是很大,也有些好事兒的人圍了過來。
只見被**的車司機穿着得體,一看就是有些身份的人,那人一開始倒還有修養,僅僅是要求後車駕駛員下來道歉,但是後面那輛普通的商務車卻一直很安靜,司機靜靜的坐着,動都沒動。
“呀呵!還跟我來勁了是吧?”
奔馳司機點了根菸,然後跟車裡的人請示了一下,開始哇啦哇啦的打電話。
看來前車裡那個沒有下車的大人物是真怒了,存心要跟後車卯一卯,較較勁!
三分鐘不到,路口的四面八方涌過來七八輛清一色的黑色奔馳,將那輛普通的商務車團團圍住,這下商務車主人慘了,看來不道歉就別想脫身!
圍觀羣衆看着熱鬧,不斷的拍照!
奔馳司機見後援到了,把手裡的菸頭一扔,從後備箱抽出一把鐵棍子,直接就朝商務車走去,邊走邊放狠話:“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軸的人,看來今天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了!”
“你不下來是吧?不下來老子請你下來!”
掄起鐵棍子照着商務車的車窗就狠狠砸了下去……
“哎呦……”
“靠!要出事……”
咚的一聲巨響,商務車的車窗竟然毫髮無損,倒是奔馳司機的手震得發麻!
“暈!”
“什麼鬼?”
人羣爆發出一陣驚呼聲,看着那奔馳司機尷尬的看着手裡的鐵棍子,然後輩出一副更惡劣的臉色!
“喲?呵呵……”奔馳司機冷笑兩聲,又使出更大的力氣在空中掄了一圈鐵棍子,帶着呼呼的風聲,重重敲在商務車的前窗玻璃上。
“咚!”
又是一聲巨響,玻璃安然無恙,奔馳司機卻震得虎口開裂綻出血絲,他丟了鐵棍子握着自己的手掌,咬牙切齒的看向那輛寂靜無聲異常低調的商務車。
樑以沫掛了電話,透過前窗望向倒在地上的挑釁者,冷冷一笑。
防彈玻璃,子彈都打不穿,他能打碎了才叫見鬼!
沈澈辦事效率很快,他已經隱約看見每個路口的盡頭都開來了密密麻麻的綠色軍車……
時機到了,他在萬衆矚目中推開車門邁出了大長腿,高挑的身材在夜幕下特別出彩。
篤、篤、篤,周圍特別安靜,人們都屏住呼吸看着他走向倒在地上的奔馳司機,等着這個開普通商務車的漂亮男人成功逆襲。
“你、你是誰?”奔馳司機惶恐了,蜷着腿不停的後腿……
樑以沫蹲下身子撿起他的鐵棍子看了看,冷笑:“我是誰?說出來恐怕你要害怕的……”
他又直起身子,拿着鐵棍子朝那人比量了幾下子,那人嚇得驚叫連連:“住手!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上司你可惹不起!”
“哦?”樑以沫挑眉。
那奔馳司機趁空馬上朝包圍着兩輛車的黑色奔馳羣做了個手勢,豪車的轟鳴聲四起,更有甚者,其中一輛黑車蠢蠢欲動要撞向樑以沫!
“臭小子!今天我們就是撞死你也沒人敢替你收屍!”奔馳司機放着狠話。
“真的?”
樑以沫優哉遊哉的點了根菸兒。
周圍的行情瞬間一變,在奔馳羣的後面,從四面八方又無聲無息的涌上來幾十輛綠色軍裝,清一色的防爆裝置,車窗裡統統露出黑洞洞的槍管子!
當兵的可不管你是誰,他們只懂得聽令行事,號令一下,先乾死你再說!
奔馳司機嚇尿了,那奔馳車羣也騷動起來,紛紛熄火走出車門,雙手高舉到頭頂一個個全都是俯首認罪的姿態!
全場的焦點都在那擁有頎長身材的男子身上,他後發置人,卻明顯後來居上是全場局勢的掌控者!
樑以沫淡淡吐了口菸圈兒,涼涼地說:“似乎還有人沒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