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以沫一出電梯口就被記者們的長槍短炮圍上了,他神情很淡,見慣了這種場合臉上波瀾不興。
那種任憑風吹雨打安然不動的神情,頗值得玩味兒……
不等記者開口,車振一伸手攔在樑以沫身前,已經開始公關:“各位記者,請跟我到休息室喝茶吃點水果,樑總剛來,我們讓他先去準備一下,待會兒等樑總空了再慢慢回答你們的問題……”
zolo必須保護好樑以沫的安全,得罪這尊神,代價誰都承受不起。
已經有公司人員將樑以沫帶出了包圍圈兒,直接朝廣告拍攝現場走去,樑以沫寒着臉眯着眼睛,一直都在現場尋找樑小濡的影子。
玉雷說他沒接到樑小濡他就吃了一驚,馬上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大概是她還在生昨天的氣吧,所以故意不理他。不過樑小濡從來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今天拍攝廣告的大事她必然到場,所以他也不算太着急。
zolo的總經理也聽到風聲急急趕了過來,一見面就被絆了一腳似的差點撲倒在地上,幸虧被車振扶住了。
“樑、樑總大駕光臨,zolo蓬蓽生輝!”
樑以沫卻沒有注意眼前的人,炯利的眼眸望向整個拍攝現場,特訓的訓練造就了他非比常人的警覺,打眼一掃,樑小濡竟然還沒有到,倒是在躺椅上休息的許煙雨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視線。
“哦?珠寶設計師還沒到麼?”
車振自是知道其中淵源,擦擦汗向兩位大人物解釋:“昨晚已經發了通知,想必就快到了。”
樑以沫不再說話,抽了把椅子坐下,隔着玻璃窗,目光淡淡落在場地上……
樑小濡覺得自己好像被塞到了汽車後備箱,車速也開得飛快,她偶爾被甩出去撞得手腳生疼。
猴臉男和青年老二在她和樑以沫手裡栽過跟頭,後來又被樑以沫派人追殺得滿天下亡命,所以這回對她特別慎重,沒有一點鬆懈。
手腳被困,眼睛被蒙,嘴裡又塞了布條。
她不再掙扎留存些體力,閉着眼睛感受汽車的線路,行了多久朝什麼方位拐彎,剛開始她還能判斷,後來大概是猴臉男怕她記住,故意原地轉了幾個圈圈,弄得她七葷八素……
樑小濡始終想不明白林舒佳還抓她幹什麼,當初樑以沫並沒有趕盡殺絕,按理她不應該再記恨些什麼。
終於汽車停了,耳邊先是一片嘈雜,然後就瞬間安靜下來,很久,大概是十來分鐘的樣子都沒有來將她帶出去,可能是抓他的人還沒回來。
又等了將近半小時,樑小濡覺得自己身體都僵硬,也快被憋死了,後備箱車蓋被打開了,刺目的光線射了進來,饒是她帶了眼罩還是能夠感受到周身的暖意。
她被人很不溫柔的拎了起來,又像貨物那樣扔在地上,摔得悶哼一聲,膝蓋隱隱作痛。
小手暗暗在地上摸索,青石板!這難道是有錢人家的庭院?
按說猴臉男和青年老二不眠不休換着開了整夜的車,她現在極有可能被運送出省了,但是周圍的溫度和涼城卻是極其相似的。
眼罩依舊沒有被摘下,她被兩人拖行了很長一段路,又磕磕碰碰的好像上着樓梯。
耳邊還是靜,從始至終沒人說話,樑小濡猜測那隻幕後黑手一定身份極高!
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弱,估計猴臉男和青年老二已經退下了。
她突然有些緊張,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法預知的未來中,帶着一種不可名狀的惶恐。
“唔唔唔……”
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只能發出旋風一樣的聲音。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說明房間裡肯定有人!
“唔唔!唔唔!”
她開始奮力的掙扎。
一隻大手輕輕解着眼罩的帶子,偶爾擦過她白嫩的臉頰,讓她一陣驚慄。
入目的是豪華的純中式裝修,和一雙臃腫的裸腿。
男人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僅着一條白色真絲短褲,手裡捏着兩個功夫丸子幽幽的轉着,一雙精光乍現的眼睛從上到下貪婪的打量着她。
“唔唔唔……”
樑小濡絕對不認識這個人,憤怒的朝他咆哮着。
“樑小濡,21歲,10歲的時候從老家江蘇隨母親丁婉儀遷到涼城,初中肄業。原創世集團員工,後辭職去了北京的軍工企業雲帆,半年前偷偷和創世集團總裁領了結婚證,眼下的身份是珠寶設計師……我說的對嗎?”
老男人說出來的話很有節奏,那自信篤定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在**混過的,並且身份極高。
只不過,他這樣在一個女孩子面前不遮不蔽的僅穿着一條露青的白色真絲短褲,又露着腰上的三圈輪胎,真是讓人噁心到吐。
樑小濡不再白費力氣叫了,側坐在地板上,又恨又怒的瞪着對方。
“呵呵,小林同志極力向我推薦你,說你長得漂亮,身材也好,腦子也活絡……今日一見,果然是漂亮,看看,這年輕的身體,吹彈可破的肌膚……”
大手扳過她的小臉,粗糙的手指輕輕捏了一下,滿臉的膠原蛋白,彈xing極好,一臉的驚歎!
樑小濡甩過臉去,覺得非常屈辱和憎惡。
“脾氣夠壞,真難想象樑以沫平時都是怎麼忍你的……放心,我比不得他的年輕力壯,但我的優點是有耐心,比年輕男人更懂女人!”
哼哼!
樑小濡怒視對方,眼角餘光卻飛快的將室內打量了一遍,這個房間的格局非常奇怪,不像是臥室,也不像是客廳,倒像是個大雜燴。
沙發、茶几、投影顯示屏什麼都有,並且在靠窗的一角還有一張碩大的鐵藝鋼窗,倒是很歐範兒的經典款,有些和中式風格格不入。
“喜歡嗎?那牀是專門爲你買的,好馬配好鞍,樑以沫曾經用過的女人,我怎麼也得拿出最高規格的對待來!”
老男人光着腳給自己優雅的倒了杯紅酒,壯碩的手臂輕輕晃動了,玻璃杯上一圈圈妖冶的紅暈染開去。
樑小濡卻沒感受到他的動作有多麼高貴,她只看到了對方手臂上鬆弛下垂的“白白肉”,一陣的反胃,幾欲做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