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遲本來真的只是打算來看一眼她有沒有事,然後就出去的,可是唐果這一句話讓他惱怒了,他還就不走了,直接在帳篷裡坐了下來,視線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既然你想讓我耍流氓,我就耍給你看看。”
“韓少遲你……”唐果指着他氣的半天說不出話,可是他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眼神好整以暇望着他,她身上還很溼,怒罵他,“你不換衣服去啊!”
他似乎這才記起自己也渾身溼透了,對唐果壞笑了一下,“你在提醒我什麼。”
唐果翻了個大白眼,“懶得理你!”
她用後背對着他,內衣也溼了,貼在身上很難受,可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又在後面看着自己,她能感覺到他異常灼熱的目光燒在自己後背皮膚上,渾身都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偏偏怎麼吼他他都一動不動就要和她呆在一起,唐果沒有辦法,一咬牙,只得脫下了內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女孩子瓷器般光滑的皮膚看在男人眼裡無非是最爲刺激的一記興奮劑,韓少遲覺得他自己就是作的,明明就是根本受不了她這副樣子,卻還是要看她,到頭來身體難受的還是他自己,他現在能對她怎樣呢?能怎樣?
“該死的女人!穿上衣服!”韓少遲低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唐果你能不能稍微像點女孩子!有男人在你還給我脫衣服!”
唐果頓時惱了,抱着自己的小身體只扭過個腦袋來吼他,“韓少遲你講道理不講?!是你自己死賴在這裡不走現在又怪我了?特麼的就跟我很喜歡被你看一樣!我沒有你那麼有病!出去!滾出去!”
韓少遲起身就要出去,可最後又坐了回來,他是想走,但是又捨不得走,怒目瞪她,“趕緊給我穿衣服!廢話什麼!”
唐果一口氣沒上來,男人的下顎緊繃着,薄脣緊抿,上下巡視着她的身體,看她的眼神巴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唐果瑟縮了一下,知道他在拼命隱忍着,活該!精蟲上腦的死男人!
憤憤的腹誹了兩句,唐果還是很快速的換好了乾淨的衣服,他坐在那裡別開着腦袋,說不出的生氣,唐果往帳篷出去,他一把拉住她,“你去哪裡!”
“我出去啊!鬆手!”唐果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我換好衣服了我要出去!”
“那我呢!”他對她吼,眼神委屈極了,“我還沒換!”
“你自己好手好腳不會換嗎?哦,讓你家顧夢茹來給你換吧,她高興的很。”唐果學着今天他遞給自己水喝時候的語氣,說完後還不解氣,用另一隻手把他抓着自己的爪子拍開了,“我可不和你奉陪了!”
她都要爬出帳篷了,卻忽然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就被他壓在了身下,他頭髮上還低着水,惡狠狠在她上方說,“唐果你今天不給我換衣服別想出去!”
唐果挑了眉看他,“韓先生,三番四次打擊我的人是你,讓我離你遠遠的不要靠近韓氏的人也是你,你說,我爲什麼要幫一個這樣隨時會殺了我的人換衣服?我大腦不秀逗!”
韓少遲頓時氣噎,不知道用什麼話反駁她,只是憤怒的吼,“我不管,你今天必須給我換衣服!”
“蛇精病啊!”唐果重重推他胸膛,沒推動,她頓時煩躁了,“好,不就是換件衣服麼,看你那麼殘疾,我就大發善心替你換好了!”
一邊說着唐果一邊重重扯了他的襯衣一把,對他大吼,“坐起來啊!你不坐起來我怎麼給你脫衣服!”
韓少遲狐疑的看了她幾眼,然後這才從她身上離開,唐果特別不甘心的爬起來,鼓着臉去扯他襯衣,將他襯衣一個釦子一個釦子的打開,額前細碎的劉海掃在了他面頰上,癢癢的,那麼近在咫尺,他情不自禁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唐果吼他,“你幹什麼!”
爲了掩飾剛纔那一瞬間的心動,韓少遲把視線慌亂別開,“胖子。”
“你纔是胖子!”
“你現在有150斤了吧,那麼胖,臉上全是肉,也不嫌膩。”
“你才150斤!!!”唐果炸毛了,她最近是長胖了一些,還不是因爲……因爲一傷心她就會去暴飲暴食一頓,用食物來填補心中的那些煩悶,所以才長胖了,說到底,還不是因爲這個該死的男人!
但是這個該死的男人卻誤會了,冷冷淡淡的說,“和我分手還能長胖還能吃的下去,唐果,你真的是沒有心。”
唐果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低低的說,“到底是誰沒有心。”
“你。”
“特麼的是你!死男人!韓少遲你這個賤人!你還有臉說我!你看看你對顧夢茹有多好,再看看對我有多好!就算是認識的人都會覺得顧夢茹纔是你的真愛!我根本不是!你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也是被他觸到了某種臨近邊緣快要崩潰的情緒,唐果一口氣吼了出來,吼完後大口大口喘着氣,想到剛纔說的那些話又無比懊惱,她這不是間接的在對他說,她很吃醋很生氣很難受很愛他嗎!
韓少遲沉默了下來,對於她這一連串的話沒有做出任何反擊,唐果確實說不上的難受,垂着眉眼給他將襯衣脫掉,然後從旁邊拿了毛巾遞給他,“擦頭吧。”
他看了她好久好久,才接過她遞上來的毛巾,一邊擦頭一邊說,“你有沒有發現我瘦了。”
“沒有。”唐果心情正不好着,誰樂意關心他瘦還是胖。
“你知不知道這兩個月我幾乎都沒吃多少頓飯,睡也睡不好,只能有工作來壓制住心中的情緒。你說你難受你說我對你不好,可是你呢,你對我不也更不好嗎。你說我和顧夢茹親親我我,可是你呢,你還不是整天對秦子狂笑容滿面。唐果你沒有資格說剛纔那些話,因爲受傷的人不是隻有你,我也受傷,很受傷。”
唐果渾身一怔,別開了腦袋,聲音彆扭的嘀咕,“你哪裡受傷?我看你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