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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嗎?先吃些東西吧。”顧希堯拉着詩詩在長桌旁坐下。
“燭光晚餐?”詩詩笑,饒有性質的在餐桌旁坐了下來,拿起面前的刀叉切割牛排。
“嗯。”顧希堯默然的點頭,十分貼心的將切好的牛排與她面前的盤子對換。
詩詩溫柔含笑,故意拉長了音調。“沒看出來,顧四少還挺懂得羅曼蒂克啊。”
而他的臉色卻黯然了幾分,切割牛排的手明顯一頓。“這些,是三年前準備給恩恩的驚喜。那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也是那天……她出了意外。”他的聲音淡的有些飄渺。三年前的那一場車禍,對於顧希堯來說,無疑是一場噩夢,即便僅僅是回想着,他都會不自覺的後怕。
“希堯。”詩詩心口不由得一痛,這疼痛好似從他身體上轉移過來的一樣。記得一首歌中唱到:因爲愛着你的愛,因爲夢着你的夢,所以悲傷着你的悲傷,幸福着你的幸福……詩詩想,此時此刻,她終於感同身受了。
詩詩伸出纖纖玉手,覆上顧希堯手背。下一刻,就被他反握住。許久,兩人之間是彼此沉默着,只有兩隻手一隻緊握着,不曾放開。
“第一次發現,這裡的景緻不錯。”良久後,顧希堯打破了沉默,起身站到天台邊緣,雙手撐着白色欄杆,居高臨下的眺望着遠處。
夜幕之下的A市,四處閃爍着璀璨的霓虹。顧希堯鳳眸微眯,看着這座他爲之奮鬥了四年之後的城市。在這裡,他遇見了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在這裡,他的孩子出世。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要離開了。這裡,不過是他人生的一處驛站而已,雖彌足珍貴,卻不能牽絆住他的腳步。
暗夜中,他高大的背影孤傲清冷。讓詩詩覺得有幾分陌生。夜微冷,她安靜的靠近,柔軟的雙臂從身後換上他的腰身,身體緊貼着他的,感受着他的氣息和溫暖。
“在想什麼?”她淡淡問道。
他輕笑,“要離開了,有些不捨而已。”
“嗯。”詩詩點頭,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A市,留不住他的腳步。
“等我打點好一切,會接你和小遠到我身邊。”他的語調依舊波瀾不驚的。他生性漂流不定,而笑恩卻是他人生的終點。
“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詩詩無情緒的回了句。她還有她的事業,還有外婆,還有太多無法立刻割捨掉的東西。她承認,她無法像他一樣,做的那麼灑脫。
顧希堯知道她在敷衍搪塞,月色很美,他並不想因爲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壞了心情,於是,選擇了終止這個話題。
他轉身,將她柔軟的身子按入胸口,修長的指尖輕柔的挑起她尖小的下巴。“想聽聽發生在這裡的故事嗎?”他淡聲問了句,略微停頓。“不過,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你說。”詩詩仰頭凝視着他,的語氣清清淡淡,漂亮的眉心卻已經微微蹙起。
顧希堯心口有些發疼,將她的頭按在心口上。不敢去看她過分清澈的眼睛。那隻會讓他覺得自己更骯.髒不堪。是,他曾經多她做過的那些事,也只有這四個字可以形容。“這裡,是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在這裡,我要了你。”
詩詩愣住,有些無措的掙脫他的懷抱,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她是聰明的女人,自然明白顧希堯委婉說辭背後的引申義。“你,怎麼可以……爲什麼?”她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
顧希堯無奈的嘆息,再次伸出手臂,強硬的將她困入胸膛。“那天我被下了藥,而你,很不幸的成了替罪羔羊。”他簡單的回答,有些過去的事,他並不想深究。何況,官場爾虞我詐,機關算盡,早已不是什麼稀罕事。
“所以,你娶了我?”詩詩勉強的平復了心緒。儘量的,不去破壞他在自己心中的完美形象。至少,他還是肯負責任的男人。
顧希堯沒有點頭,亦沒有否認。
“只是這樣嗎?”詩詩含笑,仰頭看着他,眸中閃動的光暈比天上的星子還要璀璨幾分。“還不算不可原諒,至少,事情的發生並不是出於你的本意。”
顧希堯有些悵然的,伸手撫摸着她如水草般柔軟的髮絲。指尖摩擦着她臉頰的肌膚,從纖長的睫毛,到小巧的鼻尖,再到櫻紅柔嫩的脣瓣。身體中突然點燃了莫名的火焰,他飢渴的滾動着喉結。
“恩恩,現在,我想做些出於本意的事。”他邪氣的揚了揚脣角,低頭便吻上了她的脣瓣。
詩詩在他懷中很是安分,手臂換上他脖頸,踮着腳去去承接他炙熱的吻。並有些生澀的探出小舌去迴應他。顧希堯自然受不住她如此的挑撥。悶哼了一聲將她從懷中推開,漂亮的鳳目中,燃燒着熊熊的欲.火,好似要將她點燃了一般。
“怎,怎麼了。”詩詩無辜的眨着眼看他,對他突然的舉動,有些不知所措。
顧希堯邪魅的笑,“有些事,好像應該重溫一下,或許你真的能想起什麼。”他話落,手臂已經撤掉了長桌上手工精細,價格昂貴的金黃色桌布。隨着桌布的掉落,燭臺、杯盞、還有價格不菲的碗碟叮叮噹噹散落了滿地。而顧希堯那個始作俑者竟然毫無愧疚之意。
純黑色木質
長桌,在暗夜中散發着幽暗的光芒。好似帶着魔力一般,引導着人們淪陷。
“顧希堯,你發什麼瘋。”詩詩微惱的開口,並未猜測出他的意圖。直到,他將她打橫抱起,有些急躁的平放在桌面上。而他沉重的身體,下一瞬便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