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一百四十九章 你只是我的女人
沈珈藍起身,順手點了一根菸,吸了兩口丟在地上,就在林建山的臉前,狠狠的將菸蒂踩滅,純手工皮鞋與地面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紛飛的雪花,沈珈藍走出破舊的工廠,身後的保鏢陸續的上了車。緊跟在他身後的保鏢突然附耳過來,小聲嘀咕了幾句,他順着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去,黑色悍馬車就停在不遠處的前方。懶
“帶着兄弟們先走。”他吩咐了句,然後獨自向悍馬車走去。
沈珈藍恭敬的敲了幾下車窗,才推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都辦妥了?”顧希堯鳳眸微斂,動作優雅的點燃了一根菸,剛吸了兩口,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將菸蒂熄滅。
“恩。”沈珈藍點了點頭,將一張碟片放在他面前。“有這個東西在,姓林的以後都會乖乖聽話。”
顧希堯輕笑,順手將底片丟在後座上。若不是笑恩心軟,這一次的事兒絕不會這麼輕而易舉過去。“找兩個人將他送回去,免得林家人報警,事情鬧大了終究不好收場。”他淡漠的吩咐着。
“是。”沈珈藍應了聲,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黑色悍馬車發動引擎,向醫院的方向疾駛而去。笑恩從不是逆來順受的女子,他離開太久,難保會發生什麼事。他無法容忍她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即便是她自己傷害自己,他也不允許。蟲
推門而入時的情景,卻讓他多少有些意外,笑恩安靜的坐在窗臺上,目光散淡的看着窗外飄揚的雪花,她的側臉很美,卻讓人莫名的哀傷。
“恩恩。”他柔聲喚了句,在她身前停住了腳步,伸出雙臂將她攬入懷中,她出奇的溫順,不出聲,不掙扎,小腦袋安靜的靠在他胸膛,目光依舊飄渺的落在窗外。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他輕笑,伸手撫摸她如瀑的髮絲。
笑恩目光有些茫然,擡頭看了他一眼,聲音仍然是淡漠如水的。“顧希堯,我不是你養的寵物。”簡單的陳述,卻讓人無端的心疼,他收緊雙臂,將她抱得更緊。
“你知道的,我不想這樣,我只是不能讓你再受到傷害。”他的聲音透着幾絲的無奈。
“我不會受傷害的,我很堅強,我答應過媽媽要好好活下去。”笑恩仰頭凝視着他,璀璨的眸子帶着點點星光。除了爺爺之外,他是第一個在她受委屈時護着她的人,雖然手段不光明瞭些,卻依舊溫暖的讓人窩心。
他搖頭輕笑,寵溺的掐了下她白皙柔嫩的臉頰。“傻丫頭,難道堅強就可以不受傷害嗎。”
笑恩看着他,若有所思,半響後,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顧希堯,你說話的樣子好像我爺爺。”
顧希堯白了她一眼,卻沒有反駁什麼。他要開始學習隱忍與包容,愛一個的時候,無論她做了什麼,都捨不得真的生她的氣。
他擁着她一起靠在窗邊,看着窗外揚揚灑灑雪花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又下雪了。”她淡淡的嘀咕了句。
“恩。”他隨口應着,將頭埋在她發間,貪婪的吸允着她發間的馨香。他的氣息吹在耳畔癢癢麻麻的,笑恩嬉笑着退開,卻反被他困在了牆角。
他的鼻尖貼着她的,目光卻閒散的看向窗外。“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也是飄雪的日子,和現在一樣美。”他溫熱的手掌輕柔的摩擦着她一側的臉頰,紅腫已經消退了許多。“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感覺是怎樣嗎?”
笑恩一笑,語氣帶了幾分嬌氣的嘲弄,“顧市長閱美無數,自然不會覺得驚豔。”
顧希堯含笑,微揚了左側劍眉。“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笑恩瞪了他一眼,淡漠的別過頭。他脣角揚起的弧度更大,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女人啊,終究是聽不得真話。他俊美的側臉狀似無意的擦過笑恩柔嫩的臉頰,溫潤的脣片含住她圓潤的耳垂,出口的聲音極盡曖昧纏綿,只是聽着他低沉動聽的聲音,笑恩的心竟狂跳不止。
“第一次,將你壓在身下的感覺,卻是終生難忘……”
“你住口。”笑恩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慌亂的用手封住他的脣。顧希堯笑的邪魅,拉住她的手,親吻着她的手背,並順着她光潔的手臂一路向上,屋內的氣息變得曖昧而凌亂。他將她困在牆壁與自己的胸膛自己,將頭埋在她胸口,舔吻着她漂亮的鎖骨。
“顧希堯,不要。”笑恩呼吸變得急促,雙手用力擋在胸口,阻擋着他的動作。她不想每一次傾心的交談到最後都演變成情.欲激戰。
顧希堯是聰明人,自然懂得她的心思,他強迫自己停下來,然後溫柔的爲她拉攏了胸口的衣衫。有些心疼的將她的頭按在心口。“小妖精,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他無奈的嘆息,既然不能親熱,只好抱着她繼續欣賞窗外的雪景。
“你出生的時候,也是雪夜。”他略帶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笑恩有些錯愕的擡頭看他。他微笑着聳肩。“沒什麼驚奇的,那天下棋的時候,你爺爺告訴我的。”
“……”笑恩並沒有迴應,一時間,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笑恩窩在他懷中,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又開始神遊了起來。整整一天她被顧希堯困在屋子裡,想了很多事。從懂事開始,爺爺就對她說:你是林氏的主人,你一定要是最優秀的。從小,爺爺對她的要求都是嚴格的,甚至是苛刻的。爲了不辜負爺爺的希望,爲了守住在林氏的地位,她拼命的努力,笑恩的記憶中,從沒有過歡笑的童年,她只能趴在陽臺上看着園子裡嘉美嘉悅姐妹開心的玩耍。而她,永遠都有看不完的書籍和寫不完的課業。
一直以來,她都在按照爺爺的要求做,卻從來沒想過這些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或許,是林建山的那一巴掌打醒了她,笑恩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忽略的一個問題,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她所追求的,所有用的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她不是林笑恩,她是不是會過得比現在快樂!
“顧希堯。”她嚶嚶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顧希堯低頭,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笑恩在他懷中動了動,柔軟的雙臂竟主動環住了他的頸項,清澈的眸光專注的凝視他,那認真的神情讓人不由得心動,只想將她藏在懷中,用心呵護。
“顧希堯,如果我不是林家千金,你還會愛我嗎?”
他深諳的眸光凝視她許久,才略帶不遜的輕笑出聲,“林笑恩,你在我心裡本來就什麼都不是。”他的五指穿透笑恩柔軟的髮絲,隨意的挑弄着。“你只是我的女人而已。”
他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笑恩清澈的瞳眸不自覺的溼潤,她將頭埋在他胸膛,淚水再一次打溼了他胸口的襯衫。
“好好的哭什麼。”他單手托起她的臉頰,溫熱的脣瓣吻在她臉頰滑落的淚珠,鹹澀中帶了幾絲清甜,她的一切都讓人慾罷不能。“恩恩別哭,我會心疼。”
“顧希堯,你把林建山……”她擡頭,迷霧的雙眼看着他。
顧希堯淡笑,寵溺的颳了下她的鼻尖。“已經放他回家了,我答應過你這次不動他。”他指尖輕挑起她尖小的下巴,深諳的眸含着溫暖的笑靨和星星點點的欲.火。笑恩不是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這樣的情緒,臉頰微紅,略帶羞怯的別過頭去。小女人的嬌羞中又帶了幾分楚楚動人,顧希堯俯身,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脣瓣。
他的吻是溫潤的,溫柔的,點燃了一室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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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別墅,一輛黑色奧迪Q7揚長而過,衣衫不整的林建山被人從車上丟了下來。保姆和傭人看到他一身狼狽的躺倒在地,嚇了個半死。手忙腳亂的纔將他扶進屋子。
“究竟是什麼人乾的?怎麼將你弄成這個樣子。”藍彩芬一邊幫他擦拭着劃破的傷口,一邊有模有樣的抹着眼淚。
“你絮絮叨叨的煩不煩啊,都說沒看清楚了。”林建山糗着一張臉,出口的話也沒什麼好氣。出了這麼大的醜,他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我不也是關心你。”藍彩芬耐着性子說着,拿過一旁乾淨的襯衫替他換上。卻眼尖的在他赤.裸的背上發現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劃痕。她又不是大姑娘,自然知道這些痕跡是如何而來。頓時就變了臉色,一把將衣服丟在他臉上。
“林建山,你後背上的劃痕是怎麼回事!今天要是解釋不清,我和你沒完。”藍彩芬站在他身前,雙手掐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你失蹤了一整夜,我吃不好睡不好,就怕你有個什麼意外。你倒是好,出去和別的女人鬼混。”
林建山在外面剛受了氣,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偏偏家裡的女人還不安生。“你嚷嚷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被綁架是不是。”他的火氣大,聲音更是震天的響。“我差一點兒就沒命回來,你還在這裡和我大小聲。”
林建山很少和她發火,這震天的一聲吼是真將她嚇住了,態度立時軟了下來。“你說什麼?建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倒是和我說啊。”
林建山癱軟的靠在牀上,藍彩芬乖順的坐到他身側,將頭枕在他肩頭,一副小女兒嬌羞的模樣,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稱。外人看來一定會覺得做作的要命,可偏偏林建山吃她這一套。
他臉色有些難看,卻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給她聽。藍彩芬聽完,一張小臉也嚇得慘白,沒想到顧希堯的手段如此狠戾,就好像來自地獄的撒旦,誰惹惱了他,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他不會真的將那段片子交出去吧!”藍彩芬顫聲問道。
林建山冷着臉,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畢竟笑恩那丫頭也是林家人,事情鬧大了,誰臉上都不好看。”他轉頭,警告的看着妻子。“你以後說話做事也小心些,別再惹那丫頭了,人家現在可是有人護着的。”
藍彩芬臉色變得有些慘白,着實嚇得不輕。她曾經是怎麼對笑恩的她心裡自然清楚,張口便罵,動輒就打,如果那丫頭誠心抱負,她要怎麼辦!“建山,她一直都不喜歡我這個後媽,她會不會……”藍彩芬的話說的委婉,她自然是不會和林建山說虐待笑恩的事兒,她還要在丈夫心中維持賢妻良母的形象,可聲音中卻帶了哭腔。
林建山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不會有事兒的。笑恩那丫頭的性子我瞭解,如果她真要對付我們,這一次我也不可能活着回來。”
藍彩芬將信將疑的靠在丈夫懷中,心卻還是慌得厲害。真不知林笑恩究竟有什麼好,顧希堯竟將她當寶一樣的護着。
“嘉悅呢?我好像幾天沒見她回家了。”林建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她,她這些天都陪着陸天騏。”藍彩芬的話說的有些吞吐,不時的查看着丈夫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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