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松邊說邊看了一眼白遲遲,意思是讓她岔開話題比較好。
所以白遲遲趕緊走到白母身邊摟着她的肩膀說:“媽,我想要吃你做的小鹹菜,張媽總是說對孕婦不好,可是我覺得少吃一點沒事,特別是家裡做的。”
“啊,是嗎,如果你覺得想吃,那就是身體需要,反正要懂得適量,那就沒什麼問題。”果然,女兒的需求永遠在母親心目中是第一位的。
“我肯定是有節制的啊,給我弄一點點好不好?”白遲遲撒嬌。
秦雪松衝着她豎起大拇指。
因爲剛纔白母的話不但讓白遲遲有點緊張,連秦雪松也發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萬一白母繼續說下去,弄不好還真的會把白遲遲的實話給問出來,到時候好好的氣氛又都給破壞掉了。
既然都說好了,安心回家享受天倫之樂,那就別再讓陳媛的事情來鬧心,特別是影響到毫無關係的白父白母。
其實白遲遲和秦雪松哪裡知道,這件事情的根源就是白母年輕時惹下的禍根。
說是白母惹下的當然不公平,但是在陳媛心裡,卻早已根深蒂固的這樣認爲了。
“一點點當然可以,但是我怕你一吃起來就沒完沒了的。”白母很是心疼女兒,不過如今的年輕人總是講究科學,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萬一吃了之後又後悔可就麻煩了。
“絕對不會的,我發誓!”白遲遲豎起指頭,然後在白母眼前揮了一下。
這是母女兩人的約定,所以白母終於還是同意了。
“還是在那個青花壇子裡嗎?”白遲遲開心的在廚房裡東找西找,結果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醃菜用的罈子。
以前家裡生活條件不好,白母總是在市場上撿回來一些別人看不上眼的老菜葉子,苦澀的菜根什麼的,然後經過她的巧手醃製,脫胎換骨的這些廢料總是可以令人感到味道的驚豔。
所以白遲遲吃着媽媽做的菜,不但有一種懷舊的滋味,也有幼年時的會議在裡面。
“白遲,你在吃什麼?”就在白遲遲拿着一根小醬黃瓜咬着的時候,辛小紫攙扶着白父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每次偷吃一點東西都被你抓住!你長的到底是人鼻子還是狗鼻子呀?”白遲遲笑着說。
辛小紫不滿的看着她:“那你還偷吃!不耿直嘛!”
“遲兒,小紫說要我來參加一個重要的儀式,到底是什麼?既然你都還在吃醃菜,說明也不是很正式嘛!”白父聞到了醬黃瓜的味道,嘴角浮現出慈祥的笑容。
“對啊,這樣嚴肅的場合你偷吃什麼醃菜,真是的!”辛小紫也氣呼呼的抗議。
白遲遲趕緊把醬黃瓜放進一個小碗裡,對一直在旁邊笑眯眯看着的秦雪松說:“別笑了,嚴肅點!我們得參加辛小紫的重要儀式了,快跟我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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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你是家裡的一員,我纔是旁觀者。”秦雪松笑着搖搖頭。
白父疑惑的看着白母的方向:“這些孩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老頭子,我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吧!小紫說,她願意給我們做乾女兒!你聽了以後高興不高興?”白母邊說邊激動的拿着圍裙一角擦了擦乾枯的眼窩。
白父一愣:“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乾爹!”辛小紫甜甜的叫着。
白父高興的說:“這可真是大好事,小紫乖,你等着,乾爹馬上就給你去準備一個大紅包!”
“爸爸,您這喜悅之情也太過分了吧,好歹我還在這兒呢,怎麼就要給她大紅包?”白遲遲假裝不滿的說。
白母笑着說:“這個你也要吃醋嗎?那我也要給小紫一個紅包,你不是更酸?”
“算了算了,看在她對我還算不錯,我也就認了這個乾妹妹吧!”白遲遲裝作不情不願,勉強的樣子說。
“既然大家這麼高興,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吃一頓好了!”秦雪松看在眼裡也挺開心。
白遲遲在司徒家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今天在自己的家裡總算是可以想怎樣就怎樣,其實這纔是她應該過的生活。
司徒清你真的有些令人失望,我把遲遲拱手交給你,也是希望她可以過得更好,可惜你卻辜負了她。
但是秦雪松不會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他還是希望司徒清在得知陳媛的真實面目之後可以幡然悔悟,趕緊把白遲遲接回去,夫妻二人一起撫養寶寶。
“出去吃多浪費啊,我都準備好了!小紫,你想要吃什麼,我請雪松出去幫忙買一下就行了!”白母邊說邊從口袋裡摸出錢來。
秦雪松怎麼可能要她的錢。
“小紫你說,想要吃什麼我就去給你買,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秦雪松笑着說。
辛小紫也不客氣,鮑魚龍蝦的點了一大堆。
“你太過分了,不過就是認個乾爹乾媽嗎,怎麼弄得這麼複雜,而且俗氣!”白遲遲笑着搖頭。
“你說得倒是輕巧,不知道我這乾爹乾媽世界上最好的兩位老人了嗎?多難得啊,讓我給遇到了!”辛小紫的話逗得白父白母嘴都合不攏了。
兩位老人都說要馬上收下辛小紫,而且還真的給了她兩個大大的紅包,弄得白遲遲十分眼饞。
倒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這受重視的程度。
因爲有了朋友和家人的陪伴,白遲遲忘記了那些不快,沉浸在快樂之中。
跟她不同的是,司徒清此刻的心情已經是糟糕到了極點,他信馬由繮開着車來到了離家幾百公里外的地方,隨便找個賓館住進去,滿腦子都是白遲遲的身影。
要不要馬上回去找她,或者是給她打個電話?
“遲遲,你要我怎樣才能跟陳媛和平共處,直到她結婚爲止?”
一邊是恩情,一邊是愛情,司徒清左右爲難。
他很矛盾,因爲既不想跟白遲遲分開太久,讓她傷心難過,又不想這樣輕易放棄自己的原則。
一個晚上了,司徒清都沒有接到過白遲遲的一個電話,一句短信,倒是陳媛的來了一大堆。
“清姐夫,你去了哪裡?”
“清姐夫,你快回來吧,我很擔心你!”
“清姐夫,別爲了我跟遲遲姐鬧翻,我會很內疚的!”
陳媛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懂事又忍辱負重的女孩子,跟白遲遲的冷淡相比較,倒是真的顯得溫暖了很多。
看着那些短信,司徒清不禁覺得白遲遲和辛小紫未免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陳媛哪裡有什麼過錯,她明明就很好,爲什麼就是不能讓家裡的那兩個女人看着順眼一點?
思考再三,司徒清還是決定讓白遲遲暫時冷靜一下比較好,現在的她情緒一定很激動,如果真的跟她求和,說不定還要起到反作用。
司徒清不是一個隨便遷就女人的人,他有自己的處事方法,即便是親密的愛人,也不能左右他的思想。
一個男人,除了做情聖,還要有性格,否則也不是白遲遲愛着的那個司徒清了。
“叮鈴鈴......”電話在司徒清的手裡響了起來,他趕緊拿到眼前查看,心裡暗暗希望是白遲遲打來的。
可惜,依然是陳媛。
司徒清很失望,他不想接,不過因爲陳媛打得實在是太多太多次了,所以要是再不接就顯得不近人情了似的。
“喂,媛媛。”最終,司徒清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陳媛的聲音簡直就是喜極而泣:“天啊,清姐夫,你終於肯接電話了!”
“有什麼事嗎?”司徒清的口氣卻有點平淡。
“你到底在哪裡啊?爲什麼一整晚都不回我一個信息,我都要快要嚇死了!”陳媛哭着說。
司徒清笑了笑:“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
“可是你失聯了啊,我是你的私人助理,要是你不見了我可怎麼辦,司徒集團又怎麼辦?”陳媛隻字不提白遲遲。
“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少了我,地球一樣轉得挺好。”司徒清的心情不好,說話有點衝。
陳媛心裡非常不快,他怎麼就這樣不懂得自己的心情呢?
看樣子在他心裡還是白遲遲比較有影響力,否則也不至於這麼長的時間都還沒有能夠平靜下來。
“清姐夫,你什麼時候回來?”陳媛抽抽鼻子。
司徒清說:“過一兩天吧,我散個心。”
“一兩天倒還好,那我要不要跟羅助理打個招呼,畢竟羣龍無首是一件大事!”陳媛鬆了一口氣。
她其實也知道司徒清不是那種爲了一點感情上的挫折就尋死覓活的男人,只不過擔心他會很快想要跟白遲遲和好。
“媛媛,那個,遲遲現在怎麼樣了?她還在哭嗎?”司徒清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陳媛的問題,反而問起了白遲遲。
這是陳媛最不希望聽到的話了,但是她卻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遲遲姐?挺好的呀,我看你昨天走了之後她馬上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和小紫姐商量起要去哪裡玩了呢!”陳媛說完之後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誇張了似的。
她又改口道:“不過我覺得她可能是強顏歡笑吧,畢竟哭着求你也是無濟於事的!”
“她怎麼知道求我是無濟於事?”司徒清皺起眉頭。
陳媛冷笑一聲:“遲遲姐多好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輕易低頭嘛!我今天整個早上都沒有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