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司徒清也趕到了,條理清晰地把所有人明確地分好工,見白遲遲已經嚇的腿發軟了,他就叫她在原地等。
最終是在隔了兩條街的地方找到小櫻小桃的,她們躲在兩棟樓之間隱蔽的地方。
她們被警察帶到白遲遲面前時哭的泣不成聲,一直抱着她的腰不放。
“舅媽,舅媽,我們被追殺了,嚇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看住你們。”白遲遲緊緊摟住她們,她比她們嚇的還更厲害呢。
司徒清終於看到兩個心愛的外甥女了,那一刻他的眼睛也有些溼潤,鼻子很酸。
他走過來,摸了摸兩個小丫頭的頭,安撫道:“沒事的,別怕,舅舅不會讓你們有危險的。”
“因爲驚動了警察,所以我們要去錄一下口供,只是做個記錄,你們別怕。”司徒清提醒兩個小丫頭,連同白遲遲一起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各自單獨做了筆錄。
“沒事了,我們回家吧。”司徒清表情很輕鬆,把白遲遲和小櫻小桃一起帶回家,他才又回頭到了派出所。
把附近主要街道的錄像全調出來看,他要確定孩子們說的有人追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在她們跑的過程中的確是有個形跡可疑的男人在她們後面追,很奇怪的是,他其實看到她們藏在那裡了,卻沒上前對她們怎樣。
該男人穿着正常,神態也正常,不像精神病,司徒清眉頭緊鎖,仔細看了很久後,把錄像複製了一份打算帶回去讓手下的好好查一查。
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受了驚的小櫻小桃還第一次來了大姨媽,白遲遲跑前跑後地照顧着她們。
在白遲遲溫柔的安撫下,她們總算平靜下來。
一見到司徒清,她們神經又緊張起來了。
“舅舅!是不是有人要綁架我們?”小櫻回憶起被追趕的經歷,還是心有餘悸。
“是嗎?”白遲遲也很緊張地問。
“不是的,那男的只是剛好有急事,我看了錄像的,是你們兩個丫頭想太多了。”司徒清摸了摸她們的頭,又囑咐了一聲:“以後要少看電視劇,省的想象力過於豐富。”
她們這才安心了,孩子就是孩子,不一會兒就把這事情給忘了。
中午吃過飯,孩子們都睏倦的睡了,司徒清才示意白遲遲跟他回房。
“出發前我特意交代過你了不讓帶她們出門的,你是怎麼搞的?”司徒清忍了很久的氣了,他從接到電話那一刻起就想要狠狠批她一頓。
“我……”白遲遲剛想解釋,又被他打斷。
“你做任何事都不加思考,怎麼就這麼蠢?即使是帶出去,你也不能撒手不管,讓她們陷入危險之中啊!”司徒清眉頭皺的緊緊的,只要一想到孩子們差點被綁走了,他的氣就壓不住。
白遲遲也後悔,後怕,可當時事情是那麼緊急,她不能眼睜睜看着車往老人家身上撞。
“我也不想的,清,我當時只是去……”
“不用說了!你肯定是看什麼東西看入迷了,我在身邊你這樣還沒什麼要緊。我不在,你還這樣,真是讓我失望透頂!”司徒清恨鐵不成鋼啊,這女人善良是善良,樣樣都不錯,就是神經太大條了,任何事都分不清孰輕孰重。
遇到了這樣的事還不反悔,竟然試圖跟他解釋。
她越解釋,他就越想對她發火。
原來在他心裡她就是個會看東西看的孩子都不管的女人,白遲遲忽然覺得很悲哀。
他從來就沒有瞧得起她,從來都是,他對她,是居高臨下的。
在這樣的人面前,她甚至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了。
即使她明白,他發火是在乎孩子,她也還是難受。
她忽然輕輕地笑了,輕聲開口,語氣淡淡的:“很失望吧,我也對自己很失望。我做她們的老師都已經不夠格了,做她們舅媽,更是力不從心。既然這麼失望,就沒有必要將就我了。”
她的態度和她的話讓司徒清更加的火冒三丈,他惱恨地盯着她,劈頭蓋臉地問她:“本來就是你錯了,還不行我說一句?你還覺得委屈了?”
“不,我沒覺得委屈。司徒清,這次帶孩子出去,還差點弄丟了,確實是我不對。你生氣都正常,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你,你卻不會理解我。
剛發現她們丟了的時候,你態度那麼好,讓我別擔心,我還以爲你不會怪我。
沒想到,你只是在等着秋後算賬。
你對我失望,我對你更失望。
這些,她都沒有說出來,留在了心裡。
“我是從心裡覺得配不上你,真的。你看你家庭條件這麼好,你應該找一個漂亮聰明,甚至是完美的女人。我配不上,我也不想高攀!”
只有天知道,白遲遲說出這些的時候心裡是有多痛。
她很心酸,也覺得自己真的不夠聰明,很沮喪。
這種不安,他感覺不到。
司徒清冷冷地盯着她,他對她已經失望了,她這樣的話讓他更失望。
“白遲遲,你是不是故意找機會想要脫離我?我強迫的你很難受吧?這麼想走你就走吧!”他指了指門口,白遲遲心更痛了幾分。
她挺直了脊背,告訴自己別哭,不合適的緣分遲早都要停止。
再沒看他一眼,她快步離開了他的房間,去小櫻小桃房間拿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司徒楓的家。
聽到白遲遲關門的聲音,司徒清的眉頭還在緊緊皺着。
“白癡,蠢貨,你要走就走,別後悔回來求我。”他對着空氣說道,其實還是有點兒想去把她扯回來,不過他不想沒面子,硬坐在牀上沒動。
白遲遲走出司徒家,擡頭看了看天,天不錯。
“什麼都別想,白遲遲,這一刻就是新的開始,沒有那個混蛋大混蛋你就能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了。”
算算離開家也沒幾天,她卻覺得特別想念父母。
她去超市給父母買了些他們愛吃的東西,提着那些吃的回到家。
一進門,母親就問她:“怎麼只聽到你一個人的腳步聲,司徒清呢?”
“他有事,我自己回來的。我給你們買了吃的,媽,是綠豆糕。”
白遲遲不知道爲什麼沒把跟司徒清徹底分開了的事告訴父母,也許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太多吧。
父母也沒追問,欣然接受了她給買的吃的。
白遲遲給發傳單的地方打了電話,告訴對方明天繼續去上班。
這份工作本來也是自由的,想去就去,想走就走。聽說白遲遲要回來,對方很高興,還主動給她加了一點兒工資。
第二天,白遲遲又恢復了簡單的生活。
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她站在大街上,還是會時不時地想起司徒清。
甚至有時候看到有某個男人的背影像他,她都不由自主的要多看兩眼。
“你這沒出息的,人家嫌棄你看不起你,你還想人家。”她在心裡狠狠批了自己很多遍,然而卻像是對想起他形成習慣了似的,過路人的一句話都能勾起她的相思。
“你好!歡迎光臨……阿凡?”她手拿着一張傳單,正要遞給面前的男人,卻發現對方是費世凡,手僵在了半空中。
“是我,你怎麼跑這兒來發傳單了?這工作太辛苦了。”他的聲音一如往常般的和煦,聽着很舒服。
“我不覺得辛苦,我覺得很踏實。正好我要發完了,前面有個小公園,我們去坐一會兒,聊聊天吧。”
“嗯。”
兩個人在小公園裡面的木椅子上坐下來,白遲遲問他:“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如果他再說是巧合她是不會相信了,後來想想,他前面兩次出現也許都不是巧合。
司徒清有句話是對的,她有時候是單純的過頭了。
爲了讓他瞧得起,不,她爲什麼要專門爲了讓他瞧得起去做什麼事,她是爲了更好的生存,所以要變的更加成熟。
“是,我是特意來找你的。白遲遲,我是來向你道歉的。”費世凡很平靜地說。
“道歉?你一直在幫我啊,怎麼會存在道歉這一說法,應該是我感謝你纔對。”
“我騙了你,所以我要道歉。”費世凡直視着白遲遲,目光誠懇而又帶着幾分熱度,看的白遲遲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我在酒吧看到你,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你。我對你的印象很好,甚至可以說很有好感。所以我接近你,是處心積慮的,有意騙你的。”
他的坦白讓白遲遲感覺很意外,她怎麼也想不出他處心積慮騙她的動機來。
司徒清說他喜歡她,她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
她對他,也全是朋友之意,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
看白遲遲不發一言,費世凡以爲她還是執拗地生氣呢。
“白遲遲,真不能原諒我的欺騙嗎?”
“沒有啦,我根本就沒生你的氣,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算了,都過去了,我也不想知道爲什麼。”白遲遲忽然有點兒後悔,要是他真說出喜歡她,她就得拒絕他。
她最不願意做的就是拒絕人,何況還是看起來如此無害的費世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