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很意外,他不知道原來白遲遲也有這樣強硬的時候,只不過他依然覺得這是因爲辛小紫鬧出來的事件引起了白遲遲對陳媛的不滿。
“媛媛,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白遲遲上前一步逼視着陳媛的眼睛。
陳媛心裡一萬個不甘心,真的就這樣走了嗎?
不可以,離開了司徒家的話,要想對白遲遲下手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了!
可是沒有等到她說話,白遲遲又說:“我是一個準媽媽,我要對我的寶寶負責,萬一我得了抑鬱症,寶寶還能健康快樂的成長嗎?恐怕不能吧!”
“遲遲姐,我看你真的是誤會我和媛媛了,我們都是誠心誠意想要照顧你,怎麼會讓你得什麼抑鬱症呢?”一直在旁邊聽着的小芳見勢不妙,也想幫陳媛說幾句好話。
白遲遲看來她一眼:“別的都不說了,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孩子,這一點連清也不能反對。”
“遲遲,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也用不着走極端。”司徒清覺得這個時候趕走陳媛太殘忍了。
今天是她弟弟的生日,本來她就悲痛難當,可是卻被辛小紫無故打罵了一頓不說,還得被掃地出門,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不,不是極端,這是必須的。清,難道你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寶寶受罪?”白遲遲義正言辭。
司徒清低聲說:“你能不能別拿寶寶說事?”
“現在的我,爲母則強,誰也不能阻止我保護我的孩子!”白遲遲抱着肚子,堅定的說。
小芳陪着笑臉:“遲遲姐,清姐夫,你們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媛媛真是爲了你們做了很多事情!”
“小芳,剛纔小紫的話你聽到了嗎?”白遲遲突然問道。
小芳一愣:“額,我,我聽到了。”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白遲遲毫不退縮。
“當然不是了,我怎麼會起那種歹心呢?遲遲姐,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小芳忙不迭的擺着手。
白遲遲笑了笑:“這麼說,你是被冤枉的了?”
“是啊,我也覺得滿腦子霧水呢,這些事情我連聽都沒聽過,哪裡還敢去做?”小芳很無辜的樣子。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小芳還以爲白遲遲真的要替自己伸冤,舉起一隻手說:“我發誓,遲遲姐,我是被冤枉的!”
“既然被冤枉了,我也不好意思繼續留用你。”白遲遲的口氣一下就變得很強硬。
“啊?”小芳傻眼了。
白遲遲看着她:“如果小紫真的冤枉了你,我替她給你說聲抱歉,請你原諒。”
“這這這,不用不用!”小芳有些慌了神。
“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你和我們以後可能不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你難受,小紫也不舒服。”白遲遲看了看辛小紫,後者使勁點頭。
小芳喃喃的說:“那,那,遲遲姐你是讓我也跟媛媛一樣,離開這個家嗎?”
“對,既然你做得不開心,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你去收拾收拾行李,我會給你兩個月的工資,算是贊助你找到下一份工作前的生活費和住宿費。”白遲遲說得乾脆利落,根本就沒有給小芳爭取留下的機會。
“遲遲姐,我,我,我真是很無辜的!”小芳說來說去也只有一句話,陳媛聽得都着急。
“好了,你走吧,我希望你在下一個僱主家裡做得長久。”白遲遲不想再說下去了。
小芳沒辦法,只好看了看陳媛,悻悻的離開了後院。
“張媽,麻煩你盯着她收拾。”辛小紫補刀的技術一流。
張媽嘆息着,答應了一聲趕緊跟着小芳去了。
如果辛小紫之前的話都是真的,陳媛未免也太可怕了,還有那個菊嫂和眼前的小芳,她們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會有這樣的毒蠍心腸,對一個未見天日的孩子下手?
陳媛眼看着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眼珠子一轉,決定還是賭一把,看看能不能贏得司徒清的一票。
按照她的經驗和對司徒清的瞭解,如果自己主動提出來要走,而且顯得堅決而傷心的話,司徒清肯定會挽留的。
他愛着白遲遲,那是不假,可是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無原則的寵着老婆,他有着強勢的一面。
既然他認爲是錯的,那就不會袖手旁觀。
眼下的情形,陳媛唯一的希望就在司徒清的身上了,只有他還對陳媛有着信任和疼惜。
如果司徒清都不出面制止白遲遲,那陳媛真的是沒有退路了,她只能豁出去,置之死地而後生。
小芳走了之後,辛小紫恨恨的看着陳媛,她的本意可不是就這樣輕易的放走這個殺人兇手。
陳媛害死了自己的寶寶,她怎麼可以輕輕鬆鬆一走了之?
辛小紫真的很想把陳媛扭送到警察局去,到了那樣的地方看她還敢不敢睜着眼睛說瞎話。
在法律的莊嚴審判下,陳媛一定會全部都供認不諱的,並且也會受到該有的懲罰。
只是,因爲司徒清在這裡,所以辛小紫知道那不可能。
可放走她,不是太便宜了她嗎?
辛小紫很矛盾,但是除了送去警察局,趕走這兩個辦法之外,陳媛還有可能留下來。
不行,那樣的話白遲遲就會置身於危險之中,辛小紫不會爲了自己的復仇心切而傷害白遲遲。
算了算了,要走就走吧,走了也清淨。
“遲遲姐,你當着我的面趕走了小芳,這不是狠狠的打了我的臉嗎?”陳媛擦乾眼淚,屈辱的說。
“你還要說什麼廢話?”辛小紫沒好氣的說。
讓你走都是給你足夠的面子了,還想說些什麼話來讓司徒清心軟嗎?
“遲遲姐,小紫姐,你們都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是名正言順的貴婦人,我跟你們比起來算什麼?本來你們應該是充滿了優越感的,可惜你們卻容不下我這個草芥般的人。”陳媛諷刺的笑了笑。
白遲遲皺了皺眉,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恃強凌弱還是仗勢欺人?怎麼聽起來自己跟辛小紫如此的無恥齷蹉,她倒是卑微而清高!
“好,既然你們看我不順眼,千方百計想要趕我走,那我走就是了!”陳媛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得那麼堅韌不屈,那麼有志氣,這讓司徒清心裡很不是滋味。
難道真是因爲自己對陳媛好了那麼一點點,家裡的這兩個女人才會因爲嫉妒而生事?
白遲遲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怪不得古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定是辛小紫給了她很多的壞影響。
過去的那麼多日子裡,白遲遲對陳媛只不過是有些小女人慣有的醋意,這些都很平常,司徒清也盡力給了她安慰和彌補。
原本以爲,陳媛跟羅毅談戀愛,決口不再提喜歡他的事情,白遲遲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可是沒想到辛小紫一回來,白遲遲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咄咄逼人,不留情面,絕情得令人膽寒。
“司徒總裁,以前我爲了不讓尊夫人難過,多次跟你提出辭職,但是你都以我沒有犯錯作爲理由挽留了我。”陳媛走到司徒清的面前,口氣和稱呼都變了。
這種疏離感讓司徒清覺得很不好受。
“媛媛,你今天依然沒有錯。”司徒清已經很忍耐了,他不想讓白遲遲生氣,可是沒想到事情越演越烈。
“無所謂了,錯不錯都沒關係!”陳媛悽慘的笑了一下,紅腫的臉更添了幾分可憐和無奈。
司徒清看了一眼白遲遲,對陳媛說:“你的爲人我很清楚,不必爲了這些小事委屈自己。”
“沒有啊,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一直都想要獨立,想要靠自己去闖出一份天地來!謝謝你們成全我,給了我一個這樣好的機會!”陳媛笑着說。
但是這種笑卻是那麼的悲涼。
她說的是反話,是無力反抗之下的自我解嘲。
“媛媛,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司徒清簡直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怎麼會這樣輕易就低頭?即便對方是白遲遲,只要自己沒有錯,是清白的,那就應該據理力爭,換一個公道。
走就是逃避現實,是可恥的逃兵!
行伍出身的司徒清,怎麼會容忍自己手下出現一個逃兵?
“司徒總裁,我知道你挽留我是爲了報答我在地震中給你的那些幫助,你是個有恩必報的好人,但是這一次請你放手好嗎?我不想再留下來接受無窮無盡的羞辱!”陳媛高傲的擡起頭。
可是辛小紫卻冷笑了一聲:“水仙不開花,你裝什麼蒜啊?要走就走好了,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堆廢話!”
“你聽到了嗎,司徒總裁?”陳媛笑着問司徒清。
司徒清狠狠的瞪了一眼辛小紫。
“算了,其實你也不必覺得抱歉,更不用說虧欠於我,你帶我來到城市裡,給了我那麼多的幫助,已經夠了!”陳媛搖着頭,慢慢的向着房子裡走去。
“媛媛,你等等!”司徒清一邊說一邊向她走過去。
陳媛回頭一看,伸出一隻手:“你別再挽留我了,你對我的報答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要是還不滿足的話,那就真的是小人圖報了!”
辛小紫又好氣又好笑的對白遲遲說:“這是演戲給誰看呢?”
“自然是給清看,我都習慣了,每次都來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