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已經認識了不是嗎?來來來,吳大哥,試試我做的家鄉菜合不合口味!”陳媛笑得十分熱情,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司徒清也對吳德勇說:“你看,就是因爲要帶你回來,所以特意讓媛媛做一些你們老家的菜招待你。”
“這規格也太高了,我怎麼受得起!”吳德勇確實有一張好嘴,說話的時候還滿臉的不好意思。
白遲遲看着他們,什麼都不說,只是微笑着。
吳德勇又對白遲遲說:“這位就是老闆夫人吧,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人,這肚子,肯定是生男孩!”
“男孩女孩無所謂,健康就好。”白遲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們先坐着,我去廚房做菜!”陳媛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目前的狀況,找了個藉口就走掉了。
吳德勇看着沙發,用手在褲子上蹭了蹭說:“我都不敢坐,這沙發可真是高級!”
“你也不要太拘束了,你不是媛媛的老鄉嗎!來,隨便坐!張媽,請給客人上茶!”白遲遲表現得十分端莊得體,既很親切也很有氣勢的欠了欠身。
司徒清輕輕拍拍白遲遲的肩頭,意思是不要她站起來。
“那,那我就坐了?”吳德勇看着司徒清。
“坐吧!”司徒清指了指他身邊的單人座沙發,吳德勇這才期期艾艾的坐了下來。
張媽送上茶來,香氣四溢。
“清,你去看看媛媛準備得怎麼樣了,她一個人要辦一桌子的菜,也是難爲她。”白遲遲想要支開司徒清,因爲她心裡還有很多的疑問,想要跟吳德勇問問清楚。
可是司徒清卻搖了搖頭說:“沒事,有張媽幫她,我一天都沒有看到你了,不想離開。”
“你真是的,有客人在呢!”白遲遲有點不好意思。
吳德勇笑嘻嘻的說:“老闆和夫人感情真好,你們生下來的寶寶肯定長得很漂亮!我們老家有這個先例的,只要兩口子恩恩愛愛,孩子肯定隨雙方的優點!”
“謝謝你吉言。”不管怎麼說,作爲一個準媽媽,聽到別人講肚子裡寶寶的好話,心裡都會很高興的。
司徒清笑着說:“你不是會說笑話嗎,給我太太講一個,讓她開心開心!”
“我那些笑話都是些鄉下的土話,說出來怕太太聽着不習慣,還是算了吧!”吳德勇一眼就看出來,白遲遲是一個很斯文典雅的女人,可能不會喜歡那些鄉村野話。
“那你就講講你們青山鄉有些什麼不一樣的風俗習慣,好嗎,我也聽個新鮮。”白遲遲說。
司徒清點點頭:“對,一鄉一俗,我們也增加點見識。”
“兩位這麼說可真是太謙虛了,不過是些農村人鬧出來的地方規矩,哪裡談得上是見識。”吳德勇覺得司徒清夫婦真的是很隨和,一點架子都沒有。
當然,那也是他沒有見過司徒清平時霸氣十足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爲他是陳媛的老鄉,可沒有現在這種待遇。
“說吧說吧,反正吃飯還早呢!”白遲遲留了個小心眼,想要找找陳媛的漏洞。
最開始白遲遲對陳媛的印象是很好的,當然也因爲她救了司徒清的命,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白遲遲對陳媛的動機也產生了懷疑,特別是一提到她的家人和家鄉,陳媛總是敷衍過去。
要說真是觸景傷情,也說得過去,但是陳媛對親人的遺骸表現得太過於冷漠了。
今天看到老鄉,一點反應都沒有,後來又假裝那麼熱情,白遲遲就覺察到了一絲異樣。
既然司徒清說這個吳德勇是地道青山鄉的人,他怎麼也不認識陳媛?
當初司徒清回來的時候還說,陳媛長得乖巧孝順,對父母弟弟很好,對鄰居也好,怎麼這麼樣一個好女孩,別人卻好像聽都沒有聽說過似的?
雖然吳德勇和陳媛都在打圓場,不過敏感的白遲遲還是覺得他們或者根本就不是老鄉。
現在要是知道了一些青山鄉獨有的風俗,找個時間問問陳媛,如果她不清楚,那就說明她的來路不正。
爲什麼要撒謊,那就很明顯是有目的的,這樣一想,白遲遲不禁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陳媛不會處心積慮到這種地步吧!
“好,那我就說說,既然夫人懷孕了,我就說說我們那裡關於孕婦的事情吧!”吳德勇本來就是一個話多的人,這麼幹巴巴的坐着讓他也不自在,乾脆就依照主人家的意思好了。
司徒清笑着看了看白遲遲說:“你覺得呢?”
“好啊,有什麼忌諱我也聽聽!”白遲遲懷着孕,對這些地方上的風俗習慣挺感興趣。
一來可以解悶,二來又可以找到一些試探陳媛的資料,一舉兩得還是不錯的。
“我們那裡的媳婦懷孕了之後,是不可以吃兔子肉,牛羊肉的,還有,不能用針線。”吳德勇果然是婦女之友,這些事情說起來如數家珍。
白遲遲好奇的問:“爲什麼?”
“因爲吃了兔子肉,肚子裡的孩子會長兔脣,吃了牛羊肉就會發羊癲瘋!”
“胡說,我都知道這些東西是高蛋白,孕婦吃了最好不過了!”司徒清不以爲然。
白遲遲輕輕打了他的腿一下,笑着說:“都說了是人家的風俗而已,你講什麼科學嘛!”
“是是是,鄉民愚昧,不像城裡人這麼有思想!”吳德勇倒是很會見風使舵。
“也不是愚昧,這是以前科技不發達,老人們弄不懂,所以才從生活中找原因。沒事,你繼續說!”白遲遲是醫生,當然知道這些都是說笑而已。
吳德勇點點頭說:“是,我們那裡還有一種挺神奇的植物,可以讓肚子裡的孩子轉性!”
“轉性?”司徒清和白遲遲都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禁相互看了一眼。
“是啊,如果你是懷着男孩,可是又想要個女兒,那就去吃雌草,反過來,想要男孩就吃雄草,這樣就可以想要什麼就生什麼了!”吳德勇眨眨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白遲遲不禁莞爾:“怎麼可能!”
“是真的,那種草長在懸崖峭壁上,向陽的就是雄草,背陰的就是雌草,特別有用!”吳德勇說得認真,看起來就更加滑稽了。
司徒清搖了搖頭:“要真是這樣,還生什麼招弟,來弟,吃草不就行了嗎?”
“對啊,所以我們那裡的家庭一般都是一兒一女,不就是因爲那種草嗎!第一個無所謂是什麼,第二個就生個不一樣的好了!”吳德勇歪着脖子想了想,十分有依據的樣子。
司徒清對白遲遲說:“倒也是,你看媛媛家裡就是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關於這個草的事情,你們那裡的人都知道嗎?”白遲遲沒有理會司徒清,對吳德勇說。
“那是當然了,別說我們青山鄉,附近鄉鎮,還有縣份上的人都知道,每年春天好多人來我們那裡挖草的。”吳德勇很驕傲的挺了挺胸膛。
看來這應該是真的,不然他也不會說得這麼頭頭是道。
白遲遲笑着說:“這麼有名啊?那你們可以靠着這種草發財致富了嘛!”
“哪有那麼容易,這種草很不好找的,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挖到正宗的換子草。”
“還有名字呢?”
“對,就是叫做換子草,我們青山鄉的人才知道具體在哪座山哪座懸崖下面!”吳德勇得意的說。
司徒清輕輕對白遲遲說:“老婆,你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吧?”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生活在青山鄉真好,就可以生育一兒一女,湊個好字!”白遲遲微笑着說。
吳德勇一看這種故事很投白遲遲的喜歡,心裡也是很高興,表現欲就更加強烈了,又講了很多有趣的民間傳說來逗白遲遲開心。
看到白遲遲笑得合不攏嘴,司徒清也對吳德勇的滿嘴跑火車無所謂了。
只要白遲遲開心,那就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神仙妖怪隨便講好了,聽個笑話而已。
“清姐夫,吳大哥,飯菜都準備好了。”這時候,陳媛從廚房走了出來,走到司徒清身邊說。
她故意沒有招呼白遲遲。
吳德勇是一個很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之前看到陳媛那種反應就覺得這個女人有點不對勁。
但是目前來說,還看不出具體有什麼問題,只不過陳媛對白遲遲的態度讓吳德勇覺得,一切都跟司徒清有關係。
“遲遲,走,我們去嚐嚐媛媛的手藝。”司徒清倒是沒有在意,扶着白遲遲的胳膊讓她站起來。
白遲遲笑着說:“天天都在吃媛媛做的飯,你這麼興奮幹嘛?”
原來這個媛媛天天都在做飯,難道她是家裡的保姆嗎?不過,司徒清爲什麼要說她是自己的朋友?
吳德勇沒有弄明白,也就不好怎麼拿捏自己的態度,只能帶着笑,跟在白遲遲和司徒清身後。
“你是客人,先請!”白遲遲迴頭看着吳德勇,微笑着讓開了一條路。
吳德勇感激的說:“這怎麼行,夫人不是懷着孩子嗎,還給我讓路!”
“不要這麼客套了,都是老鄉,快點來吧!”陳媛有點不耐煩,衝着吳德勇說。
“是是是,媛媛姑娘說的是!”吳德勇從這一點上,倒也看出來白遲遲應該是比較好說話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