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軒起身,攔在了安娜面前,擋住了蘇靜若,這種站姿將男人保護心愛女人的戲碼演的足足的,安娜更加氣憤。
“喬文軒,你說真的?”安娜眼中有淚,忍着沒流下,“孩子……”她咬了咬脣,“真的對你不重要了?”
喬文軒手負在背後攥着蘇靜若的手,“我問你呢,怎麼來這裡的?”
那厭惡的口氣,嫌棄的眼神,讓安娜無法忽視,她眼白猩紅,怒意明明,“我在問你孩子!回答我!”刺耳的聲音吼出去。
喬文軒咬牙,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指關節泛着白,蘇靜若從後面看得一清二楚,偷笑着。
“安娜,你跟蹤我?”
“跟蹤你又怎麼樣?”
“你長能耐了!”喬文軒醉醺的眼狠狠睨着對方,他氣惱於被人跟蹤,這種監視的感覺讓他不爽。
不過撥開這層虛僞的面紗,不過是因爲安娜捉姦成功了。
“別跟我打岔,孩子不重要?你倒是回答啊,今天三個人都在,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話說明白。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她想怎樣?嗯?蘇小姐?你個臭****!……”安娜越說越來勁,繞過喬文軒準備去扯他身後的女人。
喬文軒眼疾手快,雖然醉了,可還是及時攔住了安娜,抓住她的手腕,護住蘇靜若。
“安娜你要幹什麼?”在喬文軒眼中,現在的安娜就是無理羣鬧,不給他留面子。
安娜只是想將他身後的那人扯出來,可看到喬文軒這麼護着她,心裡的氣更是如同火燒竄起。
“幹什麼?”安娜扯了扯嘴角,“你覺得我一個孕婦會做什麼?當然是打這個不要臉的臭****了!”
每一聲謾罵都沒逃過蘇靜若的耳朵,可她看到安娜如此憤怒,卻心情大好,想起當年的自己,此刻憤怒的她,讓她脣角愉悅的揚起。
目光穿過喬文軒的手臂,看到一臉猙獰憤恨的安娜,舌尖在脣齒間的縫隙撩過,安娜,好好享受背叛與心疼吧。滋味挺不錯的!
兩人開始在她面前拉扯,一個要過來,另一個卻死死的攔住。
“喬文軒,你放開我!”安娜失控尖叫,喬文軒只能用手撐住面前的人,畢竟安娜有身孕,他還是顧忌的,“你別鬧了,安娜,快去,快回去。”
“我不回去,我今天就要撕了這個賤女人,搶別人的男人,賤貨……”安娜邊罵邊伸手去抓人,蘇靜若沒躲,反正有喬文軒這個擋箭牌,她倒是自然的坐在位置上,拿起紅酒又倒了杯,優雅的昂頭喝着,好不悠閒。
突然,喬文軒被安娜大力推了下,男人趔趄了兩步,被推離了蘇靜若面前,安娜得空直奔蘇靜若,擡起手便朝那張嬌媚精緻的臉頰上使勁的揮去。
蘇靜若眸子一厲,手中的高腳杯在桌子上有力一磕,杯口破裂,碎成鋸齒狀,緊接着尖銳的杯口指向安娜的脖頸,短短几秒鐘,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安娜和喬文軒霎時頓住了。
蘇靜若微微一笑,笑得冷豔,下巴朝着安娜昂了昂,“打啊!看誰手快?”帶着十足的威脅,破碎的杯口靠近,戳了戳纖細白淨的脖子,安娜吃痛低吟。
喬文軒急忙走過來,要去拉蘇靜若的手,卻被安娜憤怒的吼住,“你別管,她一個孕婦,我能拿她如何?!”
安娜氣急敗壞,瞪着含着淚的眼,說:“來啊,你殺了我啊。殺了我,文軒就徹底是你的了。”
蘇靜若笑了,嘲諷、輕蔑,狐狸似的眼微微眯着,“安娜,你太高看自己了,殺不殺你,他都是我的。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文軒你說呢?”
話題直接拋過來,喬文軒微愣,可看到蘇靜若的眼睛,他鬼使神差的回:“對,是你的。”
這句話,一女聽得得意洋洋,一女聽得魂斷心傷。
“聽到沒有,滿意了?”蘇靜若嘴角還是噙着那若有似無的笑,“自取其辱!”冷哼。
安娜渾身顫抖,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盯着喬文軒大罵:“喬文軒,你這個畜生!”
沒等喬文軒反駁,蘇靜若接過話,“你罵誰呢?打狗也要看主人的。”
喬文軒頭有點暈,這話聽得怪彆扭的,看向蘇靜若,後者臉上沒什麼表情,高貴如往常。
“你算哪根蔥?我罵自己的男人管你什麼事?”安娜撒潑似得大叫。
“我不算,那你是根蔥,你再罵句試試。”蘇靜若這次直接手用力,安娜脖頸上的皮膚被劃出一道血痕,痛感讓她驚叫,卻不敢動,眉心皺得緊,承受着脖頸上的痛,鮮紅的血順着白皙的脖頸流下,蜿蜒如小溪。
蘇靜若不屑的口氣,“你腦子沒病吧,你再說一遍,他是誰男人?嗯?”力道加重,刺入又深了一分。
安娜疼的打顫,“……”倔強的抵抗,可蘇靜若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死活,玻璃杯的尖端隨着她的手勁一點點的緩而慢的刺入,她最後害怕了,說:“你的!!”
蘇靜若滿意的輕微頜首,“記住了!以後要是再口誤,就不是破點皮這麼簡單的了。”
收回玻璃杯,隨手一扔,撞在牆角上,四濺碎裂。
玻璃杯的破碎聲清脆,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個人,高大的身軀一臉暴戾,站在門口盯着包廂內的人,當視線落在座位上那個優雅端坐的女人時,他也安靜了。
低沉冷酷的聲音從男人性感的薄脣上吐出,“別在這裡鬧事。”
蘇靜若收回眼瞼,視線看着桌上的菜,什麼也沒說。
喬文軒正拿着餐巾按在了安娜流血的脖子上,替她止血。
安娜背對着門口的男人,回頭時,撞在一雙鷹隼般冷酷凌厲的眸子裡,心頓時露跳了一拍。
對方看到她的臉,微微蹙眉,“你是誰?”
安娜隨口說:“我是客人。”
“客人?”鄭野手一揚,身後的兔女郎走進,看了安娜一眼,對鄭野說:“野哥,這位女士不是這層的客人。”
安娜啞口無言,抿了抿脣尷尬的說:“我是他們的朋友。”
鄭野看蘇靜若,問,“你朋友?”
蘇靜若連頭都沒回,“你朋友!”你大爺!
這口氣明顯跟罵人沒區別,鄭野甚至聽到了蘇靜若在罵,你大爺。
想笑,忍住了。
轉而問喬文軒,“你朋友?”
安娜怒瞪喬文軒,那憤恨的眼神明顯在暗示他敢說不是,大家魚死網破。
喬文軒思忖片刻,說:“……是。”
鄭野看了眼包廂一圈,餐桌整潔,除了牆角處那堆碎玻璃片,其他沒有異樣。
“我是花都的經理,花都有花都的規矩,對於鬧事的,從來都是不留情面,誰也不能壞了規矩。喬先生,帶着你朋友離開吧。請!”
鄭野連正眼都沒給喬文軒,下了逐客令。
兩人要被趕走,正合蘇靜若心意,她沒想求情,轉頭望着鄭野,對方先開口。
“蘇小姐作爲本店的鑽石VIP會員,沒能保證您的用餐愉快,我表示深深的歉意,作爲賠償,這頓晚餐免費,還有提供全套的SPA及總統套房的服務。
不知,您滿意嗎?”
您滿意嗎這四個字,鄭野幾乎是嚼着說出來的,眼睛還瞪着對方。
蘇靜若移開目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滿意!”
“靜若……”喬文軒欲走過來,卻被一票保全攔住了,“喬先生,請吧。”
安娜捂着鮮血淋漓的脖子,“蘇靜若,你會後悔的!今天喬文軒能甩了我,明天就能怎麼甩了你!”憤然轉身欲離開,卻被蘇靜若喊住了,“等等!”
安娜沒轉身,盯着門口冷笑,“怎麼?害怕了?怕你以後也赴我後塵?”
蘇靜若單手撐着下巴,愜意的盯着外灘的美景,說:“安娜,你知道嗎,有一種關係叫****,有一種角色叫備胎。這兩種你恰恰都做的非常好!比當初的莫初心要做的好得多!”
喬文軒擰眉:“……”
“蘇靜若,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詛咒你這輩子都沒人愛,孤獨一生,斷子絕孫!”安娜歇斯底里的咒罵,甩開押着她手臂的保全離開。
走廊裡噼裡啪啦的亂想,東西被安娜摔壞,高跟鞋的聲音,還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咒罵響徹走廊……
正如蘇靜若所說,今晚她真是自取其辱。
安娜淚如雨下,捂着臉走進了電梯。
“呵……”蘇靜若似乎對於那些惡毒的詛咒並不在意,只是哼笑了下,然後看着玻璃上喬文軒的倒影,說:“愚蠢!”一語雙關。
狐狸似的眼尾輕佻,嘴角上揚,妖嬈的弧度,今晚安娜和喬文軒誰也別想舒坦了,不過她倒是舒坦了。
蘇靜若撐着頭,喬文軒看不到她的表情,聽到蘇靜若說:“文軒,對不起,我不該提過去的人。”
喬文軒語氣很悲傷,說:“沒關係,初心她不會介意的。只是初心已故,我不想打攪她安寧。”
呵!蘇靜若嘲諷的扯了扯脣角,你是怕打攪她安靜,還是討厭她再出現在你的生活裡?
“你先走吧,我心裡不舒服,需要一個人靜靜。”蘇靜若揉着發疼的眉心,柔弱的聲線裡,透着一絲淒涼,聽的喬文軒心疼。
鄭野睇了她眼,還演上癮了,裝受氣包挺像的。
“好吧,今晚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蘇靜若打斷他。
喬文軒張嘴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我走了,靜若。”
“嗯。”蘇靜若淡淡的點頭。
喬文軒及保全全部離開,包廂裡就剩下鄭野和蘇靜若,她覺得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