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是他喜歡的那道菜’讓倪幟大跌眼鏡。
“你這麼漂亮他還甩?這人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腦子有問題!”
倪幟開始還是抱着撮合的心裡,可現在完全是八卦的心態站了上峰。
蘇靜若但笑不語,她也覺得喬文軒腦子有問題,沒回答。其實,她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喬文軒如此心狠手辣。
溫伯寒擡眸看了眼蘇靜若,桌子下的腳碰了倪幟的腳,給他倒了杯茶,“來,倪幟,喝口茶潤潤嗓子。”言外之意,你話太多了。
倪幟閉了嘴,包廂裡驟然陷入寂靜。
“吃飽了,我們先走了。”溫伯寒打破了尷尬,蘇靜若跟着起身,倪幟知道自己破壞了氣氛,送他們下樓。
在前臺,蘇靜若將一疊現金放在吧檯上準備結賬,溫伯寒長臂一伸,攔下女人的手,修長的手指夾着一張卡,“結賬。”
倪幟告訴收銀員,“他們單免了。”
收銀員見老闆發話,將溫伯寒的卡退回到了他的手中。蘇靜若對着倪幟說:“別免單,這頓飯必須我請。這是我感謝他的飯局。”
倪幟看溫伯寒,對方說:“別看我,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倪幟說出了溫伯寒的經典臺詞:“他像花女人錢的男人嗎?”
蘇靜若笑了,“他對我有恩,這頓飯是恩人與受難者之間的答謝宴,與男女無關。”
倪幟傻眼,這女人也太機智了。
但還是拒絕了,“蘇小姐,伯寒真不會讓你花錢的。”
蘇靜若一疊鈔票拍在吧檯上,“都是大老爺們,你們別這麼矯情,成嗎?恩情要是還的,要是不讓我付賬,我會覺得欠他的,我不喜歡欠任何人。”
蘇靜若的堅持讓兩個大男人啞口無言,將現金推到收銀員面前,說:“現金結賬。”
收銀員爲難,看向倪幟,倪幟看向溫伯寒,後者輕笑點頭。
從餐廳走出,溫伯寒與蘇靜若同時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讓兩人去警局做一份詳細的筆錄。
蘇靜若站在原地,當着溫伯寒的面給殷杭和蘇亦琛打了電話,三人約定好在警局門口匯合。
她微笑着說:“搭個順風車。”
溫伯寒打開車門,“榮幸之至。”
這一路,蘇靜若無言的靠着車門一側,視線眺向車外,臉色冰冷,給人不可接近的感覺。
車外,如墨浸染的穹頂上,灑滿碎如鑽石的星辰,上弦月旁冷光淡淡,照在女人清冷的面頰上,讓那雙深瞳似黑曜石般的,璀璨、安靜。
轎車轉過路口,車裡的人看到前方的停車位上停着一輛白色的銀魅還有一輛黑色路虎。
“麻煩在這停下。”蘇靜若對前方的司機說,司機踩下剎車,溫伯寒對她說:“一切按照事實說就好。”
蘇靜若對溫伯寒點點頭,“別忘了晚飯時我們說的事情。”
“忘不了。”
蘇靜若推開車門,下了車,朝着前方兩輛車的方向走去,殷杭看到蘇靜若後拿起公文包下了車,蘇亦琛坐在車內看向對面的黑色的轎車,轎車停在車位後,先後下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溫伯寒,另一個看起來應該是他的秘書。
“蘇副總。”殷杭恭敬,蘇靜若走過去,喊:“殷律師。”
殷杭輕點了下頭,“蘇小姐,我們進去吧。”
“嗯。”
兩人從白色銀魅旁經過,蘇靜若餘光略過蘇亦琛坐的後排車窗,脣線抿了下,他沒下車,車門緊閉。
那輛轎車與它的主人一樣,有着肅然霸氣的外表,冰冰冷冷的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轎車內,深沉的目光一直目送蘇靜若的背影消失在警局內,才收回視線。
閔延生看了眼手錶,回頭對蘇亦琛說:“蘇總,要不我在電話催一下,讓他們快點?”
蘇亦琛盯着警局入口的大門說:“不用,他既然答應了,一定會送到。”
閔延生握着方向盤手微微用力,他真怕事情辦不成,畢竟這事真不簡單,還動用了蘇亦琛的關係網。
……
警局內,蘇靜若與溫伯寒被送到了不同的詢問室內,殷杭坐在蘇靜若身旁的位置,隔着一張桌子是兩名警員,一人負責問話,一人負責記錄。
警員向蘇靜若宣讀了權利與義務告知,殷杭在一旁沒有任何表情的聽着,蘇靜若也是淡靜如水,沒有緊張或是慌亂。
問題一個接着一個,蘇靜若在回答之前,殷杭都會給與肯定的意見,比如可以回答,或是我的當事人有權利保持沉默。
一輪詢問下來,警方獲得的信息與之前問詢的筆錄事實完全衝突、相反,但有一名金牌律師在場,他們的問題很多被拒絕回答,搞得兩人束手束尾。
其中一名李姓警官看了眼殷杭,眉心微微蹙起,咋舌之餘真想將他趕出詢問室,可他不會給自己找麻煩,選擇了忍。
同一時間,對面的詢問室內,溫伯寒的筆錄也在順利的進行,他是當事人,但也是重要的人證,蘇靜若在跳窗之前他一直在房間裡,警官詢問發生了什麼後,他一五一十的陳述,由於是總理的特助,兩名警官全程很客氣,詢問的氣氛也相對融洽許多,接近尾聲時發生點小摩擦。
其中一名警官詢問:“去布拉格咖啡店是誰主動提出的?”
溫伯寒:“蘇靜若。”
“你們去哪裡見面談什麼事情?”
溫伯寒儒雅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厲色,語氣還是平和的,“男未婚女未嫁,在一個浪漫的咖啡店裡,你覺得我們去哪裡會談什麼事?”
“這……”警官遲疑了下,臉上有些掛不住,保持着笑容說:“溫特助,我們也是爲了案子,例行公事,您別這麼牴觸。請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
溫伯寒一字一句:“談戀愛!”
李警官:“……”
記錄警官:“……”
“怎麼?有問題嗎?”溫伯寒看着兩人的眼睛問。
李警官:“沒有。”
另一名警官低頭記錄。
彼時,對面的詢問室也出現了相同的問題。
“蘇靜若,對於你剛剛陳述說在咖啡店裡被下了藥的事實,我們想問下,你與溫伯寒去布拉格咖啡店是兩人約定,還是巧遇?”
殷杭眼鏡後的目光深了幾分,蘇靜若看過來,他說:“這與本案無關,我當事人有權不回答。”
警官A說:“殷律師,這件事與本案中涉及到了****罪中情節惡劣的情況有關,我們必須搞清楚她是在餐廳被下藥,還是自願情況下服藥,調查結果會影響案件的性質。”目光轉而看向蘇靜若,“蘇小姐,請回答。”
蘇靜若看殷杭,殷杭對她點點頭,她收斂瞳色,平靜的說:“我與溫先生約定去的咖啡店。”
警官接着問:“誰約得誰?”
蘇靜若:“我打電話約的他。”
警官:“爲什麼要去那裡見面?”
蘇靜若聽到這個熟悉的問題後,看了眼旁邊的殷杭,那眼神分明在說,有遠見!
殷杭還是那副古板的撲克牌臉,可嘴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下,是在炫耀他的智商。
蘇靜若回答:“單身男女去咖啡店約會很難理解嗎?”
一句反問,讓坐在對面的警官擡眸看了她眼,“你沒結婚?”
蘇靜若蹙眉,將自己的左手伸出來,無名指晃了晃,“不明顯嗎?”
警官垂下眼,“很多人結了婚也沒有帶婚戒的習慣。所以你是與溫特助去約會?”
蘇靜若回答是。
殷杭補充:“需要提供我當事人的婚姻狀況嗎?”
一旁的警官點頭,“問詢結束,恐怕需要提供一份備案。”
蘇靜若扯了扯脣角,沒說什麼。
警官繼續問,“蘇小姐在蘇氏集團任何職?”
殷杭點頭,蘇靜若回答:“副總一職。”
警官:“具體管理哪些工作?”
蘇靜若:“項目的審覈,集團大小適宜的審批等。”
警官:“根據我們調查,最近蘇氏集團在競標紅楓區項目?”
蘇靜若鳳眉挑起,沒等殷杭暗示,便主動說:“你們警官管的挺寬的,現在是在調查我的被害案,不是來探聽蘇氏集團的商業機密!”
女人突然一身戾氣,兩名警官的臉色也灰了幾分,一人大聲的呵斥,“蘇靜若,請你配合警方調查。”
蘇靜若氣憤的不是他們詢問蘇氏的商業項目,而是憤慨皇甫煜那個人居然可以一手遮天,利用職權干擾司法公正,到底有沒有枉法了。
當初的莫家就是慘死在皇甫家的手中,如今還想讓蘇氏也赴後塵嗎?
皇甫煜!蘇靜若咬牙切齒。
“我不配合,我告訴你們,涉及到蘇氏集團的任何問題,你們都沒有權利問詢,這是我的權利,法律賦予我的權利。”蘇靜若說到最後蹭的一下站起,怒視對面的兩人。
殷杭急忙起身,“蘇副總,冷靜!”
蘇靜若滿眼猩紅的看着殷杭,“我沒辦法冷靜!”
‘啪……’一名警官拍了下桌子,“蘇靜若,你拒不配合警方調查,擾亂執法秩序,我們有權利拘留你48小時。”
“拘我?呵呵……”蘇靜若嘲諷的笑,“憑什麼?就因爲我不回答涉及商業機密的問題?還真是笑話,你拘我試試,我律師在場,我可以告你恐嚇威脅當事人。”
殷杭抿了下脣,眉皺成川。“蘇副總,冷靜,坐下。”
警官眸子一厲,“蘇靜若,我們懷疑你與溫伯寒之間存在權色賄賂交易,利用溫伯寒總理特助的身份,奪得紅楓區項目的競標資格。”
蘇靜若的手在顫,狠狠咬着後槽牙,皇甫煜,現在就開始了?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