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若眼眸一亮,笑得嫵媚撩人,她真想告訴這個男人,有一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手中的瓶子放在桌上,腕子用力,瓶子開始快速的旋轉。
蘇靜若淡定的靠着藤椅,脣角含笑,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蘇亦琛原本撐着下巴的手自然的放在了桌邊,瓶子旋轉的速度發生了變化,蘇靜若眉心一擰,臉上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嚴肅。
但表面上還是一臉的淡靜,放在桌下的手握成拳微微用力。
瓶子的速度越來越慢,她看着瓶口緩而慢的在兩個人之間變換着方向,心跳開始加快。
而坐在對面的蘇亦琛此時卻只看着蘇靜若的表情,他要看她驚惶的神色,一定特別有意思!
瓶口最後指向了蘇靜若。
男人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而蘇靜若則驚惶的盯着瓶子微怔。
“怎麼會這樣?”她不可置信,聲音有些抖,忽而想起這次的賭注,她更加慌了。
蘇亦琛修長的手摩挲着下巴,很享受於女人的面部表情變化,得意之情自不言說。
“你、輸、了。”
低沉暗啞的三個字如一個大錘狠狠地砸在了蘇靜若的心上,她擡起頭盯着蘇亦琛,然後狠狠地吞嚥了口。
“……”她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蘇亦琛輕佻着邪肆的笑意,說:“幹嘛?耍賴?就算你是女人,我也會看不起你的!”
好傢伙,這句話他居然原封不動的扔回來攻擊她。
蘇靜若咬着後槽牙,她裡面沒穿內衣,堅決不能脫。可看蘇亦琛這架勢,今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而且那個瓶子,怎麼會轉到自己面前?這不科學,也不應該的!
蘇靜若秀眉擰緊,盯着那個指着自己的瓶口,手暗暗用力握緊。
“剛纔打的什麼賭?”蘇亦琛的手指在桌面上愉悅的點着節奏,而看在蘇靜若的眼中,卻敲的她眼暈頭疼。
“……”她聽見了,就是不答。
“呵……”蘇亦琛輕笑,“怎麼?想反悔?”
“……”蘇靜若咬着下脣,胸口氣惱的劇烈起伏。
冷月下,女人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看她生氣的樣子就好像炸了毛的刺蝟,逗得蘇亦琛玩性十足。
“要是你真想耍賴,我可以考慮你女人的身份,放你一馬。”
“!”蘇靜若揭起眼瞼,“你會有條件吧。”她冷冷的問。
蘇靜若纔不會認爲這傢伙在被自己嘲弄了一番後還放過她。
“聰明啊!蘇靜若!”蘇亦琛單手撐着下巴,邪肆的星眸睨着女人,脣角勾起一抹狂放不羈的笑,說道:“你親我一口,衣服就不用脫了。”
“白日做夢!”蘇靜若狠狠丟出一句。
蘇亦琛指向天,“現在是晚上。”
蘇靜若咬着脣,“晚上也別想做美夢!”
“別廢話,要麼親,要麼脫!”蘇亦琛說完,旋即向後靠向椅背,雙手交叉撐着藤椅的扶手。
良久的沉默,被蘇亦琛的一句話打破了。
“我最討厭的就是言而無信。說到做不到,還要要求別人,結果自己卻……”譏誚的搖着頭。
那眼神看在蘇靜若的眼中,帶着刺。
她猛地起身,蘇亦琛擡眉,微昂着頭,看她要做什麼。
結果蘇靜若憋紅了臉,吐出一個字,“脫!”
蘇亦琛:“……”
你妹的!她腦子有病吧?寧可脫了讓他看個精光,也不選擇敷衍的親一口,腦子被門擠了吧!
蘇靜若忽然嫵媚的笑了,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帶着疏離與冰冷,淡淡的月光打在她身上,一面迎着月光,一側隱沒在黑暗中,明與暗在她身上的重疊讓他看到了天使與魔鬼共存。
女人手緩緩擡起,皮膚如凝脂般的皙白柔嫩,身上的扣子被她一粒粒緩而慢的解開,當解到胸口的扣子時,蘇靜若突然瞟了眼夜空,蘇亦琛並沒有太在意,可下一秒他明白了,卻晚了。
即便是夜裡,多雲也是會遮住月亮的光的。由明轉暗的一瞬,蘇靜若猛地轉身,雙肩一沉,那件長衫順着滑嫩的肌膚落在了腳下。
蘇亦琛呆住了,時間在這一刻靜止,眼前一片黑暗,只有一個模糊的少女的胴體影子在眼前晃動。
他聽到了倉皇的腳步聲,很急促,這女人居然逃走了,狡猾!
當雲漫過月,眼前又是一片明亮,可他還是看到了驚豔一瞥。
如墨的長髮如瀑布般的灑在肩上,長至腰際,纖細的裸背遮得嚴實,下面是一條黑色的蕾絲內褲,那條修長漂亮的美腿竟如兩根藕似得,滑嫩嫩的,消失在落地窗內。
蘇亦琛扶着額,看着女人逃走,心裡卻不禁劃出一絲淡靜的笑。
他突然對着她逃跑的方向大喊:“看你下次還敢不?”
“……”蘇靜若心臟狂跳,她聽到蘇亦琛的那句話,趕緊攏好身上的睡衣,將落地窗反鎖,撲進了被子裡。
蘇亦琛心情大好,起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這一晚,蘇亦琛睡得很沉,他夢到了蘇靜若,她光潔的背在眼前,而他卻始終摸不到。
清晨醒來時,他伸出手,迎着陽光,暖暖的光線順着指縫溜進來,他收攏,卻什麼也沒有抓到,就跟夢裡的她一樣。
週末,他休息,準備帶她去蘇氏集團建設的那間高爾夫球會所看看。
換了身休閒裝,下樓準備吃早餐,看了眼桌上空着的座位,說了句:
“慕管家,去樓上喊蘇小姐吃早飯。”
慕管家走過來,“蘇小姐很早就出去了。”
“?”蘇亦琛手中的筷子頓住,不留痕跡的又繼續吃着,“去了哪裡?”
慕管家老實回答:“蘇小姐去天道館了。”
蘇亦琛不動聲色,點點頭。
沒吃幾口,他放下碗筷,起身上了樓。
等慕管家來收拾時,一看那碗裡的粥就吃了幾口,菜也沒怎麼動,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身後又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她回頭,見蘇亦琛手中拎着件外套,問:“少爺,您要出去?”
蘇亦琛嗯了聲,人就跑到門口,推門離開了。
慕管家看了眼別墅的門口,銀魅不在,順着人影看着蘇亦琛走向車庫。
自言自語道:“少爺這是要去哪?連延生都不帶着。”
來到車庫內,蘇亦琛跳上一輛黑色的lykanhypersport,藍色雷朋墨鏡下的眼睛危險的睨了睨,越來越沒規矩了,出去也不說一聲。
跑車以漂亮的漂移,消失在路口的彎道。
天道館
鄭野站在道場內,穿着一身潔白的跆拳道服,腰間是代表着不受黑暗與恐懼的影響的黑帶,他正在嚴肅的含着口令。
而蘇靜若則按照鄭野的口令大力的揮拳,踢腿,動作一絲不苟,表情凝肅認真。
練習了一上午的基本功,蘇靜若滿頭大汗,中午休息,她負責做午飯,鄭野買了菜,兩個人分工明確,一個煮飯一個洗菜。
會館的門打開,一個帶着眼鏡的同學走進來,看到會館空無一人後,朝着裡面喊了句:“有人嗎?”
蘇靜若看了鄭野一眼,“不會是上次那些人吧?”
鄭野看了她眼,無聲的笑,放下手中的菜,擦了手準備出去看看。
蘇靜若也連忙跟上來,鄭野停住腳步,蘇靜若走得急,一下裝在了鄭野的背,鼻尖撞在精壯的脊背,她悶悶的吃痛一聲。
“唔……”捂着鼻子,眼淚都要酸出來。
鄭野轉身,高高的個子弓着背,大掌扣在蘇靜若的頭頂,“我看看。”
蘇靜若閉着眼,擺手,“沒事,快去道場看看,別被砸了。”
鄭野笑,拿開蘇靜若的手,看了眼鼻尖紅紅的,“不會是他們,要是那羣人,早就開始砸了,還會問有人嗎?”
被鄭野這麼一提醒,蘇靜若剛要點頭,鼻尖被粗糲的手指捏了幾下。
蘇靜若連忙向後跳開了一步,“你幹嘛?”她護着鼻子。
“幫你捏好,剛纔撞憋了!”說完,他轉身離開,聲音飄回來,“你留下做飯。”
蘇靜若瞥了眼門口的方向,將洗好的菜拿去切。
沒多大功夫,鄭野回來了,看起來心情不錯,應該不是碰到上次的那夥流氓。
“你笑什麼?”蘇靜若邊切菜邊問。
鄭野走過來,站在她身旁,“第二個學員。”還對她比劃了兩根手指。
蘇靜若有時覺得鄭野特像一個孩子,笑點特低,笑得還單純,她看得出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什麼時候來上課?”
“明天。”
蘇靜若轉身去拿平底鍋,倒上油,準備炒菜。上次鄭野炒過一次菜,差點沒把廚房點着了,之後就決定炒菜這種危險係數高的工種又她擔任。
不過,蘇靜若懷疑鄭野是故意的,因爲她答應完後,看到鄭野笑得特狡黠,那一排潔白的牙齒亮閃閃的,現在還能想起來那笑臉。
“鄭野,鹽。”
“噯,來了。”
鄭野屁顛屁顛的拿過來,打開蓋子,蘇靜若拿着勺子放了點。
“味精。”
“給。”
蘇靜若繼續翻炒,伸出手,“盤子。”
鄭野將盤子放在了臺板上,接過平底鍋,“我盛吧。”
蘇靜若讓開,鄭野開始盛菜,而蘇靜若去拿碗筷,端着兩碗米飯坐在了椅子上。
兩個人面對着面,吃飯的時候,蘇靜若總是安安靜靜的,平時的話也不多,從不閒聊明星或是什麼帥哥之類的話題,就連女人最喜歡談的減肥問題,她都從不講,鄭野覺得蘇靜若的年紀不應該這麼悶。
問了句,“蘇靜若,你幾歲了?”
蘇靜若正嚼着飯,聽鄭野的問題後淡淡的看了他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