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完威廉,蘇靜若又給蘇亦琛打去電話,將計劃的雛形原委告知他,兩人大膽的策劃了這次深入虎穴事件,目的只有一個——將皇甫兄弟一網打盡。
掛斷電話,兩人分頭行動,蘇亦琛聯絡鄭野,他旗下的花都娛樂有自己的控股媒體,聯繫一些同行派遣採訪車不算難事,十分鐘後,m市各大媒體採訪車停在了國際會展中心門前,而車內的人清一水的都是鄭野手下假扮的記者。
蘇亦琛命z準備一套袖珍攝像機立刻送到國際會展中心三號休息室,一同還送去一套監聽耳環,蘇靜若在那裡等他,佩戴好後,z將啓動器塞進她的手包內,只要輕輕一按,攝像機便開始拍攝。
而威廉有兩個重要的任務,一是將記者招待會的視頻輸送到皇甫莊園,另一個任務就是將蘇靜若拍攝到的視頻輸送至總理辦公室內的大屏幕上。
至於溫伯寒,他的任務就是要在恰當的時間,引導裴澤明總理出現在大屏幕前,並安排總理的特警部隊時刻待命。
蘇亦琛則帶着k和j等人,暗中保護蘇靜若,通過耳麥接收蘇靜若的信息,當聽到皇甫煜起了殺念後,他沒有等特警感到,先帶人衝進皇甫莊園,鄭野不能趕去,安排衛凱帶人隨同蘇亦琛保護蘇靜若,之後的事情按照計劃一步步進行,十分順利,除了阿虎的死。
……
總理府前,溫伯寒一襲黑色筆挺西裝佇立於花崗岩石階之上,頎長的身形負手而立,居高的睥睨由遠及近的三人,好不霸氣。
此刻的溫伯寒,無論從氣度還有氣勢,如同這座威嚴肅然的總理府中真正主人。
三人來到面前,溫伯寒目光落在蘇靜若身上,輕喚:
“靜若……”
蘇亦琛繃緊脣線:“……”
鄭野微微蹙眉:“……”
這一聲太過於柔情、太過於曖昧,原本溫伯寒的聲線就十分雅緻悅耳,伴隨着這一聲溫柔的輕喚,讓女人的名字變得如兩人之前纔有的愛稱般親暱。
蘇靜若紅腫着雙眼,溼潤的眼睫垂下,“溫特助,你好。”處於禮貌的招呼,兩人的手虛握了下。
蘇亦琛看着溫伯寒的手握住女人小小的手,貪戀不捨的鬆開,而鄭野也對溫伯寒的熱情頗有意見,可還沒等他開口,自己便被蘇亦琛推到溫伯寒面前,也不知是蘇亦琛用力過猛,還是鄭野沒坐穩,差點因爲慣性從輪椅上跌出去,還好他只是腿不能動,手還算利落,一把攥住扶手,回頭給了蘇亦琛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我去,你想摔死小爺嗎?
蘇亦琛墨眸微垂,眼底精光一閃,閉嘴!
鄭野的性子向來桀驁不馴,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地位,只要他看不順眼,你就是天王老爺他也不給面。
現在他看溫伯寒就不順眼,因爲他眼珠子都要長在蘇靜若身上了,昂起頭對溫伯寒說:“溫特助今天沒帶眼鏡吧?”言外之意,這還倆人呢,你怎麼不打個招呼,瞎嗎?
溫伯寒的目光從女人紅腫的眼睛上移過來,微微一笑,主動伸出手,“鄭先生,你好。”
鄭野雙手放在膝蓋上,痞痞的笑說:“不好意思溫特助,我現在手腳不方便,不能跟你握手。”這謊說得真是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剛剛還不知是誰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抓住了扶手,現在又講自己不能動,溫伯寒沒計較,轉眸看向蘇亦琛,伸出手,打招呼,“您好,蘇總。”
蘇亦琛放開輪椅,走向溫伯寒,故意站在他和蘇靜若只見,隔開兩人的距離,握手,“你好,溫特助。”
“請蘇小姐進去吧,總理已經等了很久了。”溫伯寒這話只是對蘇靜若一個人說的,其餘的兩人聽得真切,蘇亦琛從懷中拿出一張u盤,“正好有些更有價值的信息我要帶給總理過目,一起去吧。”話落,牽起蘇靜若的手腕,對着溫伯寒淡然一笑,說:“在前面帶路吧,溫特助。”
溫伯寒笑容一僵,蘇亦琛果然不好對付。
此時不能動的鄭野也開口了,推着輪椅的輪子來到蘇靜若另一側,抓住她的手腕,學着蘇亦琛的口氣說:“我也有些有價值的信息要交到總理手裡,一起吧。”
蘇靜若沉浸在悲痛中,突然被兩人牽住,她擡起頭,三人間的氣氛有些怪異,目光同時聚焦在一個女人身上,而當局者卻全然不知,她清秀的臉上淚痕未乾,秀眉處微微擰緊的一筆,清晰的在講述她此刻的內心有多哀傷。
蘇靜若說不出三人的眼神有多怪,好像上輩子有什麼仇什麼怨似得。
只有他們清楚,此刻的眼神代表什麼——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溫伯寒轉身,做了個輕的手勢,“請,蘇小姐。”
“……嗯。”蘇靜若輕微頜首,朝總理府內走。
蘇靜若被三個男人圍繞,綠葉中的一點紅,身邊時不時有總理府內的政府工作人員經過,頻頻向溫伯寒問候,深鞠躬:“溫特助。”聲音此起彼伏,而溫伯寒在這一刻的威嚴與氣場,用四個字成語形容便是器宇不凡,風姿卓卓。
蘇靜若並沒有在意,而蘇亦琛的存在感也不低,很多女政府要員經過,頻頻朝蘇亦琛看去,但有一個人是十分鬱悶的,那就是鄭野。
他看看一旁的倆男人,意大利高級私人訂製西裝,瑞士限量版手錶,腳下是純手工小牛皮鞋,裡裡外外一身行頭沒個七位數下不來,再一看他,低頭瞅了眼胸口的刺繡字符‘盛世私人醫院’字樣,純棉藍色小碎花病號服,領口還他孃的帶着一個藍色蝴蝶結,頭頂頓時汗滴滴,霎時在心裡大罵:
寧智,你個腦子被門擠的主,病號服幹嘛搞這麼娘炮!!!
在趕回醫院的車內,寧智‘哈欠——’一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心裡暗道,不會要感冒了吧。
蘇靜若推着鄭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鄭野卻鬱悶的咬死,他這麼粗獷一爺們,居然讓女人推着走,看看身下的輪椅,就覺得好搓!!
啊——!這輩子他最討厭的交通工具就是輪椅!!
剛還沉浸在鬱悶之中的鄭野,忽然聽到身後走過去的兩名女工作人員在議論。
甲說:“你看到輪椅上的那男人嗎?”
乙說:“看到了,挺帥的,還特有男人味。後面推他的是他老婆吧?”
鄭野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剛要回頭朝蘇靜若揚眉,忽而又聽到對方嘆了口氣,“唉……可惜是個高位截癱,不能做吧?那女人真夠受的了,要一輩子守活寡了。”
鄭野臉瞬間黑了,頓覺頭頂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蘇靜若嘴角抽搐,你們這樣議論人的私生活不太好吧。
蘇亦琛眸子一睨,回頭,“我來推吧。”走過去,接過輪椅。
溫伯寒蹙眉,也不太喜歡自己的同事胡亂的討論,對着漸漸遠去的兩個女同事喊:“樑秘書、魯助理,你們過來下。”
身邊三人將目光落在溫伯寒身上,他看着走進面前的兩個女同事,說:“你們去將去年的扶貧名單整理出一份詳細流水賬,總理明天開會需要。”
“啊……”樑秘書小小的驚訝一聲,“那可是好幾萬人啊。”
“是啊。”魯助理苦兮兮的附和,問道,“這些名單恐怕明天做不完啊。”
溫伯寒謙和的笑了笑,“加班吧。”
倆女職員耷拉着腦袋,齊聲說:“是,溫特助。”
這迷死人的微笑,友善的口吻,任誰能相信他是在赤裸裸的說謊!!
溫伯寒轉眸看向蘇靜若,“走吧,靜若。”話音剛落,魯助理驚呼,“她是溫特助的未婚妻?”
樑秘書膛大雙眼,盯着蘇靜若,“真的?”
魯助理忽然想起剛纔的對話,臉唰的一下紅了,連忙拉着身旁的樑秘書道歉,“對不起啊溫特助,我們不是有意的……”
溫伯寒但笑不語,給了一個含糊其辭的答覆:“沒事,快去工作吧。”
“好的。”兩名女職員剛要離開,身後的蘇靜若解釋道:“我不是溫特助的未婚妻。”
蘇亦琛看着女人的側臉,推着鄭野繼續走,蘇靜若也轉身跟上了蘇亦琛的腳步,與他並肩而行,留下溫特助一個人,他收回眼,信步走去,留下兩名女職員,對三人的關係明顯是雲裡霧的。
總理辦公室
溫伯寒輕敲了下門,低沉的嗓音說:“總理。”
“進來。”溫伯寒推門走進去,留下三人在外面等候。
須臾後,溫伯寒從內打開門,對着門外的三人說:“進來吧。”
三人走進去,身後的門關上。
總理的辦公室寬敞明亮,角落裡放着幾盆點綴的玉蘭花,紅木辦公書櫃、桌椅等辦公傢俱沉穩、大氣,一面紅色旗幟作爲辦公桌的背景,威嚴肅穆,展示架的擺設大多是書籍和各國饋贈來的精美藝術品,還有一些與各國領導人的合影。
蘇靜若等人站定,裴澤明聽到腳步聲緩緩擡頭,目光筆直而幽深,給人一種盛氣凌人的直觀感受。
溫伯寒介紹,“總理,這位就是蘇小姐,現任莫氏集團執行總裁。也就是今天身犯險境的當事人,被皇甫兄弟要挾的受害者。”
裴澤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眉宇間帶着探究打量蘇靜若,沉默了幾秒,頜首,“你好,蘇小姐。今天的事嚇到你了吧。”
蘇靜若鄭重的道:“既然去了,被威脅的情況就預料到了。被嚇到談不上,只是很惋惜我的朋友,他慘死於皇甫莊園內,而我卻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我悔恨去的太晚了!”秀眉間的哀傷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