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被蕭天齊一步步地逼近,可她已經無路可退,她所有的路,都被他堵住了。他說,情人的義務,見鬼的情人義務!
他們之間是情人關係嗎?他理解什麼叫情人嗎?
不過也不不得不佩服他,他這個人雖然在英國長大,又在那裡唸的書,可對中文用詞實在很精妙。
他不說女朋友,因爲他們都知道彼此不是那種關係,也不說情婦,因爲她其實,連他的情婦都算不上。
他說,情人,情人?他們是情人嗎?不是仇人嗎?
無力,深深的無力感一直籠罩着他。
他今晚來這裡做什麼,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薰心!這個男人在這方面從來都可怕得要命。
雖然昨晚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在他的面前脫下衣服,告訴自己既然他想要她的身體,那便要好了!隨便他。
可是現在的她,面對他真的上門來索要的時候,竟然沒有辦法忍受他的碰觸,一點點都不能。
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仇恨,說結束,難道就真的可以結束?她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地忘掉愛她的父母,又怎麼可能不記得他的威脅,他的手段。
要她現在跟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像以前一樣在愛慾糾纏中欲生欲死,那些痛感與快感……只是想像,她都噁心,非常非常地噁心。
她無力地倒在沙發上,想着今天晚上,心裡如油煎一樣。他不會放過她的,他已經明確地說過,要她回他的身邊,要她的身體。
臥房裡一直靜悄悄的,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但她很瞭解他,他一定是設定了一個時間給她,讓她一個人靜一靜,超過了,他就會出手。而他在這方面的耐性,從來不會超過兩小時。
何必呢?早死晚死,都一樣要死的。
她脣邊勾起冷笑,就當,被狗咬算了。反正在他的身邊,這樣的事情,總是逃不過的。這麼多年,他給她的教訓,還不夠清楚嗎?
踏進臥房,見他坐在她的書桌前,桌面上放的,是他永遠都不離身的筆記本。原來在忙。她直接當他是透明的,走到自己那張雖然小卻舒服的上牀,拉開被子,躺上去,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蕭雲雪……”他低低的聲音傳了過來。
躲在被子裡的她僵了僵,臉上的神情一片冰冷。
來了,這讓她害怕、讓她噁心的時刻,終於還是來了。做再多的心理防線,都是沒用的,事到臨頭,她真的、真的,非常想逃。
她躲在那薄薄的空調被下面,感覺得到自己的整個身體似乎都在顫抖!她聽到了椅子拉開的聲音,然後是一步步靠近牀邊的腳步聲。
然後……蓋住她整張臉的被子被拉了下來,她緊張得連眼晴都不敢開,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胃裡不斷地在翻騰,怎麼辦、怎麼辦,她好像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感覺得到那帶着微涼溫度的手輕輕的輕輕的把她滿頭亂七八糟的頭髮從臉頰上移開,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