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餘子安很不舒服,將林墨濃安置好,下人送了飯過來,餘子安只是勉強的吃了幾口。
唐婉那個女人,在巴黎是出了名的霸道,餘幼幽讓唐婉下去換衣服,也就是說唐婉今後都要住在餘家。
感受到餘子安心中的煩躁,林墨濃皺眉說:“你怎麼了?是因爲唐婉嗎?”
失了憶以後的林墨濃,出奇的安靜,就算是被人當面羞辱,林墨濃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
餘子安煩躁的鬆了鬆領帶,露出裡面精緻白皙的鎖骨。
將林墨濃抱在懷裡說:“不是,唐婉那個女人,我還不看在眼裡。”
唐婉是唐家的人,也是唐家最不受寵的一個小姐,這次餘紹燁私自給他訂了親,也不知道是收了唐傢什麼好處。
“你剛剛很生氣,餘子安,待在你的身邊,很沒有安全感。”
這是林墨濃失憶後第一次說這麼長的話,餘子安呆愣之餘不免覺得自己是否真的委屈了林墨濃。
將自己的下巴抵在人兒白皙的額頭上,溫暖的氣息洋洋灑灑的撲打在林墨濃的臉上。
繞是已經習慣了餘子安的親近,林墨濃的臉蛋還是忍不住的一陣發燙。
“墨濃,我真的就這麼讓你沒有安全感麼?”餘子安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疲憊。
從a市飛到巴黎,這幾天的時間,餘子安幾乎是沒有休息過。
本以爲找到治好林墨濃眼睛的方法就可以休息休息,哪知道今天居然又蹦出一個唐婉出來。
“嗯。”林墨濃點點頭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的年齡,相貌,身高,家庭,你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叫餘子安,
,
我甚至連你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都不知道。”
“再過幾天,你說我們就要訂婚了,可是,我是誰,我有親人嗎?我不奢求能夠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可是我的親人呢?”
林墨濃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是誰,內心一片空洞,她對餘子安,除了信任就是依賴。
餘子安的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伸手撫了撫她的長髮說:“墨濃,你之前經歷過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可能會毀了你一輩子,所以,不要痛苦,這是所有愛你的人羣共同期望的。”
家族覆滅,公司破產,前任背叛,妹妹狠毒陷害,被人玷污,這些都是林墨濃最痛苦的回憶。
餘子安不希望林墨濃重拾記憶,他不希望那些曾經幾乎一度毀滅了林墨濃的事情再次進入她的生活。
因爲他不想,讓林墨濃帶着痛苦過一輩子。
“可是沒有回憶,我又該怎麼生活下去。”
林墨濃從他的懷裡擡起頭,緊咬下脣,臉色有些發白。
她說:“儘管我所失去的那些都是我痛苦的根源,可是那也是支撐我活下去的理由,現在的我就如同一杯白水一般。”
“沒有波紋,沒有味道,風平浪靜,我的生命裡似乎只有你一個人!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我只有你,可是這些並不能給我的生活帶來快樂!”
她的聲音,堅定清脆,一時間,房間裡就那麼的安靜了下去。
林墨濃忐忑的捏着自己的手,她不知道自己將這些話說出來的結果會是什麼。
可是,如果她就這樣過一輩子的話,快樂永遠都只能是暫時的!
她不想去逃避那麼痛苦,人活一世,就是每天都經歷着不同的視頻,沒有了記憶,那活着,也不過只是在混日子等死。
餘子安久久地不說話,呼吸很安靜,半晌,餘子安抱起林墨濃將她放在牀上。
細心的替她捏好被角,林墨濃見他不說話,心裡忽然有些緊張,一把拉住餘子安的手說:“那個,你是不是生氣了?”
那人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他原本只想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面。
卻未曾料想她居然是這麼的出人意料。
心疼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寵溺的笑笑說:“我沒生氣,只是原本不想你再痛苦,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
“墨濃,想要恢復記憶,就必須得靠你自己的努力,訂婚那天,你會得到你親人,朋友的祝福。”
餘子安從不捨得讓林墨濃受到絲毫委屈,訂婚的那天,他會給她一份意外的驚喜。
她的記憶,不管會不會恢復,他始終會一輩子陪着她。
“真的嗎?也就是說,我的父親母親也會來?”
“嗯,都會的。”
看着林墨濃睡下,餘子安這才放下了一顆心。
來不及休息連夜趕去了醫院,離他生日,僅僅只有四天時間。
一個唐婉,會亂了墨濃的心。
所以,今晚,有些事情,必須要和餘紹燁說清楚。
“你來了。”似乎是一點都不意外餘子安的出現,餘紹燁氣定神閒的放下手中的報紙。
“我要退婚!”
那人解下手腕上的鈕釦,心裡很煩躁,尤其是想到餘紹燁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就去了唐家訂婚。
餘紹燁一張嚴肅的老臉微微笑着,說:“唐婉是個不可多得的女人,你娶了她,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餘紹燁心中的算盤打的叮噹響,唐家和餘家是巴黎最大的家族。
再加上唐婉,雖然在唐家不怎麼受寵,可是餘紹燁眼光毒辣,看得出唐婉是個有野心的人。
唐家這一輩中,沒有男子,只有幾位小姐,餘子安娶了唐婉,餘子安本就是個有能力的人。
再加上一個唐婉,唐家遲早都會是餘家的囊中之物。
到時候餘家一家獨大,到那個時候,還有誰敢不對餘家俯首稱臣?
“餘紹燁,你想吞了唐家我不管,把唐家的彩禮交出來!”
想要退婚,就必須要把彩禮也要給退回唐家!
“餘子安,你別不識好歹!”
餘紹燁背枕着枕頭,憤怒的指着餘子安,氣的一雙手不停地發抖。
那人眸子一冷,一把就打開餘紹燁指着他的手陰冷的說:“餘紹燁,如果你覺得唐婉是個好女人,那麼我不介意明天就幫你置辦你和唐婉的婚禮!”
他靠近餘紹燁,一雙邪肆的眸子流竄絲絲縷縷的邪氣,他是那種說到就絕對會做到的人。
餘紹燁相信,只要自己一鬆口,明天唐婉就會被餘子安打包送給他。
“餘子安,你個孽障,你看看你自己說的是什麼混賬話,我讓你娶唐婉你就必須給我娶唐婉,除非你不想繼承這個家業!”
餘紹燁氣急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諾大的家業也就只能傳給餘子安!
“那你就帶着你自己的家業滾進你的棺材殼裡!”
他餘子安從來都不稀罕餘紹燁的那點兒家業,他餘紹燁的家業,還不是用他母親的命換來的!
“你!咳!咳!咳!”
餘紹燁氣的劇烈的咳嗽起來,一手捂着嘴,彎着腰,十分費力的樣子。
偏生那人天性就是那樣的涼薄,就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他,眼裡沒有絲毫感情。
餘紹燁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養出這麼個薄情寡義的兒子。
“唐家給的彩禮有多少。”餘子安再次問了一遍。
“你休想知道,如果你不娶唐婉,餘家家業你就一分也別想得到!”
餘紹燁憤怒的說,他想要用這個來威脅餘子安娶了唐婉,偏生餘子安就不是那樣的人。
“你的家業,不過是靠着一個女人的命換來的,我不稀罕!”
既然已經沒有商談的餘地了,那麼就算撕破臉皮又如何!
“你!你說什麼!”
餘紹燁臉色鉅變,看着餘子安的眼神有些心虛和慌亂。
“沒什麼,你耳背!”丟下這麼一句話,餘子安直接甩門而出。
餘紹燁眼神複雜的看着餘子安離去的背影,他說,他的家業是用一個女人的命換來的。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嗎?
不可能!餘子安的母親身體贏弱,他只不過是在她吃的東西了加了慢性毒藥。
餘紹燁自認爲做的天衣無縫,只可惜,餘子安母親一早就知道。
只是一直沒有捅破,直到她死的那天,纔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餘子安。
第二天一大早,餘子安就命人將餘紹燁公司所有的資金查了一個清楚。
既然餘紹燁不想告訴他收了唐家多少彩禮,那麼他就不管餘紹燁到底收了多少彩禮,今天這個婚,他是退訂了!
餘子安在餘紹燁的公司裡整理財務,辦公室的門被秘書敲響。
“什麼事?”
“大少爺,外面有位叫做唐婉的小姐找您。”
餘子安一愣,擡頭,露出一張俊美如斯的臉,她來做什麼?
“讓她進來。”
“是,唐小姐請進。”
秘書退下,知趣的關了門。
“說吧,你來的目的。”
收拾好手上的東西,坐在黑色的大椅子上,修長的雙腿疊加,雙手放在膝蓋上面。
一身黑色西裝完美的貼在他的身上,白襯衫的鈕釦被解開,露出裡面精緻的鎖骨。
頭微偏,有風輕拂,吹動他額前些許碎髮。遮住一雙漆黑的眸子,十足的妖孽魅惑。
唐婉感嘆,餘子安這人,如果胸要是再大點兒,那就簡直是比她都還要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