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兒乖,爸爸怎麼會騙你呢,不信你問你家媽咪,我真的是你爸爸哦。”
大概是男人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說話,臉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
小人兒沉默了下去,小嘴兒翹的老高,看了眼自己媽咪,又看了看霍天,這才軟軟的叫到:“爸爸!”
“哈哈哈,我兒子終於叫我爸爸了,太好了!”
初爲人父的喜悅讓男人高興的一把抱起南風傾,寬厚溫暖的掌心拖着小人兒的屁股,將他託的老高。
孩子第一次和自己的父親真的近距離的接觸,異樣的感覺讓孩子覺得很溫暖,也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來。
一時間,辦公室裡一片笑聲。
男人一直抱着孩子玩兒個不停,以前,是他虧欠了她的,她的孩子,她的青春,全被他一一扼殺,而如今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一個孩子。
第一次聽見自己的兒子叫他爸爸,那種喜悅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好了,高興歸高興,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容少正經了臉色看着他說道。
男人眸子裡的興奮還沒有褪去,只是放下玦兒,愛不釋手的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原來你們來是有事情要談,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帶着玦兒回去吧。”
“不用了,你也一起吧。”容少擺了擺手,知道她在顧忌什麼,只是這件事情和她有關,並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霍先生,我已經幫你查到天恆死去的那兩個員工在死之前有和誰接觸過。”
不愧是久經商場的男人,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已經進了狀態,他坐在老闆椅上,修長的雙腿疊加,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若有若無的敲打着桌面。
深沉的眸子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眼神淡淡的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容少到底是跟了他那麼多年,一個眼神便能懂了他的意思。
“那兩個死去的員工,據我所知在死之前都和大少爺接觸過,然而那天的那段視頻,不過是忽悠人的,而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查出那兩個人和霍霆接觸的證據,到底是霍霆將他們逼死還是純粹自殺。”
一語中的,既然有和大少爺接觸過,那麼那兩個人的死絕對不簡單。
容家的消息網向來準確,從來沒有出過錯,而今天容少來的目的便是和霍天商談如何解決眼下的事情。
霍霆爲人陰狠無比,逼死人這種事情霍天相信他是肯定做的出來的。
只是,什麼時候開始收買了他公司裡的員工他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霍霆到底是怎麼將人逼死的,或者說,他是用什麼去威脅那兩個人自殺給天恆潑髒水。
霍霆的手段當真狠毒,活生生將人逼死,自己卻還在暗地裡偷着樂,兩條人命,在他眼裡竟然是這樣的低賤。
“而你那個所謂的青梅竹馬,早在七年前你和她結婚的時候便已經和霍霆勾結在了一起,顧南音自殺,爲的不僅僅只是讓你折磨南風傾,更是爲了……”
“更是爲了什麼?”
容少說到這裡,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別有深意的看了南風傾一眼,關於南風家族的資料,當年整個a市都被封鎖,一點也沒有透露出去,恰好,他容家正有一份。
讓人趕到有興趣的居然是,顧家,南風家,以及霍家的沈碧雲,這其中到底隱藏了多少真相,令容少趕到意外的是,當年的事情,司空家族貌似也有摻合。
看來,這a市的幾大家族,還真是沒有一個乾淨的家底兒!
容少停頓了片刻,眸子深沉如墨,堅毅的下巴微擡說:“更是爲了讓南風傾交出以前顧天麟謀害南風家族的證據。”
“你說什麼!”南風傾陡然睜大了雙眼
一顆心幾乎快要跳了出來,什麼證據,爲什麼她不知道?
也就是說,當年顧家不顧一切將她從孤兒院帶走就是爲了從她身上得到那所謂的證據?
她在顧家苦苦僞裝了那麼多年,爲的也就不過就是想要從顧家找到家族覆的證據,讓顧家血債血償。
南風傾一輩子都忘不了母親死那一刻的眼神,空洞絕望,彷彿抓住了什麼又被人狠狠擊碎了一樣。
那種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彷彿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在向她涌來一樣。
那種恐懼,彷彿她整個人都是虛幻的一樣。
對於南風家族的事情,霍天並不是很瞭解只是,南風傾是她的女人,那麼,她的事就是他霍天的事情。
而且,顧家合夥騙了他這麼多年,怎麼說也要給顧家一些報復纔對。
“嗯。”容少點了點頭說:“南風家族破產以前,她父親曾經找過律師,南風家族一夜破產,公司財產損失慘重,上億的資金一夜之間不翼而飛。”
“而這一切,都是顧天麟在背後做的,一夜之間洗了南風家族的錢庫,然而顧天麟卻並沒有想到,南風朝陽留了後手,將顧天麟洗錢的記錄偷偷存在一個u盤裡,交給了他的律師。”
容少臉色十分嚴肅,長情的眼裡,不經意的劃過一起強烈的痛楚,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自己的心臟,那裡,曾經被顧天麟一qiang貫穿過!
長情始終都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奇蹟,心臟被貫穿,忍着烈火灼燒的千般痛楚爬了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能夠活下來。
不過毀了一張臉,廢了兩條腿罷了。
所幸命運並沒有拋棄她,她還能在他的保護下成功的活到現在。
南風傾心裡對顧家的恨,已經根深蒂固,如同海藻一般瘋狂的滋長。
她說:“顧天麟現在以爲u盤在我的手上對麼?若是真的在我的手上,我又何必等到現在都不將證據放出去?”
的確,顧天麟以爲證據在她的手上,可是她卻一直沒有放出證據,若是顧天麟洗錢的證據泄露了出去,那麼顧家在a也就將面臨覆滅。
只是,她爲何在顧家那麼多年,顧天麟卻遲遲沒有動手?這一點,是在令人費解。
容少也想不通爲什麼,只是現在,唯一能夠知曉的便是,證據在那個律師的手上。
眼下有兩件事情必須要做,查清楚死去那兩人的目的,找出那個律師。
南風傾突然想說,一拍自己的額頭皺眉說:“我好像知道那個律師是誰!”
容少的眼神,立馬就看向了她。
南風傾突然想起,母親被殺的那天,大火燒了他們的房子,她呆愣在場,沒有一點反應,當她想要出聲哭泣的時候,一雙手卻連忙將她抱了起來,捂住她的嘴一路拼命的跑。
那個人,很年輕,她已經記不得他長什麼樣了,只是他將她送到孤兒院對她說:“你一定要記得你自己叫什麼,不管你以後跟誰姓,叫什麼,你都始終叫南風傾。”
他只匆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慌忙離開了,想來應該是爲了躲避顧家的追殺吧。
容少皺起了好看的眉,現在僅憑南風傾三言兩語的描述根本無法知道那人是誰,世界那麼大,想要找一個失蹤而十多年的人,談何容易。
想必顧家還不知道那個律師的存在,不然也不會將南風傾接回顧家,養自己敵人的女人在身邊,是大忌。
以前的顧天麟,一窮二白,若不是有着一顆野心,依附着南風朝陽,誰知南風朝陽陽光不好,養了一條白眼狼在自己的身邊,
還有就是,眼下天恆出了事,好多公司對天恆虎視眈眈。
a市是天恆嫡系公司的所在地,天恆所有的子公司分佈五湖四海,包括國外也有,而如今,母公司出事,身爲天恆的子公司,指不定會成爲誰的盤中餐呢!
現在外憂裡患,若不能及時處理這件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也不知道談了多久,天色已經黑了下去,林墨濃看了看時間,從翠雲山莊出來,被餘子安一路拖去了他的公寓。
那人真不知道怎麼搞的,非要把她拖去衛生間將她的臉狠狠的洗。
林墨濃長出了一口氣,從他的公寓出來,一路往自己的別墅走去。
夜色漸濃,開了門,正準備緊握,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力道將她狠狠推進屋內,整個人被反扣了過來。
“你幹什麼!”身上的人狠狠的壓住她,屋裡沒有開燈,看不清楚他的面孔,只是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卻能讓她一下子就認出那人是誰。
“墨濃,你爲什麼會從餘子安的公寓裡出來?!”
司空痕低吼,他一路過來,卻正好看見她從餘子安的公寓裡出來,難道說,墨濃現在和餘子安好上了麼!
不可以!墨濃是他的,餘子安休想染指!
他護了那麼多年的小女孩兒如今長大了卻變了,變得那麼陌生,彷彿他從未認識過她一樣。
“和你有關係麼?”
她揚脣譏肖,嫵媚的大眼譏諷的看着他。
“墨濃,明明知道我愛你,你爲什麼還要和餘子安搞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樣的人物,餘子安想來薄情,他不會愛上你的!”
是她妄想,妄想這個男人還有着和以前一樣的癡情,可如今,卻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