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恕我今天不能回答你們的問題,今天的事情我會查清楚。”
所有人都知道,霍家和容家交往密切,關係非同一般,尤其是霍天這個當家人。
在他們看來,只要霍天去和容家說了今天的事情,想必便也能很快的知道想要的答案。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當年霍老爺子去容家求容意,不過是因爲一紙協議書,如今協議已經失效,他和容家的關係也並非像以前那樣。
以前容家看在容意麪子上才勉強屢屢幫助他,可是現在容意已經回了容家。
容家又向來不諳世事,一般都不會主動出來。
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後操縱,只是現如今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處理。
打發走了警察,他疲憊的坐在老闆椅上,立體深刻的五官浮上了一抹濃濃的倦怠。
身邊的行政秘書也只微微嘆了一口氣說:“先生,我們都不知道大少爺在哪裡,就算現在要查,也不知道從何下手。”
這一點,霍天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越有名氣的上市公司越是害怕出現這種情況,今天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其中一個還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從天恆集團頂樓跳了下來。
估計明天,便會有一***攻擊天恆的輿論,輿論越多越是厲害,對天恆的各方面的損傷自然也是十分巨大。
霍天突然想到一個人,今天在大屏幕上出現的林靜,五年前的教訓沒夠,以爲他對她終是心慈手軟。
“安達,你派人下去密切監視林靜,有任何一點動靜都上報給我。”
?那位叫安達的秘書兼司機點了點頭說:“好的先生,我會讓人全天二十四小時監視她!”
林靜和大少爺肯定有勾結,霍天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陣發脹。
知道了七年前那場婚禮中隱藏的秘密,想來林靜也是知道的,只是她居然隱瞞了他這麼久。
霍天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那場公司週年慶典上,林靜受盡百般屈辱卻始終一聲不吭,想來便也是爲了守住這個秘密吧!
自己到底是有多蠢,被人玩弄了這麼多年卻不知道。
現在林靜是唯一出現的可懷疑之人,現在爲止還不能辭掉林靜。
既然由林靜開頭,那麼想必林靜也應該有參與。
僅僅一個小時的時間,a市就已經傳瘋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在醫院陪着兒子的南風傾自然沒有聽到任何的消息。
一時間,外界的謠言開始四處傳播,一個下午的時間,天恆就已經接到了好幾家公司的解約書。
那些常年和天恆合作的公司紛紛提出解約,在這種時候,他也來不及去談案子。
那些出差去談公司合作案子的人也都紛紛回來,合作方也已經表明不想再和天恆合作下去。
那些人也只能四處碰壁,一回來便聽到了今天的消息。
此刻的天恆是忙的不可開交,處理手上各種廢棄的案子,一個合作案子的失敗就代表了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財產損失。
現在公司上上下下都已經繃緊了神經,除了高層一些骨幹部分,下面的人已經開始人心惶惶。
僅僅一天時間,天恆手裡就失去了幾十個合作案子,損失了上千萬。
這樣的打擊,天恆從未遭遇過。
好在天恆的內部人員忠實能幹,在天恆,並非是學歷證明一切,總裁秘書,一般都需要研究生學歷,只是安達卻只是一個本科學歷。
在這裡,學歷越高的,地位反而越是低下,天恆一向都是靠着實操競爭。
南風傾給霍天打了電話,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她已經回到了紫竹別院,帶着玦兒一起。
玦兒身上的傷,只需要在家裡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好。
她問他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他只疲倦的揉了揉額頭,面前還堆放着一大堆的文件等着他處理。
只是面對女人打來的電話,就算他此刻再累,也不能表現出來。
“唔,還好,今晚你先休息吧,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
她只簡單的說了一個好字便掛了電話,輕輕舒了一口氣,一個人拿着手機發呆似的看着窗外。
“扣!扣!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南風傾醒了醒神,連忙去開門,卻嚇了一大跳。
“墨墨,你這是怎麼了?”
她看着她越發消瘦得下巴,手裡叼着一支菸,滿身的酒氣,頭髮凌亂的不得了,她雙眼發紅的看着她,用清清冷冷的聲音說:“傾傾,他終究還是不敢娶我,怕世人說閒話笑話他。”
南風傾眉頭狠狠一皺,內心閃過一絲心疼,那個如火一樣的女孩子,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墨墨,你到底怎麼了?”她擔心的拉起她的手,將她拉進屋子裡來。
她手裡的煙已經燃到了尾,她狠狠的吸了最後一口煙,隨手將它扔了出去。
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讓南風傾狠狠皺眉,心裡的難過和心酸讓她忍不住有些哽咽的說:“墨墨,你是不是又去酒吧買醉了?”
以前的林墨濃,從來不會喝酒,更加不會去酒吧那種地方。
她紅了一雙嫵媚的眼睛,衣服也有些凌亂,一身的酒氣,她張了張嘴說:“傾傾,我想他……”
彷彿有萬千的語言最終都化爲了無盡的委屈。
南風傾嘆了一口氣,她知道林墨濃現在唯一的依靠是她,家破人亡,和她又是何其的相似。
黑夜中的星子並不是特別的亮,她委屈一樣的撲倒在她的懷裡。
她說:“她說,墨墨如果還彼此相愛又何必執着於過去,況且他也是被逼無奈。”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南風傾自己都有些微微的驚愕。
隨及苦笑連連,相愛又何必執着於過去,說的那麼輕鬆……
明明自己也那麼的執着,卻在勸誡別人。
她和霍天,大概算得上是相愛吧,至少現在是這樣的,只是那不堪的過往卻是兩人之間最大的隔閡,多麼的傷人,明明那麼愛。
那種愛就像是深入骨髓的毒藥一樣,不可自拔,一旦流失了那種毒,她的生命也即將失去。
那種疼,一陣又一陣的折磨着她,彷彿所有的空氣都被爭奪,只剩下她一個人在拼命的呼吸着空氣以求活下來的權利。
“傾傾,他的母親不會容許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做她的兒媳婦,況且……”
況且,那個如同毒蛇一樣陰冷的男人無時無刻的都在盯着她。
林墨濃並不知道五年前強了自己的那個人就是餘子安,更加不知道餘子安就是墨寶的父親。
只是,如果就算知道了又怎樣,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她找你了?”
“沒……”她的聲音極小,悶悶的,那紅着的眼眶卻始終不允許眼淚掉下來,南風傾看的心裡發堵,以前的林墨濃要哭就乾脆放肆的大哭,要笑就肆無忌憚的笑。
從不像如今這般憋着委屈和仇恨自己一個人承受。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知曉她的性子和以前天差地別,懂得隱忍和僞裝,不像以前的那個她,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她的心思全都擺在了臉上。
那個時候她還天天追在司空痕的屁股後面,一個女孩子卻去給一個男人買花,大剌剌的送去司空痕的教室鬧了好一場笑話。
只是那個時候林墨濃認爲她給自己喜歡的人送花又怎麼了,別人都說她臉皮厚的不行。
她卻不管不顧的成天追着司空痕跑,所以一時之間全校的人都知道林家大小姐臉皮特厚,成天追着男人跑。
微微嘆息了一聲,這些事早已經過去,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有些人和事也早已物是人非。
南風傾不知道和林墨濃解約的就是餘子安,也不知道她今晚到底爲什麼會這樣。
一切也就權當林墨濃大概是傷心罷了。
好生陪伴了一會兒,夜也已經深了,清冷的月已經掛了上去。
給林墨濃安排了時間,南風傾看了看時間,快兩點多了,還沒有一點消息。
心裡的焦躁和擔憂讓她幾次拿起自己的手機卻又尷尬的放下。
自己現在和他,到底算是個什麼關係,夫妻?亦或是陌生人?
嘴裡一片泛苦,全無睡意,等不到男人回來,她說什麼也睡不着。
知道霍天肯定不會回霍宅,想來他現在應該還在公司,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這樣忙碌。
從早上出去到現在,她不知道男人到底有沒有吃飯。
南風傾苦澀的想了想,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起身去了廚房。
以前的習慣,自從嫁給他開始,每天晚上她都會爲他備上一份豐富的早餐,她不會去管他吃不吃,她只管做。
她揉了揉額頭,似乎有些苦惱的仰天嘆息,霍天,我說的對,不管如何,我始終無法對你狠心……
已經凌晨了,總裁辦的燈已經亮着,已經亮了一個徹夜了,晚上的溫度到底還是有一些低。
她下了車,從車上拿出一件白色寬鬆的襯衫穿在身上,提着手裡的保溫桶關上車門。
她站在下面,仰頭看向天恆集團最頂層,現在已然是凌晨三點多了,街上依稀還有些人。
“扣!扣!扣!”總裁辦的門突然被敲響,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太陽穴的男人面色微微一愣,眼底是一圈又一圈的烏青色。
已經是十分的疲倦了,只是郵箱裡還有諸多文件和案子沒有處理,還有昨天發生的事情,他也必須去要聯繫一位律師,最好最壞的打算。
“進來吧。”
他的聲音帶上了濃濃的疲倦和君子,卻始終強撐着。
她開了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偉岸挺拔的男人此刻正帶着滿身的疲憊和倦意坐在老闆椅上,痛苦的揉着自己的額頭。
他的睫毛似乎比她的還要長,卷,燈光下滲出一層淺影,卻始終掩蓋不了眼瞼下的烏青。
她提着保溫桶,一身寬容的白襯衫,下面是淺藍色的牛仔褲,一身的清爽,乾淨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一愣,隨及眉頭狠狠的皺起,面上帶着薄怒說:“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知道某個男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那張嘴永遠都是那麼的傷人。
一張明媚動人的小臉上緩緩浮出一抹溫暖的笑容,她就那樣站在門口對他說:“霍天,我終究無法對你狠心。”
依舊是那句話,卻讓男人震驚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渾身顫抖着,如墨的眸子裡到底是有着什麼在急速破碎,緩緩的,眸子裡的冰終於土崩瓦解。
他突然上前,狠狠一把抱住她,彷彿就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身的疲憊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