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天把南風玦從霍宅裡面抱出來的時候,顧南音臉色大變,眼底的恐懼和慌亂幾乎讓她失去了理智。
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南風傾幾乎崩潰,上官猜皺着眉頭說:“還好搶救的及時,若是再晚一點,他大概就要被活活憋死了!”
南風傾已經說不出話來,眼淚一直掉個不停地,只是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並不想哭出聲來。
她坐在病牀上抱着玦兒,還在昏迷中,她挽起孩子的褲腿,衣領,眼淚洶涌的更加厲害了。
孩子的胳膊,腿上四處都是一片烏青,滲着血色,一看就知道是被掐出來的!
南風傾心裡狠狠一揪,都是她的錯,如果她能夠陪在玦兒身邊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抱着玦兒哭的很傷心,一邊的男人也看到了孩子身上的傷,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手上還打着點滴,他纔剛好就被顧南音這樣折磨,南風傾只覺得自己心疼的無法自拔。
她從來捨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兒子居然被顧南音這樣對待!
顧南音,你好狠!
一切錯都在顧南音,若不是她太過於貪心,若不是七年前的那一出鬧劇,又怎麼會有如今的折磨。
他站在她的身邊,輕輕的安撫她說:“顧南音就是仗着你心軟。”
“我知道。”南風傾哽咽了一下,眼眶又紅了。
“以前在顧家的時候,她待我最好,卻沒想到她那麼歹毒居然想要兩次害死我的兒子,這次我絕對不會心軟!”
南風傾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像是發誓一般的說到。
男人突然沉默了下來,輕輕的安撫着她的背,那雙眸子深沉的可怕。
他沉了一雙眸子說:“你總不能太過於心軟,該狠的就要狠下去,不然她以後只會更加放肆。”
這個道理,那麼南風傾又怎麼會不知道。
“若我對她下手,你會心軟嗎?還是說,你還愛着她?”
她抽了抽鼻子,將頭枕在寬大溫暖的手上,語氣嫣嫣的,只是心裡的那份難受一揪一揪的疼。
霍天一下就笑了出來,那張本就顛倒衆生的臉上一笑,幾乎讓人癡狂,就連南風傾也不由得呆愣了好一會兒。
“你笑什麼?”她怒嗔了他一眼,臉色還是有些白,這樣一瞪,倒是讓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生氣。
“我是有兒女和妻子的人,又怎麼會去心疼和我不相干的女人?”
霍天扯了扯嘴脣,向來不習慣笑得他,也難得的看見他笑得如此開心。
只是他的話,卻讓她臉一熱,心裡一股暖流緩緩流過,她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妻子,她從未聽見過他這樣稱呼她,那種感覺,該死的好!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或許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的溫柔,習慣了他的霸道,面對他的溫柔卻顯得手足無措。
她垂下眸子,纖長的睫毛買眼瞼下形成一道密密匝匝的影,那零散的髮絲飄下來,也不知道是亂了誰的心。
他的手指做了個簡單的處理,消了毒,不適宜纏上紗布。
男人的手,向來是骨節分明,指甲也修剪的很漂亮,整整齊齊的沒有一絲多餘。
只是那手指血肉翻飛,她微微偏過頭,正好看見了他手指露出了的肉,泛着粉紅色,消了毒,外圍還有一些凝固物質。
她的心一抽,有細微的疼痛傳遍全身,她拉起他的手,他卻想要用力抽回去,卻不料女人的力氣居然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她瞪了他一眼說:“你的手怎麼了?”
從來到醫院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十指連心,他卻彷彿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樣,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沉默不語,任由女人溫軟的手拉着他,那掌心的溫度,是那麼的讓他癡迷,他看着她低下去的眉。
她長的很美,若不是那種特別妖嬈魅惑的美,更不是那種清純唯美的美。
而是有着一種清冷的感覺,彷彿不像是個人一樣。
眉眼清冽,偶爾散發出絲絲冷氣,在她的眼裡,很少看到脆弱,只有僞裝和堅強。
他不知道她心裡的牆有幾層,可是卻知道,她只是一個女人。
沒有哪一個女人不需要一個堅強溫暖的後背,更沒有哪一個女人不需要安慰和疼愛。
以前,他放任她孤獨痛苦,而如今,他絕不會再讓她受半分委屈。
他柔和了臉龐,看起來有些親近,眉毛還是習慣性的往上挑了一下說:“別看了,我知道你會心疼。”
“滾,你若是再這樣我絕不會看你一眼!”
南風傾極爲沒有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心裡的悲傷和難過似乎減輕了一點。
南風傾只覺得現在男人怎麼看都有些幼稚,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也不管手指疼不疼,說:“你這輩子只能看我一個男人,多一個都不行!”
南風傾這下沒話說了,他似乎很開心,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她說:“南風,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彆扭,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這樣痛苦下去。”
他一向不擅長說煽情的話,這些話,都是他最想說的。
他嘆了一口氣,彷彿在一瞬間就沉穩下去了很多,這一刻,他一點都不像那個縱橫商界的霸道男人,就像是個最平常不過的普通人一樣。
只是多了幾分內斂和沉穩,沒有刺人的光華,身上所有凌厲的氣勢都被他收了起來。
她別過頭,心裡的那些恨,開始土崩瓦解,她想要拼命的去彌補上那倒下的城牆,卻步步淪陷。
眼淚又不爭氣的洶涌了出來,南風傾這一輩子都沒有流過這麼多的眼淚,以前,她總是以爲自己很堅強,無堅不摧,自己的僞裝也無人能夠攻破。
只是,爲什麼在他步步的溫柔陷阱下她卻在不自覺的淪陷?
她的痛,她得恨,她的苦,又該何去何從?
她悽楚的想,自己終究還是無法狠下心來對這個男人殘忍,卻總是用那把仇恨的刀活生生的颳着自己的心臟。
“南風,不要哭,我記得你小時候,最討厭的便是哭泣的人。”
他懷念一樣的說到,以前,她就像他生命裡的光一樣,生命裡所有的黑暗都被她照亮。
他摸着光前行,以爲生命裡再無黑暗和陰霾,只是她卻突然失蹤,他尋遍了a市的每一個角落。
絲絲入扣的瘋狂想念卻導致他愚蠢的陷入了一個死局,一個將她推入地獄的局。
“那又怎麼樣,我如今早已經不是阿南,現在的我只是su,一個爲了生存下去的可憐女人。”
她自嘲的說,臉色微漾。
輕輕的撫着懷裡的兒子的臉蛋,微微自嘲的嘆了一口氣。
她曾經就說過他會後悔,只是他自己還沒來得及醒悟而已。
房間裡安靜了下去,剩下的只有孩子平穩的呼吸聲。
夜,已經來臨了。
一輪上玄月清雅的掛在如墨的夜空上,泠泠淙淙的月光照耀下來,顯得一棟精緻的別墅清清冷冷的。
房間裡,漸漸的傳出一陣一陣的喘息聲。
窗戶大大的開着,沒有絲毫顧忌。
諾大的牀上,兩具火辣的身體正死死的糾纏在一起。
喘息聲一浪高過一浪。
“霍霆,別……不要!”
顧南音死死抵抗着身上男人的攻勢,貝齒緊咬,臉上卻是一片享受的神情。
“唔……”
她死死地抓住身下潔白的牀單,嬌喘出聲。
身上的男人強勢的攻陷着他,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情?欲的表情,彷彿只是在單純的發泄一樣。
沒有絲毫憐惜,冰冷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沒有一點溫度,驚的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顧南音猛然睜開了眼睛,看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張和霍天有着七分相似的臉龐一瞬間讓她的臉變得毫無血色。
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顧南音一把推開了霍霆,霍霆沒有防備粹不及防被她一下子推下了牀。
他反應極快的迅速扯下牀?上的被子擋在自己的身上。
而她雪白誘人的酮體幾乎是沒有一絲遮擋的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氣之下。
顧南音尖叫一聲,連忙用牀單將自己裹的緊緊的。
霍霆冷哼一聲,起身迅速扯下一旁的上好的絲質睡衣套在自己的身上。
霍霆氣急敗壞的看着牀?上的女人憤怒的說:“你想幹什麼!這個時候纔想起來裝清純麼!”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
她驚慌的低下頭說着,只是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下去。
霍霆冷笑一聲,陰翳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彷彿能夠透過被單將她裡裡外外都看個遍似的。
“只是你忘不掉那個男人對嗎,霍天他有什麼好,他將你這般羞辱你卻還想着他,顧南音,你真賤!”
霍霆點燃了一支菸狠狠的吸了一口說。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底一片鄙夷和嘲諷。
顧南音心臟狠狠一縮,彷彿被人狠狠的揭開了心裡最隱晦的傷疤一樣,疼得她連呼吸一下都是那麼的致命。
她設了一個局,讓他愛上她,卻不想最終還是沒有辦法留住那個男人。
“我沒有……”
她抱着自己的頭拼命的搖頭,彷彿是在否認這個事實一樣。
煙很快的燃到了煙尾,霍霆狠狠一把將菸頭碾在菸灰缸裡,火星子很快就熄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