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在你勇於承認錯誤的份上,我也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這一回了。”楚黎落說的頗爲勉強,似乎原諒她是多麼爲難的事情。
顧念兮自知理虧,自然她說什麼都是正確的。
撲哧——
薛景緻看着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說你們倆個夠了啊,秀恩愛也要有個度。”
顧念兮頓時黑線,這話說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跟梨子有什麼那方面的私情呢。
“你這是紅果果的嫉妒,我就是愛兮兮,有本事你咬我啊。”楚黎落一臉得瑟,整個人都靠在了顧念兮的身上,神情說不出的得意。
“小落落,你這是要拋棄我的節奏嗎?”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的響起,哀怨無比的語氣聽得人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楚黎落聽到這話眉梢都未擡一下,一臉嫌棄,“花清寒你又要作死是吧?我現在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你趕緊帶着那誰誰誰遠遠的別礙着我的眼。”
顧念兮訝異於她竟然這麼的盛氣凌人,而一向嬉皮笑臉實際上卻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花清寒還就吃這一套,不僅沒有生氣還好言好語的哄着她,看的她目瞪口呆的。
“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是這樣的。”薛景緻倒是見怪不怪了,縱然陸灝南清雅矜貴還不是事事順從着她,深怕她哪裡不高興了,哄着她就跟哄祖宗似的。
“念念,我跟清寒有些事情要談,晚點我再來接你。”陸灝南也知道自己不得楚黎落待見,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只是衝她溫柔的說道。
“你們要出去?”顧念兮有些納悶,有事情要談也可以在書房談啊還非得出去,難道這裡就沒有他們談事情的地方了?
看出了她的不高興,陸灝南只好走近她低聲解釋,“清寒跟我說了一些事情,我必須得去確認一下。等事情處理好了,我馬上就來接你回家。”
顧念兮蹙着眉,神情淡淡的,“不用,我一會自己回去就行。”
見她堅持,陸灝南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直到外面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響,楚黎落才用胳膊肘捅了捅她,“什麼情況?你們這是鬧彆扭了?”
“沒有,我姨媽來心情不太美麗。”顧念兮也說不上來如今對他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愛是肯定的,可她再也不想爲了另一個而讓自己活得不痛快。
楚黎落心裡對陸灝南也是有責怪的,見她這樣倒是忍不住勸道:“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之前你走了,你家陸先生只差沒有將A市給翻了個底朝天,經常跑來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我說沒有,他怎麼也不肯相信。說真的,我做過你家陸先生兩年的首席秘書,見過他各種各樣的情緒,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低下頭。”
“你不是不待見他嗎?幹嘛還要替他做說客。”
“兮兮,你們之間好不容易纔能走到一起,這一路的風風雨雨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糰子的事情是個意外,誰也不想發生的。你難過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可你家陸先生心裡何嘗好受呢?你走後差不多半個月吧,他就進了醫院,醫生說他酒精中毒差點胃穿孔,可他只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出院了,說不想你知道了爲他擔心。”見她露出驚訝的神情,好像對這事一點也不知道,楚黎落也不瞞着她什麼了,索性將事情都對她講了一遍。
“我不知道這些……”顧念兮是一點也不知道陸灝南胃出血的事情,難怪在黑龍江見到他的時候看起來清瘦了不少,整個人也有些虛弱,要不然也不會被喬治給偷襲到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要勸你什麼,作爲你多年的朋友我們都想你好好的。兩個人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總不能因爲意外的事情就讓原先讓人羨慕的感情給弄沒了。”
晚上,寐色的包廂內。
燈光很是柔和,身形頎長清冷的男人坐在那裡巍然不動,高腳杯裡的酒幾乎沒動。
“哎,大哥你好歹說句話啊。”花清寒撓了撓頭,他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被憋死的。
“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麼人帶走糰子的,如果是真的有目的的話,已經幾個月過去了爲何一點動靜都沒有。”陸灝南說話的語氣淡淡的,但臉上還是有細微的焦急情緒表露。
花清寒也查過這事,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他只能勸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總歸糰子安全就是最好的。”
“起初我也這麼想,但是……”陸灝南語氣微頓,瀲灩的臉上是冷冽的戾氣,“敵對的時候最不能將自己的後背留給敵人,糰子翌日在別人的手中就等同事扼住了我的咽喉,雖然不至於讓我坐立不安但這種命門捏在別人手裡的感覺並不好。”
花清寒剛要開口,包廂的門恰好打開,一身黑衣風塵僕僕的男人攜着冷漠的氣場走了進來,“大哥,花花。”
花清寒聽到這個名字,神色有些扭曲,“能不能別再叫這個名字了,我家小落落可嫌棄了。”
蕭絕嗤笑了一身,鄙視的意味不用言明。
“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花清寒悻悻的說了句,自己也覺得怪沒意思的,轉了話題,“絕,你這趟查到了什麼沒有?有沒有孩子的消息?”
“大哥抱歉,我什麼都沒有查到。”
陸灝南原本因爲有所期待亮起來的眸子聽到這話瞬間黯淡了下來,淡漠出聲,“讓你去日本我心裡雖然是抱了希望但也知道既然對方故意留下來消息,很有可能就是故弄玄虛的。”
“不過,我倒是查到了一個人,一個你們絕對都想不到的人……”蕭絕寒冷如冰的眸子閃過肅殺之氣,緩緩的吐出三個字,“司浩德。”
原本沉靜的陸灝南聽到這個名字身體倏然一僵,繼而身上涌起一股殺氣,“他在哪裡?”
“他現在的名字叫做藤原澤明,是日本商會的會長。我本來是想要將事情查清楚再回來的,結果在商會換屆選舉的當天卻發生了刺殺的事情,而因爲刺殺的事情不僅僅是日本的警方出動就是黑道上也有不少人動了。”
“無妨,我親自去一趟日本就是了。”陸灝南說話的時候情緒已經恢復了,臉上是雲淡風輕的表情。
花清寒對於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他是後來纔跟着陸灝南的,不過幾人的感情一樣好並沒有差別就是了。
陸灝南迴去之前給顧念兮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大概到家裡的時間,還繞道去給她買了愛吃的水晶蝦餃跟雲吞,半路上車子卻突然爆胎了,他將車子開到路邊,正要打電話通知人來將車拖走,就聽到身後有異樣的聲響。
陸灝南不動聲色的收了電話,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夠不被察覺的動了她的車子,這份能耐倒是不小。
他暗暗觀察着暗中,影影綽綽的黑影藉着夜色的掩蓋手中提着木棍朝着他撲了過來,陸灝南冷冷一笑,在對方的木棍揮動的瞬間就擡腳踹了過去,更是奪了那人的木棍,將木棍拿在手中耍的飛快,一時間讓人近不了身。
他雖然不愛打打殺殺的,但有段黑暗的日子也是從打打殺殺中闖出來的,身手那叫一個好,只是再好的身手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勢衆,他身上到底還是掛了彩,瀲灩出塵的臉上也傷了,一道血痕很是顯眼。
對方顯然是沒有料到他的身手會這麼好,他們十幾個人圍攻一個人也只不過是佔了上風而已,不過他們向來都是收錢辦事替、人、消、災的,事情沒有完成之前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陸灝南伸手再好也有累的時候,背部重重的被敲了一棍,,他身上並沒有穿外套,這一棍打的結實又重,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聲。
狹長的眸子瞬間一冷,身上又捱了幾下,眸子迸發出狠戾,揮舞着手中的木棍用力的打在離他最近一個人的身上,只聽咔嚓一聲,木棍應聲而裂,木渣刺進了他的肉中,掌心有道血痕劃過。
不遠處的黑色轎車內,看着被十幾個人圍困在中間還不見狼狽的男人,籠罩在陰影下的男子面色很是難看。
“宋先生,你也看到了,就憑你找來的這羣烏合之衆想要動陸灝南簡直是癡心妄想。我敢說,不出一刻鐘,這些人就會全部被解決。”車子的後座響起粗噶的聲音,語氣是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宋仲文恨恨的看着車外的混戰,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車內的人想要叫出他卻是晚了一步,只能看着他從暗處走出來一步步的朝着陸灝南逼近。
陸灝南的腳邊躺着十幾個哀嚎的人,木棍更是丟的到處都是,好幾根木棍都斷成了幾截,他看也不看躺着的人眯起眼睛看向朝着他走來的男人,“陸某不知道該說宋先生是膽子大還是未免太不將我放在眼裡了,竟然只派這十幾個人來圍攻我。”
宋仲文穿着黑色的風衣,給他整個人都增添了幾分狠辣,“我這樣的手段也只不過是跟你學的,只是看來我還是稍遜一籌比不得陸總你運籌帷幄。”
“好說好說,我這人最不吝嗇的就是教導別人了。”陸灝南笑的溫和無害,只是笑意並未打眼裡,“我今天還要教你的一件事情就是,這樣的事情最好是斬草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後果可就不是你所能承受得了的。”
說話間,也不見他是怎麼出手的,宋仲文的臉上已經狠狠的捱了一拳,同時手臂被用力一掰,只聽咔嚓一聲,他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
“啊——”宋仲文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社會陰暗的一面,他是宋家的大少爺,名正言順的接手公司的事情,即便是有什麼也有下面的人去替他做了,可謂是從未受過苦,手臂硬生生的被人掰斷了他疼的忍不住喊叫了起來。
“我早就警告過你別隨意動手的,你非不聽,如今只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陸灝南聽着他的慘叫不僅不覺得滲人反而笑出了聲。
宋仲文忍着疼,冷汗津津的蒼白着臉色恨意十足的看着他,“就像你所說的,最好是斬草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
“那是自然,我這個人做事很不喜歡留下把柄被人抓住。”陸灝南笑的異常溫和,跟剛纔殘忍嗜殺的人完全是兩樣。
宋仲文看着他良久,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陸灝南覺得哪裡不對勁,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聽到花清寒的叫聲他肩部一疼人就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