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看着裴淮景的變化,心裡暗喜。
唐蓁要完蛋了!
一想到唐蓁被趕出裴家的場景,沈夏就忍不住偷笑。
“季老師肯定很關心姐姐。”沈夏接着說道。
“我看到季老師抱的可用力了!”說着,沈夏擡頭看向裴淮景,“這是不是就代表季老師擔心姐姐?”
沈夏裝出十四歲女生本該有的天真,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裴淮景。
“季老師和姐姐的關係本來就很好,”沈夏繼續吹風點火,“我記得之前季老師還送姐姐回家來着。”
沈夏的聲音很小,可是足夠讓裴淮景聽到。
她私下裡注意着裴淮景的表情,可是她發現裴淮景除了臉色臭了些,並沒有其他的表情。
“裴……”沈夏不死心,她還想說點什麼,裴淮景卻理都不理她,直接離開。
沈夏看着裴淮景揚長而去,心情大好。
雖然裴淮景沒有把生氣表現出來,但他的心裡肯定有異樣的感覺。
裴家以後會有好戲看咯!
沈夏帶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學校。
車裡的裴淮景臉色陰冷的可怕,整個車中都瀰漫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他的車像之前一樣開的飛快,全然不顧紅綠燈。
交警看着一上午已經三次飆車的裴淮景,心裡忍不住嘆息。
果然有錢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
——
醫院裡,安小染和季北弦焦急的等待手術室門口。
安小染忍不住來回踱步,她看着一直亮着燈的手術室,心一直都不能平靜下來。
她在心裡祈禱唐蓁不要出事。
季北弦倚在一旁的牆壁上,沉默的可怕。
他聽着安小染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心裡很煩,但他並沒有發作,他從小就學會了忍耐。
終於,伴隨着安小染的腳步聲,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安小染直接涌到出來的醫生身旁,關心的問道:“醫生,我朋友沒事吧?”
季北弦也擡頭看向醫生,等待着他的回答。
走出來的正是王院長,他現在正在尋找裴淮景的身影,可是門口就只有兩個人。
“你朋友的傷比上午來的時候加重了許多,這一次是真的要住院觀察了,”王院長嘆了口氣,“如果恢復不好,可能會落下殘疾。”
殘疾?
王院長的話讓安小染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控制不住身子般的連連後退。
如果沒有季北弦扶住她,她已經倒在了地上。
“不過……”王院長再次開口。
安小染鼓起力氣衝到王院長身邊,緊張的看着他,“不過什麼?”
她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王院長看安小染這個樣子,悻悻的笑了笑。
“爲什麼裴總沒有過來?”王院長說完了他的話。
他很懼怕裴淮景,他現在只想着在裴淮景邀功,好讓裴淮景不追究他醫院的責任。
畢竟,唐蓁是從他醫院跑出去的,護士、醫生沒有一個人攔着她,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安小染聽到這話,燃起的火苗再次被澆滅。
季北弦聽到王院長的話,身子一僵。
王院長見兩個人都不搭理他,悻悻的離開了。
王院長剛走,昏迷的唐蓁被推了出來。
安小染看着臉色蒼白的唐蓁,再次落淚。
季北弦也皺起眉頭,他發現唐蓁原本只是綁着繃帶的傷口,現在已經打上了石膏。
兩人跟在醫生的身後來到唐蓁的病房。
安小染一直坐在唐蓁的牀前,心疼的看着唐蓁。
季北弦就低着頭倚在門口,碎髮遮住他的眼睛,讓人看不到他的神色。
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裴淮景帶着渾身戾氣進了病房。
他心疼的看了一眼牀上的唐蓁,這個女人非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才安心嗎?
裴淮景的心疼極了,如果不是他非要去開那個破會議,唐蓁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裴淮景直接出了病房,一拳頭砸在牆上。
他感覺不到疼痛,他的心更痛!
季北弦跟在裴淮景的身後出了病房,裴淮景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了眼裡。
果然,裴淮景已經變了嗎?
裴淮景扭頭,準確的捕捉到季北弦的位置。za他嗜血的眼睛盯着季北弦,彷彿要把季北弦生吞活剝了一般。
他的眼神下移,盯着季北弦的雙臂。
剛纔就是這雙手抱了唐蓁嗎?
“有話就說。”季北弦直接開口。
他太瞭解裴淮景了,瞭解到裴淮景一個動作,他就知道他想幹什麼。
裴淮景聽到季北弦的聲音,視線再次回到他的臉上。
“你抱了蓁蓁?”裴淮景也不掩飾,直接問出了他的話。
沈夏在他身邊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恨不得把季北弦撕碎!
他嫉妒的發狂!
季北弦竟然敢碰他的女人!
季北弦聽到裴淮景的話,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以爲裴淮景是要問他唐蓁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沒有他問的竟然是這句話。
裴淮景已經變了,變得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裴淮景了。
“你憑什麼抱蓁蓁!”沒等季北弦回答,裴淮景再次出聲。
就因爲季北弦是他認識二十多年的兄弟,他現在才能站在這裡跟他說話,換做是別人,他早就用拳頭解決了!
裴淮景的話直達季北弦內心深處,他也在心裡問爲什麼。
爲什麼看到唐蓁痛苦會那麼心痛,爲什麼聽到裴淮景的質問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到底是爲什麼!
季北弦始終不敢面對心裡的那個答案。
“你說啊!”裴淮景怒吼出聲,他的拳頭落在季北弦身旁。
季北弦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收起內心的情緒,看着發狂的裴淮景冷笑一聲。
“你動動腦子好嗎?”終於,季北弦開口了。
裴淮景聽到季北弦這話,心裡的火氣更上一層。
季北弦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到我的學生暈倒在舞臺上,我就得坐在臺下看着?”季北弦冷嘲熱諷道,“那樣的人配當個老師嗎?”
學生?
裴淮景深邃的神色盯着季北弦,他像是要把季北弦看穿一般。
季北弦也不甘示弱,無所畏懼的看着裴淮景。
裴淮景沒有從季北弦的眼睛裡看出任何說謊的痕跡,他這才罷休。
難道他真的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