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華還立於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男人裝作沒看到他有話要說,徑直揮手示意他離開。
門外,空氣比室內清新順暢了很多,阿華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漬,眼底閃過茫然。
他是真的搞不懂男人究竟想幹什麼?這些天一直蟄伏按兵不動,卻選擇明天與屈建華正面交鋒。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搞不好就是在送死麼?
還是說,他想與屈建華同歸於盡?想到這一層,阿華打了個激靈,若有所思的凝了男人房間一眼,轉身離開。
婚禮前一天,按照風俗,待嫁的新娘子這晚是要回孃家,以等待第二天新郎來接新娘子。
分別前,李萌眼裡有着不捨,從領證到現在懷了寶寶,除了出差她都沒和屈建華分開過,尤其是近段時間天天黏在一起,突然要分開,李萌眼裡有着不捨。
被自家父母牽着回家時,一步一回頭看站在門口目送她離開的屈建華。
楊秀娟見狀嘴角狠狠抽搐,開着玩笑。”行了,別回頭看了。這麼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虐待你呢。”
李萌……
“你們可不就是虐待我嘛?每次回去,你們都左一聲子晉長,右一聲子晉短的,對我卻不聞不問,別人看了還以爲我是你們抱來的。”李萌還嘴。
這回無語的換成了楊秀娟,末了納悶嘀咕道。”都說一孕傻三年,你怎麼不傻呢?”
李萌……
“你看你看,有你這樣說自家女兒的麼?”李萌嘟着嘴撒嬌抱怨。
“行了,別衝我使這一套,要撒嬌找你老公去。”
李萌……
回到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間,屋內佈置如舊,沒有人動過,而且不染塵埃,顯然有人天天收拾。
李萌看着乾淨整潔的房間,心裡暗戳戳的得意。哼哼,老爹老媽雖然嘴上嫌棄自己,但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不然房間不會打掃的這麼幹淨。
躺在牀上,李萌把腦袋埋進牀單,深深嗅了一口,數分鐘後把腦袋扒拉出來,看向窗外,見天明晃晃的亮着,瞬間聳拉下嘴角。
走的時候,太陽在正中央,都過了這麼久,怎麼還在正中央啊?
好久沒有這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了,上一次覺得時間難捱,還要追溯到剛戀愛屈建華出差那會兒。
“嘖嘖,跟我們住一晚上,就那麼委屈?”怕李萌餓着,進來送水果的楊秀娟見李萌噘着嘴,裝作不高興的開口。
末了看向跟進來的李岸遠。”女大不中留,小絮她爸,你說是不是這樣?”
李岸遠點點頭,定定凝着李萌,看着看着眼眶就紅了。
許是覺得一個大男人哭鼻子很丟臉,李岸遠將臉扭向一旁,眼底卻滿是對李萌的不捨。
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終於要成爲別人家的媳婦了。
本來應該高興的,可不知爲何,卻莫名有些傷感。
楊秀娟錘了李岸遠一下。”好端端的哭什麼哭,小絮找到了好老公,我們應該高興的。”
李岸遠吸了吸鼻子附和。”是,是該高興。”
“哎呀,好了爸媽你們別這樣,我又不是嫁到千里之外回不來了。”李萌牽着父母的手。”子晉就在西京城,開車幾十分鐘就到了,再說你們要是想我了,也隨時可以去看我們吶。”
“是啊。”楊秀娟點頭,看向李萌的眼神充滿了母親獨有的慈愛。
“來,吃瓣橘子,像它一樣多笑笑。”李萌掰了瓣這季節不常見的青橘送進楊秀娟嘴裡,當然不會樓下一旁的李岸遠。”來,老爸,你也吃一瓣。”
一家三口準確的說,是一家四口,嘴裡各自塞了瓣橘子,相視一眼脣邊不約而同揚起更橘瓣一樣,微笑的弧度。
婚禮如期舉行,聲勢浩大,迎新娘的豪華車隊將西京城最繁華的街堵了個嚴嚴實實,不計其數空運回來的玫瑰花,花瓣灑了整整一條街道,乍一看就好像一條,沒有盡頭的紅毯。
奢侈,盛世,矚目,是普通人對這場婚禮的感觀。
車隊打頭陣的是顏值頗高的伴郎團,爲首的是打扮傲嬌的屈名辰,一身粉色西裝襯的人脣紅齒白,眉清目秀,不注意看還以爲是女孩子。
剩餘的,都是與屈建華玩的好的發小,卻獨獨缺了言墨,因爲靳晨沒來參加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