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曦正要說話,看見樑樑從後面出來,“大哥,怎麼了?”
掉頭,看見薄曦,臉淡了下來,而樑慕白沒有吱聲,只是獨自朝前走去,樑樑急忙跟了過去。
薄曦納悶,他是怎麼了?
“小曦,我們一出來就看到你跟別的男人在這兒***,他那是生氣了。”陳譽又重新搭上她的肩膀紡。
挺重的,薄曦皺眉,“把你的手拿開。”
“偏不!”陳譽死皮賴臉的推着她往前走,還恬不知恥的問她,“你說我要是追你,他會不會氣瘋?”
“你追我?”薄曦驚訝出聲,“你腦子壞了?”
陳譽撇撇嘴,笑了甌。
薄曦在想,他會瘋嗎?不會吧?
每次她遇到蘇潤晨的時候,都感覺他好像是有點情緒的,可那情緒也沒維持多久,然後就不了了之了。
也是,他只是想要一個老婆而已。
沒有感情,何來的情緒啊。
他們進去包廂,陳譽推着她在一旁坐下,自己翹着二郎腿在旁邊,視線卻有意無意的落在蘇素他們那邊。
悶了一杯酒,冷哼一聲。
薄曦悄悄的看向樑慕白,他旁邊,樑樑靠得特別近,眼神時不時的飄向樑慕白的側臉。
不舒服的感覺又涌上來,這段時間,樑樑的各種表現,還有看樑慕白的眼神……
樑樑是養女,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樑樑既然能跟樑帛成結婚,那她就有喜歡樑慕白的可能。
薄曦覺得自己真笨,現在才隱約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那種不悅,到底是從何而來。
她只是一直沒敢往那方面想,可是仔細想想,他們的這種關係,不是更有曖昧的嫌疑嗎?
她正在胡思亂想,那邊,葉迦城拿着麥克風說:“陳譽,你不來一首?”
陳譽喝光杯中酒,勾脣笑着去點歌。
看着,好像挺正常的,薄曦放了一半的心,把那天他說的話,全部當成發酒瘋。
陳譽點了一首《廣島之戀》。
一手拿着一個麥克風,其中一個給了薄曦,然後手臂就搭着薄曦坐下來。
兩個人幾乎抱在一起。
薄曦尷尬的讓了讓,陳譽這傢伙想幹什麼?
她心不在焉的唱着女聲,心思全在樑慕白身上,他今晚心情好像不好,一直冷漠的看着屏幕,也不出聲。
唱到一半,陳譽突然問:“老葉,你跟蘇素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薄曦一愣。
陳譽拿着話筒,聲音特別大,一時之間,包廂內安靜了下來。
葉迦城摟着蘇素,半笑着:“這種事情,不想告訴你。”
陳譽笑,“上一個不到一個星期吧,這一次準備玩多久?”
頓時,鴉雀無聲。
躺在葉迦城懷裡的蘇素,臉色一下子白了,慢慢起身,心思全亂了。
葉迦城起初也被震到,很快,他握着邊緣的指腹輕輕滑動,喝了一口,拉起蘇素出去了。
“陳譽。”薄曦皺眉,不曉得他爲何要把事情鬧成這樣。
陳譽笑笑,好似不在意似的,“給他們提提醒。”
又收了笑,“小曦,我是真的挺中意蘇素的。”
薄曦張目,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
陳譽喝了酒,笑着說:“我不想到最後,她傷得太重,我怕到時候我治不好。”
“……”薄曦看着他。
陳譽摟着她的肩膀,在她耳邊悄悄說:“要不你將就一下,跟我在一起吧?”
“你胡說什麼?”才正經一會兒,又原形畢露了。
陳譽摟着她哈哈大笑,薄曦一擡頭,看見樑慕白出去,樑樑跟在後面,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薄曦問陳譽:“今天樑慕白怎麼了?怎麼感覺心情不好?”
“我不說了嗎,他生氣了。”陳譽雙臂攤着。
薄曦不相信,起身準備也離開了。
在長廊裡,陳譽跟出來,摸了摸鼻尖說:“他養的貓這兩天準備回國了,他有點焦慮,剛纔又看到你跟別的男人舉止曖昧,可能是焦慮過頭了吧。”
薄曦在前面走着,好奇的回頭,“他養貓?”
陳譽閃了閃視線,“嗯,那貓來頭不小,他可稀罕着呢。”
好詭異,樑慕白養貓?
兩個人到了外面,樑慕白的車停在那裡,好像是在等她。
她正欲過去,卻看見樑樑坐在副駕駛,腳步停下來,心裡鬱結,掉頭跟陳譽說:“你送我回去吧。”
陳譽摸了摸頭,笑得很歡,“好啊。”
兩人上車,奧迪快速的駛了出去。
後面車裡,樑樑見車走遠,轉頭看樑慕白:“我們走吧?”
樑慕白
tang的側臉清冷,雙瞳色彩濃重,他將車開出去。
沒一會兒,樑樑察覺到不對勁,有點慌,“這不是回家的路。”
“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
樑樑激動的喊着,樑慕白冷冷掃過去,她閉了嘴,可還是不甘心,“我不要回去。”
樑慕白淡眸擡起,“回家,或者在這裡下車,你選一個。”
冷漠至極的語氣,樑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從來都是這樣的,樑帛成疼她疼到骨子裡,可樑慕白卻總是讓她難以捉摸,有時候她覺得他是疼自己的,可有時候卻又覺得那麼的觸不可及。
她委屈的癟嘴,“我要下車!”
車戛然而止。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身側,沒想到他真的會停車,攸的委屈更重,“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樑慕白皺眉,“下車。”
“我不下車。”樑樑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跟樑慕白大吵大鬧只會引起他的反感。
他不喜歡大吵大鬧的女人。
兩人僵持着,車廂裡寂寥一片。
許久,樑慕白叼了一根菸,點燃,煙味嗆得樑樑一直咳嗽,他說:“回去跟帛成好好過,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我跟他過不下去了!”一說到樑帛成,她的委屈更重了,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
她收拾了情緒,問樑慕白:“你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嗎?”
樑慕白將煙霧吐出窗外,百無聊賴的將夾着煙支的雙指探出窗外,指腹輕輕一敲。
他不回答,樑樑替他回答:“樑生三歲有了意識,你擔心他慢慢長大,會覺得自己是個沒媽的孩子,那年,你躺在病牀上在看公司年會的視頻,就因爲那女人出了個醜,讓樑生笑出了聲,你就騙他說那是他的媽媽,說等他長大了回國就能見到她,你爲他編織了一個虛幻的夢,每一個節日你都用那女人的名義,寄各種好玩的好吃的給樑生,你甚至跟自己開了個玩笑,冒着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危險做了手術,爲的就是能早點回國!”
她一口氣說完,深睨着樑慕白,“我說的對不對?”
樑慕白微微吃驚,眯眸看向她,她是從何處得知?
“是秦姨告訴我的。”樑樑低了眉,“我們都知道你不可能結婚,可你突然說要結婚,不是很奇怪嗎。”
樑慕白早已恢復鎮定,含着煙支,清冷矜貴的側臉擡了擡,“下車。”
“慕白!”
她剛出聲,樑慕白凌厲的餘光撇過去,她立刻微弱的改了口,“大哥,你這樣做沒用的,總有一天,樑生會知道自己是誰的孩子。”
“這不用你操心。”樑慕白說完,直接開了鎖,傾身將她那邊的車門打開,冷聲,“下車!”
語氣冷若寒冰,樑樑憋屈的看着他,下車關上了車門。
樑慕白瞬間將車開出去,順便撥了樑帛成電話。
……
薄曦早就到家了,洗漱完畢,下樓轉了一圈,沒看到兩人回來,心裡泛着不爽。
都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還不回來,今晚是不準備回來了麼?
心裡忿忿的想着,樑慕白正好進來。
她瞧了一眼,沒看見他身後有人,有點納悶,可她裝作不在意,轉身就上了樓。
連話都沒跟他講。
靠在牀頭看書,翻着翻着覺得無味,腦袋裡都是樑樑這段時間的表現,她跟樑帛成離婚,是不是因爲樑慕白?
女人,一旦有了一個念頭,什麼都能給你衍生出來。
可偏偏,你又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第六感。
樑慕白進來時,她瞟了一眼,見他衣服還沒換,又故意將視線落在書上。
樑慕白將領帶扔在牀上,高大的身軀往牀邊一站,立刻有了壓迫性的氣勢,薄曦的眉心越來越緊,他又不說話,她也實在不知該不該先開口。
擡眸,樑慕白正沉臉緊盯着她,她清了清嗓子:“站在這幹什麼?”
象徵性的翻了翻書,下一瞬,書被奪走扔在一旁,她有些惱了:“你幹什麼啊?”
樑慕白俯身下來,望着她的雙瞳,“我對你怎麼樣?”
他的眼神很深邃,薄曦看不出那其中意味,瞧向一邊,“還行。”
又想了想,“也就那樣。”
“也就那樣?”樑慕白的俊眉冷蹙,他自認爲足夠深情,足夠溫柔了。
薄曦點了點頭,看着近在眼前的這張美顏,“樑樑呢?”
樑慕白在牀邊坐下,攬着她的細腰過來,她被迫跨坐在他腿上,她下意識的往後倒,樑慕白摟得極穩,兩人四目相對。
“先別管她。”他像是在哄騙似的,頗有煩惱的皺眉,“還要怎麼好?還要怎麼好,你才能一顆心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