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麼緊張,我姨媽那人也並不是那麼難相處的,”鄭一帆一邊開着車一邊看着副駕駛座位上的慕如。
經過林綺羅的妙手回春,她瘦削蒼白的臉頰因淺紫色旗袍襯托的緣故,此時顯得格外的水靈,恍如三月的桃花一樣嬌豔。
“慕如,你真美,”鄭一帆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慕如稍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接着淡淡的說:“一帆,你明知道我很醜,眼前這種美是虛假的,是化妝師的功勞,而不是我自己的本色。”
慕如原本叫鄭一帆鄭醫生的,可後來住鄭一帆家,鄭一帆就不讓她那樣叫了,說叫他鄭醫生的人太多了,天天在醫院每個人都叫他鄭醫生,都聽煩了,所以讓她叫他的名字一帆。
鄭一帆聽了她的話反而笑了起來,低聲的道:“慕如,你太謙虛了,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額頭上長塊胎記並不算醜,真正的美醜在內心,而你的內心那樣的善良,母親病了,你居然綴學來打工賺錢給她治病,這是美,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而你身上具備這種難得的品質。”
慕如聽了鄭一帆變相的誇讚苦笑了一下,也不和他爭論,因爲心靈美是安慰人的一種方式,再說了,人和人之間的郊外第一印象都是直觀的看外表,誰又能看到誰的心裡去呢?
鄭一帆開着車,慕如並沒有刻意的去觀察窗外的景色,因爲她覺得濱海的成熟街景沒什麼欣賞價值,所以還不如閉上眼睛假寐。
“到了,”隨着鄭一帆的這一聲到了,他的車也慢慢的開進停車位停了下來。
慕如這才睜開假寐的眼睛,本能的朝車窗外看了一眼,卻在一瞬間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好似自己曾經來過這地方。
她本能的皺眉,正要細看這究竟是哪裡,卻看見已經朝這邊跑過來的阿豪了,他一邊幫鄭一帆拉開車門一邊點頭哈腰的道:“表少爺,你來了,趕緊請,我們梅姑剛纔還在念叨着你呢。”
慕如就這樣愣愣的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看着阿豪,聽着他說梅姑,大腦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這裡是一寸墨城,是東方家,怪不得她覺得有幾分熟悉呢。
鄭一帆說他來參加他姨媽的生日晚宴,他卻沒有說他姨媽的名字,而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鄭一帆的姨媽居然是東方梅。
鄭一帆見慕如還楞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即刻繞過車頭來幫她拉開車門,非常紳士的伸手過來扶住她的胳膊,低聲的道:“慕如,下來吧,我姨媽家到了。”
慕如只覺得自己的兩腿都在發軟,而旁邊看見她的阿豪也在瞬間愣住,想必,他也沒有想到,鄭一帆帶來的女伴居然是席慕如吧?
慕如下了車來,雙腿發軟幾乎有些站不穩,可在擡頭的瞬間看見大廳門口站着的東方梅時,又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
她在害怕什麼?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她不欠東方家不是嗎?而她今天是鄭一帆的女伴,東方家的人還能把她給吃了不成?
這樣想着,她即刻把手穿過鄭一帆的臂彎裡去,然後和他一起邁着優雅的步伐朝東方家的大廳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