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他那個月奢侈的換了輛腳踏車,原來的腳踏車實在是騎不動了,所以,那個月的生活就越發的窘迫。
那時他們倆每天的晚餐都是吃漢堡,各種漢堡吃遍,吃到月底那天,幾乎是看見漢堡都想吐的地步。
那時,他們最最渴望的是能吃上一頓中餐,吃上一碗白米飯,哪怕是吃上一碗酸辣粉或者是雜醬麪也好。
那時,席凌恆摟着她啃漢堡的時候,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等我有錢了,我永遠都不讓我老婆吃漢堡!”
現在,他不僅只是有錢了,而且是大富大貴了,可她卻已經失去了做他老婆的資格,所以,他纔會帶她來肯德基吃漢堡。
想必,他是從來都不會帶顧沉沉來這種賣垃圾食品的地方吧?
“還坐着幹什麼?”東方雲恆瞪了她一眼:“還不趕緊去買兩個套餐過來?你不餓啊?”
她稍微一愣,即刻起身,默默的走過去排隊。
以前,在新澤西州,他們倆出去吃飯,他都從來不讓她去排隊買餐的,他總說,女人沒結婚前是將軍,將軍就得有將軍的樣子,等着吃就行了。”
現在,她已經不是將軍了,而是成了他的奴隸,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帝,她這個當奴隸的就不得不鞍前馬後的侍候着他。
好在人不多,沒幾分鐘也就輪到她了,她已經不記得他愛吃什麼漢堡了,因爲五年前,他們倆已經把所有的漢堡全都吃厭了。
最終買了個雞腿漢堡套餐和一個嫩牛五方套餐,好在價錢不貴,兩個套餐下來也不到一百塊錢,完全在她的支付能力之類。
端了套餐過來,她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兩個套餐的名字,其實除了漢堡不同,其它搭配的東西都是一樣的,薯條,可樂,土豆泥。
他面無表情的拉過那個雞腿漢堡的套餐托盤,而她則默默的坐下來吃這個嫩牛五方的套餐,雖然那嫩牛五方根本讓她吃不吃牛肉的感覺。
他撕了番茄醬在吃薯條,她也的確是餓了,何況已經五年沒有吃過漢堡薯條了,貌似這會兒見到,已經沒有那種想吐的感覺了。
到底不是五年前,到底不是新澤西州,雖然同爲洋快餐,可此時吃到嘴裡的味道,和五年前吃到嘴裡的味道還是不怎麼一樣。
她還是昨晚吃過的晚飯,到現在整整二十個小時了,所以一個漢堡一包薯條外加一杯可樂都很快被她給吞進了肚子裡。
“你還真能吃,”他眉頭皺了皺,優雅的啃着漢堡,看了她一眼:“如果不夠的話再去買吧。”
她搖搖頭,雙手捧着加了冰塊的可樂猛喝,可樂裡的冰塊已經開始融化,喝到嘴裡,冰涼冰涼的,順着喉嚨滑下去,連心都能涼透。
東方雲恆終於吃完,倆人一起朝門外走去,剛到車邊,他的手機就響了,她趕緊從他的公文包裡把他的手機掏出來遞給他。
“沉沉,”他一邊開車門一邊用溫柔的聲音喊着電話裡女人的名字:“吃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