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認認真真的聽着。
一旁的果兒突然感動地望着宋詞。
眼裡竟然淚花朵朵,“媽媽,你是娶媳婦,又不是嫁女兒,怎麼還訓上向遠了?”
按道理,向遠若是娶她。
她應該是向家的媳婦。
聽宋詞這口吻,卻像是女婿上門,丈母孃在良言相告。
宋詞伸手揉了揉對面的,果兒的腦袋,“你不就是媽媽的小棉襖嗎?”
果兒望着向遠,“可是向遠纔是你親生的。”
宋詞瞪了一眼向遠,又把目光落在她身上,“這臭小子要是敢欺負你,老媽我絕對饒不了他。”
向遠望來,“媽,你這是真正把果兒交給我了嗎?”
宋詞望了望大家,笑了,“本是要讓你們暫時分開的,但是你爸說得對,要讓你們互相去磨合。”
人生還那麼長,總不能因爲他們的性格不和。
就讓他們分開,那以後的矛盾還多了。
一家人一邊吃着午飯,一邊聊着家常。
這一家子可真是省事,兒子直接成了女婿。
女兒直接成了媳婦,那得少多少婆媳矛盾。
所以,宋詞覺得,自己是賺了。
等兒子女兒吃過飯,離開荷塘月色後。
向深幫她收拾着碗筷,“宋宋,你休息了吧,我去洗碗。”
宋詞高興地疊着碗,“一起吧。”
向深端着碗筷隨她走到廚房。
“一直說要請個保姆,你一直不同意。”
“天天這麼做家務,多累人。我說要幫你做,你非把我推開。”
宋詞站在洗碗池的左側,回過頭來嫣然一笑。
“我說過要伺候你一輩子,這點家務事怎麼可能累倒我。”
“再說了,以前你嫌兒子女兒在家裡礙事。”
“現在他們搬出去住了,你還想再請個外人回來礙事不成?”
“反正我是不喜歡家裡多個外人,總是彆扭。”
就好比現在這個時候,向深放下了碗筷,在身後情不自禁地樓着宋宋。
要是有個外人在,哪裡能如此自由自在。
然後,向深吻了吻她的頭髮,站到她的右邊。
她洗碗,他用清水清洗,然後擦乾放到消毒櫃裡。
兩人一邊忙着,一邊聊着天。
宋詞側頭望着他。
“向深,兒子和女兒這算是在一起了,只差結婚了。”
“唉,我們是徹底老了,我其實不想他們搬出去住,沒人陪。”
向深一邊清洗着手裡的餐具,朝她溫柔的笑了笑。
“不是還有我陪着你嗎。”
“陪你買菜,陪你散步。”
“陪你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翻看過去的舊照片。”
“這樣還不夠。”
宋詞嫣然一笑,“可是我老了啊。”
向深瞪眼,“哪裡老?”仔細地打量了她,“五十二歲,看起來卻頂多三十五歲。”
宋詞笑得合不攏嘴,都忘記洗碗了,“哪有那麼年輕,你太誇張了,讚美人也得在事實的基礎上才行啊。一聽就知道是哄我的話。”
向深認了真,放下手裡的盤子,也不顧手上還有水漬。
直接擡手拂了拂她的眼角,“我說真的。你看,你眼角才一條魚尾紋,還是我站在你身邊,離你這麼近纔看見的。”
笑了笑,又說,“你往遠處一站,別人看見你直接就是一大美女。”
宋詞擡頭,瞪眼,“過了啊,還大美女,老太婆還差不多。”
向深還像年輕時一樣,勾起拾指霸氣地颳了刮她的鼻尖,“我說的是真的。再說,就算你再老,我都會陪着你,一定不會比你先死。”
水池裡的碗洗完了,宋詞靠在向深的肩頭,美美的笑了。
“老公,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如果有一天,你走在我前頭,我一定不會多活一天。”
“不管碧落黃泉,我一定陪你。”
向深摟着她的肩,迫她擡頭,瞪着她說。
“傻乎乎的,什麼死不死的。”
“我們都還會長命百歲,還要看果兒和向遠給我們生孫子孫女。”
他的臉神嚴肅起來。
“就算是我真的走在了前頭,你也不許有這樣的念頭。”
“果兒和向遠還需要你,以後的孫子孫女也需要你,你不許有這樣的想法。”
“而且,我也決不會死在你的前頭,讓你孤零零的。”
宋詞望着他,眼裡有感動的淚水,“老公,我也不想你孤零零的。”
她在心裡發了誓,如果他走在前頭,她一定不會獨活。
她也不想自己走在前頭,讓向深孤零零的。
所以,這些年她本是懶於運動,卻一直在堅持做瑜珈,也和向深一起早起晨跑。
一個情不自禁,宋詞又撲進了向深的懷裡。
“老公,如果有來世。”
“我一定會在最美的時光裡遇見你。”
“把最美的自己完完整整地給你。”
“來世,我還要嫁給你。”
過了這麼多年,向深知道宋詞早已從悲傷中走了出來。
所以,纔敢如此坦然地提起莊吉,“那我們欠莊吉的呢?”
宋詞笑了笑,“都說兒子是前世的情人。下輩子讓莊吉做我們的兒子吧。我們都百分百的疼愛他。”
向深用額頭抵了抵她的額頭,笑道,“這種事情,虧你能想得出來。”
宋詞努嘴,“本來就是嘛,兒子確實是老媽上輩子的情人啊。說不定向遠就是我上輩子的情人。”
兩人從廚房裡走出客廳,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
聊得愉快而舒心,一如當年的恩愛。
向遠和果兒離開荷塘月色後,向遠開車送了果兒回去,自己就去上班了。
果兒在烤肉店請了一天的假,又遇上暑假,所以閒着沒事。
想到向遠這兩天爲了找她,沒吃好,沒睡好,所以特地去超市買了些補身子的食物。
然後,準備做一頓大餐給向遠補一補。
晚上,二人約好回家吃飯,剛到飯點,向遠就回來了。
果兒的最後一道羊肉滋補湯,也上了桌。
聽聞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趕緊歡快的似是鳥兒一樣撲翅飛過去。
門剛一打開,就猛地撲上去,摟住了向遠的脖子,“向遠,你終於回來了。”
說着,就在向遠的臉上吧嘰吧嘰的親了一口。
似乎,親不夠,還把他的脣當糖似的舔來舔去。
可是,身後怎麼有一抹怪異的目光,還在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