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榮的初吻,千真萬確。
或許,沒有人相信,但是它真的是他的第一次。
以前無數個午夜夢迴,正榮都會夢見勝男,夢見親吻她。
可是,今天她真的吻他了,他卻無動於衷,就那麼站在原地,雙手插在褲包裡,根本沒有要摟她,要繼續的意思。
而許勝男,瘋狂的吻着他。
大抵是感受到他的冷漠,很不服氣,很不甘心,又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一邊淚流滿頰,一邊熱情似火。
最後,是她自己鬆開正榮的。
沒有什麼,能比他的冷漠,更讓人屈辱。
像刀子一樣,一刀刀劃過心尖,在滴血。
許勝男是不會輕易哭泣的,可是自從跟了陸陽過後,日子過得太苦,太苦。
這種苦,不是某種意義上的貧窮,而是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摺磨。
陸陽花心,到處留情,得到她的身子後並不珍惜她,反而變着法的折磨她,還經常家暴,而且還有嚴重的*。
她在陸陽那裡受到的屈辱,簡直是不堪入目,沒有人能想象,她到底過得什麼日子。
有幾次,陸陽把她的衣服剝光了,從後面****她,還一邊****,一邊用皮鞭子抽打她。
沒有爲什麼,不是她不堅強,而是陸陽給她吸食毒/品,而且把她關在一間黑屋子裡,在她毒癮發作的時候,讓她簽署各種各樣的合同。
所以,纔有了今天的許氏集團破產的新聞。
其實,許氏的動產和不動產還有現金,都已經到了陸陽的名下。
陸陽甚至用卑鄙的手段,讓她去陪那些大客戶,還拍了視頻。
那些不雅的視頻,掌握在陸陽手中,她什麼也不敢做。
只能眼睜睜看着許氏集團破產,看着許媽媽發瘋,而兩年前,許爸爸和許爺爺就相繼去世。
她在這個世上,真的沒有依靠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正榮,希望正榮還能給她一個容身之所,還能重接接納她。
所以,她一邊哭着,一邊哀求,“正榮,你要了我吧,再給我一次機會,要了我吧,我真的後悔了。”
鍾正榮還是保持着手插褲包的姿勢,一動不動。
就那麼漠然地看着她,一句話也不想說。
許勝男又想撲進他的懷裡,他卻擋開了,“你夠了嗎?”
這一擋,讓許勝男愣了,哭泣着說,“你嫌我髒,是嗎?”
鍾正榮不想讓她再誤會下去,所以選擇把話說清楚,斷了她的念想。
“四年前,你被陸陽強了的時候,我嫌過你髒嗎?”
“我不想再接納你,那是因爲你心裡從來沒有過我。”
“如果你對我,哪怕有一絲絲的愛,就算你被千人騎,萬人踐踏,我也不會嫌棄。”
許勝男突然激動起來,“不是的,不是的,正榮,我心裡是有你的,我到現在才後悔,我心裡真的是有你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求你,求你。”
她一遍又一遍地說着求你,可是鍾正榮真的無動於衷。
最後,走到書房的抽屜裡,拿了一張卡遞給她。
“上面大概有一百多萬,夠你花一陣子。”
“你的窘迫,我只幫這一次,多的幫不了。”
“密碼是我的生日,你拿好。”
因爲許勝男染了毒癮,許媽媽又嗜賭成性,許家的房子又被收了,她要找地方住,要吃飯,花錢的地方很多。
所以,她很快就接下了銀行卡,趕緊又問,“密碼是多少?”
鍾正榮又重複了一遍,“我生日,年份在前,日期在後。”
許勝男又趕緊問,“你生日多少?”
聽聞這些,鍾正榮一聲冷笑,連他的生日都不記得,還說心裡有他,還說後悔了。
呵!
多可笑。
多可悲。
不過,鍾正榮還是看在故交一場,把密碼告訴了她。
剛一接過銀行卡,許勝男的毒癮就發作了,倒在地上全身都在抽,翻着眼皮,露着白眼珠,一雙枯瘦的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臉,抓出一道道血痕了,還不放手。
她太難受了,抱着鍾正榮的腿,估計是把他當成陸陽了,生死掙扎地求饒,“求你了,給我,給我,給我吸一口。”
鍾正榮不傻,似乎是明白了,許家爲什麼會好端端的破產。
許勝男的毒癮,是在半個多小時後才消退的,最後滿頭凌亂地蹲在地上,簡直像一個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的人,縮蜷成一團,魂魄未定。
鍾正榮看不下去,“我帶你去戒毒所。”
然後,拉着她就要走。
她卻掙扎,“不要,我不去。”
鍾正榮鬆開她,皺眉問,“許家破產的事情,和陸陽有關,對不對?”
許勝男不答。
鍾正榮沉沉的嘆一口氣,“我去求向深,他一定有辦法幫你打這場官司。”
向深?
一提到向深,許勝男情緒又激動起來,“不要和我提向深,如果不是他和宋賤人,我怎麼可能會有今天?”
鍾正榮無可奈何的看着她,“勝男,你的心態從來沒有擺正過。”
許勝男起了身,像個瘋子一樣,披頭散髮,“不要和我提心態。什麼是心態?呵,你們一個個都自以爲清高,你們站在我的角度上考慮過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向深和宋賤人毀滅的。”
鍾正榮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向深不是記仇的人,我去求他,他會幫你打官司的。”
許勝男身子朝後退,將他几上的琉璃擺臺撞倒,一聲碎響。
那可是好幾十萬的琉璃擺臺,是鍾爸爸從法國給鍾正榮帶回來的。
許勝男也是知道的,趕緊從地上撿起那張銀行卡,匆忙逃離。
離開的時候,她一門心思地想着,這一切都是向深和宋賤人害的,沒有他們夫妻二人,她不會有今天的狼狽結局。
所以,對向深和宋詞的恨,許勝男已經入了骨,恨不得將這二人挫骨揚灰。
…………
日子又平平靜靜的過了一個多月。
這一天,宋詞突然接到了許勝男的電話。
此時的宋詞,已經步入孕晚期,肚子裡的小公主,再有兩個多月,就要臨盆了。
她特別的歡喜,這一輩子能給向深生一對兒女,何其幸福,兒子女兒都有了,纔不會遺憾。
幸好,當初她沒有傻傻地去把第二個孩子打掉。
看到許勝男的號碼,宋詞正在家裡疊着衣服,所以不由皺了眉。
時隔這麼久,許勝男突然給她打電話,會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