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這是鑰匙,搬來跟我一起住 6000+
“二爺,我想請半天假——”
霍北莛將肖南音平靜無波的模樣看在眼中,他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什麼事兒?”
肖南音沒有半分隱瞞,直視着他的容顏,一字一頓,“有個爹不疼媽不愛的孩子坐在我辦公室裡,我想先帶他回家安頓一下
“……”
霍北莛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微微一顫,他凝視着肖南音,他怎麼從她這一句話裡聽出了一股子嘲諷的味道?
敢情她真把那個孩子當成他的親生骨肉了?
而且她還要帶那個孩子回家?
霍北莛緩緩放下咖啡杯,看着肖南音。
他的手搭在桌上,修長的手指輕一下重一下的敲着冰冷的桌面,凝視着她好一會兒,他才優雅的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他單手撐在桌面上,微微彎下腰玩味的看着她,一張俊美的臉距離她只有咫尺之遙——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的凝視着他的臉,明明害怕他靠近,她依然強自鎮定,裝得鎮定自若的樣子——
“你這麼想替我養兒子?”
霍北莛噙着一抹笑,他凝視着她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輕輕附在她耳邊,嗓音曖|昧。
那磁性的聲線,那故作曖.昧的語氣,讓肖南音一下子就破了功——
她明明十分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可面對他的戲謔,她還是敵不過他。
“……”肖南音眼角一抽,對上他玩味的眼神,她稍稍往後仰了一點,避開耳邊他溫熱的氣息,“你不認,總得有個人管他吧?難道真要讓他去孤兒院不成?”
霍北莛將肖南音微微發紅的耳根看在眼中,他勾脣,莞爾一笑,“你先帶他去你家,容我考慮考慮,畢竟憑空冒出一個孩子,不是誰都能接受得了的——”
肖南音點點頭,重新凝視着他,她心底隱隱有一絲不一樣的悸動。
從孩子出現到現在,他沒有問過一句孩子的母親是誰,也沒有爲難過那孩子,除了會議室時他有些情緒波動之外,後來,他一直淡然自處,那種態度,讓她不禁開始猜想,也許他真的一直潔身自好,所以面對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他也沒有追究孩子的母親是誰,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碰過誰,所以,他不需要多此一問……
靜靜凝視着霍北莛,肖南音心底有一絲絲說不出來的東西。
他究竟是因爲一向潔身自好,所以自信自己根本就不會在哪個女人那兒留下種子,還是因爲他其實已經知道了孩子的母親是誰,所以才這麼淡然,什麼都不問?
她沒有走進過他的世界,她不知道他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但她心裡十分清楚,如果那個孩子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那麼他此時此刻說的“考慮”,已經足夠證明他的人品。倘若他不是個善良的人,在明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的情況下,他根本就不會花時間考慮要不要收.養——
兩種可能性,她更願意相信前者。
她所接觸的二爺,不會是那種私生活混亂,對女人始亂終棄的男人。
相處這麼多天,她自信,他是個好男人。
“二爺您好好考慮,我先帶他回家了——”
她擠出一絲笑,對他彎腰行禮,隨後離開了辦公室。
霍北莛倚着辦公桌,鋒利的棱角抵着他的tun部,他望着肖南音離開的背影,在她離開之前那一抹如釋重負的微笑,是什麼意思?
或許,她相信了他的清白?
肖貝貝站在狹小的複式結構的房子裡,上下前後左右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然後才擡頭用懷疑的眼神望着肖南音——
媽咪說,爸爸家很有錢,爸爸家裡有漂亮的大房子,可是爲什麼,阿姨帶他來的地方是這兒?
他怎麼看,都無法將眼前的小房子跟媽咪嘴裡的大房子相聯想起來——
肖南音低頭,對上肖貝貝疑惑的眼神,她彎下腰溫柔的說:“這兒是阿姨的家,酷叔叔晚點纔會過來,你先安心在阿姨家裡呆上一段時間,好嗎?”
肖貝貝點了點頭,原來這兒是阿姨的家——
只不過,他一本正經的跟肖南音糾正道,“阿姨,那不是酷叔叔,那是爸爸,是貝貝的爸爸!”
“好,是爸爸——”
肖南音溫柔一笑,領着肖貝貝走進客廳裡,讓貝貝在沙發上坐着玩兒,她則去廚房冰箱裡拿水果——
拿了三個蘋果洗好以後,她在肖貝貝身邊坐下,將紅彤彤的大蘋果遞給他。
肖貝貝脫了鞋,在沙發裡膩歪着,見肖南音遞蘋果過來,他看了一眼肖南音手裡的那個,說:“阿姨,我跟你換——”
肖南音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小蘋果,對肖貝貝微笑着說:“想把大的給阿姨吃?謝謝貝貝,不過阿姨不喜歡吃蘋果,大的阿姨吃不完
“哦!”
肖貝貝見肖南音這麼說,他點點頭,接過蘋果便快樂的咬了一口。
肖南音抿脣微笑,其實,這孩子挺可愛的——
如果真是二爺的親骨肉,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樣的話這孩子就不用被親生爸媽接回去,而她以後就可以經常跟他一起玩兒了——
兩人一起玩兒了一會兒,肖南音去廚房做了一點簡單的小菜,和肖貝貝一起吃了午餐。
貝貝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雖然她做的只是平常的西紅柿炒蛋和酸辣土豆絲,另外有一個白菜湯,可這麼平淡的菜,他吃得很香,一點都沒挑剔。
吃完以後,他還一邊抹着嘴上的油一邊乖乖的對肖南音說,“謝謝阿姨,貝貝吃得好飽!阿姨給貝貝做飯吃,阿姨辛苦了——”
肖南音被貝貝一張甜甜的嘴哄得心裡格外舒服,收拾了碗筷,陪着貝貝一起看動畫片,她對這孩子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
傍晚時分,霍北莛敲開了肖南音家的門——
其實她一直有些忐忑,如果霍北莛不來,那就說明,他不會收.養貝貝。可將門打開,看見門口站着優雅俊美的他時,她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
她對他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將他迎了進來。
霍北莛這是第二次來到肖南音的家,他打量了一眼,這兒跟上次並沒有什麼變化。
“爸爸!”
沙發上的貝貝看見霍北莛出現的那一刻,他驚喜得跳下沙發,徑直朝霍北莛奔過來!霍北莛低頭看着這個對自己殷勤得過了頭的小傢伙,他嘴角勾起一絲笑,任由小傢伙抱着自己的大腿撒嬌——
回眸看着身後的肖南音,他說,“我來這兒接他去我家
“……”
肖南音訝異的望着霍北莛,雖然他來這兒就已經說明他願意收.養貝貝了,可他這麼開門見山的對她說,接貝貝回家,她多少有一點驚訝。
“好
她點點頭,低頭便看見肖貝貝興奮得蹦蹦跳跳的,然後又在原地打轉。他轉了兩圈,然後奔到沙發旁邊,蹲在地上準備穿鞋——
“你也一起過去,”霍北莛將貝貝開心的模樣看在眼中,他重新看着肖南音,說,“你別對我抱太大信心,我這樣的大男人絕對不能照顧好他這樣的小傢伙
“……”
霍北莛的話,肖南音措手不及。她驚訝的望着霍北莛,對上他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她愣怔了幾秒,隨後委婉的說:“這不合適。二爺,您可以請一個保姆照顧他,但我不能去您家裡住——”
霍北莛勾脣,凝視着肖南音爲難的臉,他玩味的問她:“你確定你不去?”
“不去
肖南音直視着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霍北莛凝視着她看了幾秒,他也不爲難她,轉過頭看着坐在沙發邊正在穿鞋的肖貝貝,“別穿了,你不用過去了,我坐會兒就走
說完,霍北莛不緊不慢的在肖貝貝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瞥了一眼愣住的貝貝,他慵懶的倚着沙發不再理會。
“……”
肖貝貝完全搞不懂什麼狀況,剛剛爸爸明明說接他回去的啊,爲什麼忽然就不要他回去了?
他木訥的望了一眼霍北莛,然後又望着肖南音,一頭霧水——
肖南音走到霍北莛對面坐下,她盯着他悠閒的臉,她眉心微蹙,“我不去,你就不帶他過去?”
霍北莛毫不掩飾的點點頭,他挑眉說,“你都說話不算話,我接他去做什麼?”停頓了一下,他補充道,“上午在會議室,是誰懇求我收.養他,又是誰跟我保證,只要我收.養他,她就幫我好好照顧他的?”
“……”
肖南音對上霍北莛玩味的眼神,她低下頭,這話的確是她答應的。可當時她只是想讓他對貝貝好,她沒有打算搬到他家裡住下……
她咬了咬下脣,擡頭看着他,說:“我可以幫你一起照顧他,但是我不會搬到你家住下的
“你不去,晚上他想喝水,想尿尿,或者打雷了害怕……等等一系列問題,你打算讓我一個男人去處理?”霍北莛眉眼略彎,看着肖南音,繼續說,“這些事兒,我一樣都做不來,你讓我照顧他,恐怕受折磨的是他,不是我——”
肖南音聽着霍北莛的話,她爲難的看向一旁眼巴巴盯着她的肖貝貝——
霍北莛說的也的確是個事兒,可是要她搬過去跟他同一個屋檐下她就已經很難接受了,更何況,他家裡還不止他一個人,無論是霍家還是雲家,都是一大家子人,她只要一搬過去,她瞬間就從他的假女友晉升爲他真正的女人了!
“我……”
“是錦繡花園的別墅,不是雲家,也不是霍家——”
似乎心有靈犀一樣,霍北莛看着肖南音爲難的表情,他嘴角勾起一絲笑,從褲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放在玻璃矮桌上,“這是鑰匙,你好好考慮一下,明天給我答覆
側眸看了一眼哭喪着臉的貝貝,霍北莛彎脣,“今晚,我就不帶他回去了
一聽霍北莛這話,貝貝一張晴朗的臉頓時烏雲密佈。
大人都是騙子,是大灰狼!
剛剛明明答應帶他回家的,現在又不要他回去了,騙人!
他拼命咬着自己的嘴脣,緊緊盯着霍北莛看,然後又緩緩盯着肖南音,靜默幾秒以後,他把腳上的鞋子拽下來狠狠扔在地上,爬起來就哭着往洗手間跑去——
“嗚嗚嗚……”
聽着貝貝在洗手間裡低聲哭泣着,肖南音心疼了。
她擡頭看了一眼霍北莛,目光掃過桌上的一串鑰匙,她眉頭皺得深深地,移開目光淡聲道,“我去看看他——”
說完,她便站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霍北莛望着肖南音朝洗手間走去的背影,耳邊縈繞着貝貝在洗手間裡委屈的哭聲,他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絲笑。
有這麼個小東西一直搗糨糊,她再怎麼有原則,也會乖乖投降認輸吧!
不經意的一瞥,他看見自己旁邊有一個相冊。
他頗有興趣的將相冊拿起來,應該是他來這兒之前,肖南音和貝貝在翻看這個相冊——
他慵懶的倚着沙發,打算從最後一張開始看起。
修長的手指翻動相冊,當相冊最後一張照片落入他眼眸時,他不由瞳孔微縮——
這張照片似乎年月久遠,已經模糊發黃。但照片上的兩個人卻依然清晰。其中一個穿着長裙的女人,長髮飄飄,穿着時髦,那張精緻的臉,讓霍北莛感覺到莫名的熟悉……
“這是我媽媽的閨蜜和那個閨蜜的母親
肖南音從洗手間出來,看見霍北莛盯着照片上的母女倆出神,她微微眯了眯眼,補充道,“我媽說,她這個閨蜜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難產死的——”
霍北莛有些訝異的擡頭望着肖南音。她剛剛說,這個年輕的女人是她媽媽的閨蜜,那麼旁邊這個長髮飄飄的女人就是那個閨蜜的母親……
也就是說,這位母親應該跟爺爺和外公他們是一個年代的人……
霍北莛眉頭深鎖,他低頭重新凝視着這個長髮飄飄的精緻女人,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他隱約覺得他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