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肖南音當初拆散你和立行的人是你丈夫霍北莛
霍老爺子憤怒的看着肖南音臉上的五個手指印,指着她的鼻子怒罵:“如果立行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霍老爺子的一聲怒吼,讓哭啼不止的黃樂英嚇得雙肩一顫。
她淚眼濛濛的望着霍老爺子,目光越過霍老爺子,落在肖南音身上……
頓時,她氤氳含淚的眼睛裡,蓄滿了恨意——
如果立行出不來了,她會找這個女人拼命妲!
不需要霍老爺子親自動手,她黃樂英第一個就會找這個女人同歸於盡!
呵呵呵……任憑霍北莛再怎麼將這個女人保護着,她也會尋到一個報仇的機會,她就不信霍北莛能夠一輩子讓這個女人在家裡不出來窀!
霍承軒似乎覺察到了黃樂英的恨意,此刻對兒子的擔心,讓他連帶着對黃樂英也多了一些耐心。
他伸手握着黃樂英的手指,搖頭示意她暫且不要想其他的,等着立行就好——
……
那邊,夫妻倆抱在一起傷神。
這邊,霍老爺子強勢的找肖南音發泄怒火——
肖南音已經很久沒有捱過這樣的耳光了,這個耳光劇痛的程度,讓她發現,當初肖月瞳打在她臉上那個耳光,根本沒有現在這個耳光一半的力道——
大姐始終是大姐,恨着她,卻對她下不了狠手;
而這個爺爺,卻永遠都不是她的爺爺。
“呵——”
肖南音冷笑着將霍老爺子怒目而視的模樣收入眼底。
她安靜了幾秒,隨後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
“霍立行若是死了,是該有人償命——不過,償命的人不該是我。”
她無視了自己臉上的劇痛,也不在乎霍老爺子此刻的怒火。
她看着霍老爺子,在這個老人面前,她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
霍老爺子正想開口繼續罵她,她微微眯了眯眼,話鋒一轉——
“爺爺,霍立行死了,您要讓我償命,我卻不知道,如果今天死的人是我,該爲我償命的人又應該是誰?”
她一字一句,緩慢而清晰。
她因爲哭過而紅腫的眼睛,緊緊盯着霍老爺子的臉。
霍老爺子被肖南音這樣的反應,這樣的反問,問得措手不及!
他本以爲這種情況下,肖南音是十分脆弱不堪的,哪怕他再給她幾耳光,她也不會吭聲。
可是她……
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好像將什麼都看透了一樣……
霍老爺子心裡忽然有些沒底。
他不安的盯着肖南音的眼睛——
她不可能什麼都看透了,她若是將一切都看明白了,又怎麼會守在立行這兒?
霍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他告訴自己,肖南音心裡一定是不明白的,她相信立行是無辜的所以才守在這兒,最多她只是懷疑這件事是他這個老頭子做的而已,她不會對立行起疑心……
這樣打定主意,霍老爺子壓下方纔的忐忑不安,不動聲色的盯着肖南音,一臉讓人畏懼的怒容。
“呵,你死了便是你活該,你還想讓誰給你償命!!”
霍老爺子望着肖南音,怒吼一聲!
肖南音擡手攏了攏自己的頭髮,臉上依然在火辣辣的疼。
她擠出一絲笑,懶懶的看着霍老爺子——
“爺爺,您應該慶幸,今天躺在手術室裡的人是霍立行,而不是我。”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一字一頓的補充:“因爲,您是他親爺爺,他傷也好,殘也罷,他都不會讓您償命,可如果今天躺在裡面的人是我,只要我剩一口氣,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
霍老爺子死死盯着肖南音!
他的嘴脣氣得直顫抖!
她這模樣,彷彿已經確定今天的事情是他做的了——
“我跟北莛的婚姻,名正言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也沒有阻礙過誰,我真是沒有想到,爺爺您爲了讓我離開他,不惜要我的命——您真有這麼恨我?”
“……”
霍老爺子驚慌的望着肖南音!
饒是他一向沉穩冷靜,肖南音這麼猝不及防的一句話劈頭蓋臉的砸來,他也稍微亂了亂心神——
他以爲,她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今天那個吊燈掉下來,分明更像是意外,她怎麼……
“我如果想要你的命,哼,你以爲你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兒麼?”
霍老爺子瞥了一眼肖南音,穩住了心神。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自然不會被肖南音一個小孩子嚇住——
即便肖南音這麼懷疑,也沒有任何證據,他有什麼可怕的?
“肖南音,你別忘了,我霍家有的是金錢和財力,如果真想要你的命,你早就下地獄了!”
霍老爺子冷冷看了一眼肖南音,本來之前還打算再打她幾個耳光,如今因爲心虛,還是忍住了心頭的想法和衝動——
肖南音看着霍老爺子,也不答話,她就那樣看着他。
不論他說什麼,她都堅信,這一次吊燈的事情不是意外——
之前這個老人想方設法的讓她做伴娘,不可能婚禮上什麼事都不做。
而婚禮上唯一發生的事情,只有這個吊燈的事件。
所以,一定是他。
霍老爺子被肖南音這種目光盯得心裡發毛——
他不知怎麼的,想起自己當年逼得沈曼萱的丈夫傾家蕩產以後,沈曼萱去找他時,也是這樣一聲不吭的望着他——
當時,她也是這樣的眼神……
以往的事情和如今肖南音的眼神重疊在一起,霍老爺子更加心亂不安。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肖南音,冷聲道,“今天的事,我說了跟我沒關係就沒關係,隨你怎麼想!”
停頓了一下,他冷聲說:“還有立行昏迷前跟你說的事情,也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肖南音微微眯了眯眼,霍立行昏迷前說的事情?
霍老爺子指的是什麼?
霍老爺子回頭,對上肖南音不解的眼神,他冷嗤一聲——
“你以爲當初真是我拆散了你和立行麼?”
“……”
霍老爺子一句話,讓肖南音背脊一僵。
難道,拆散她和霍立行的人,不是霍老爺子?
如果不是霍老爺子,那麼那個人是誰?
不想她跟霍立行在一起的人,只有黃樂英和霍承軒。
她緩緩看着對面的霍承軒和黃樂英——
在她以爲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拆散了她和霍立行時,霍老爺子的冷笑聲在肖南音耳邊響起——
“拆散你們的人,是北莛。”
“……”
北莛兩個字,很輕,很輕,卻似乎衝破了肖南音的耳膜!
她驚愕的收回目光重新看着霍老爺子!
她的眼裡,寫滿了不信任!
剛剛霍老爺子冷笑着說,當初是“北莛”拆散了她和霍立行,她一點也不信……
怎麼可能是霍北莛,一定是假的……
“呵,是真的是假的,你問問北莛不就知道了?”
霍老爺子冷冷看了一眼肖南音,拄着柺杖往走到霍承軒身邊坐下。
他擡頭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肖南音,似乎想徹底的擊碎肖南音對霍北莛的信任,他微微眯了眯眼,說:“當時北莛在國外,聽說立行要跟你訂婚,於是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讓我阻止立行。”
“北莛說,立行是霍家的長孫,而你是肖家的私生女,你配不上立行,所以讓我逼立行娶肖月瞳——”
“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肖月瞳,但無論是能力還是家世地位,肖月瞳都比你強多了。”
“聽到北莛這樣建議,我便答應了北莛,讓立行當衆宣佈了他和肖月瞳的婚約……”
……
後面霍老爺子說了些什麼,肖南音已經一個字都聽不見了。
她根本就沒有料到,當初竟然是霍北莛拆散了她和霍立行……
怔怔的盯着霍老爺子看了好一會兒,肖南音纔回過神來。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緩緩回頭望了一眼緊閉的搶救室門……
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措的捏緊了一分,她轉過身,失魂落魄的往洗手間走去。
一定不是他……
一定不是。
機場。
航班到站——
一大波等着接人的家屬高興地擠在出口,等着自己的親人朋友。
許多人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接人的牌子,高高的舉着,滿心歡喜的等待飛機上的人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家望穿秋水的等着。
可五分鐘以後,幾個男人從裡面出來了。
而那幾個男人後面,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衆人面面相覷,怎麼回事,出來的怎麼就幾個人?
走出來的第一個男人,面容俊美,一身襯衫明顯有些褶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身襯衫不是剛剛換的,一定穿了一天了。
男人目不斜視的走出來,走在他身後的人疏散了人羣,他看也不看身旁的無關緊要的人,大步離開了大家驚詫的視線——
等他走得遠了一些,纔有人小聲議論。
“怎麼纔出來幾個人呢?”
“這個人該不會是包機回來的吧?”
“架子不小,不知道是誰……”
……
一聲聲議論,霍北莛和阮修宸誰也沒有去理會。
他們此時此刻,哪兒還有心情去理這些與他們毫無關係的事情?
兩個人心裡都是一樣的心思。
自己的女人遇到危險,自己卻不在身邊,誰心裡能痛快?
尤其是阮修宸,他和霍碧菡名不正言不順,又沒有人知道他對她的情意,所以當時聽說婚禮現場出事了,他着急上火得快瘋了,可又什麼着急的話都不敢說。
這種既焦躁又憋屈的滋味,讓他痛苦極了。
走出機場,霍北莛停下腳步。
他側眸看了一眼身旁的阮修宸,眸子裡跟冰塊凝聚着一樣。
“上飛機之前我已經讓人找今天婚禮負責拍照攝影的兩個攝影師把膠捲拿過來了,你現在去取來給我——”
“我馬上去!”
阮修宸點頭,一臉凝重。
他和霍北莛是一樣的想法,今天這件事,一定不是意外。
這個教堂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這種事,偏偏今天就出事了,一定有問題!
霍北莛擡頭望着湛藍的天空。
陽光刺痛了他的眉心,他擡手掐着眉心,繼續吩咐阮修宸——
“另外,找幾個認識的警察去現場看看,也許能發現什麼——”
“好。”
阮修宸點頭,他會找人立刻去辦。
霍北莛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着阮修宸——
“你好像有心事?”
雖然擔心肖南音,但他從電話中得知,肖南音一點事都沒有,最多隻是受了一些驚嚇。
而此刻,阮修宸的態度倒更加讓他擔心。
出了這種事,他焦急上火是正常的,畢竟險些出事的是他妻子和他妹妹,而最終出事的是他大哥。可是阮修宸這個樣子,到底是什麼事?
阮修宸驀地擡頭望着霍北莛——
見霍北莛發現了他的異常,他微微蹙眉,找了一個藉口,“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擔心,到底是誰做的?他的目標是誰……”
霍北莛見阮修宸只是擔心這件事,便沒有再多問什麼。
望着已經停在前面等着自己的黑色轎車,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握緊了一分。
最好那些人的目的不是小菡和小南——
最好他們的目的只是霍立行或者其他什麼人……
倘若那些人是存心想害死他妻子和親妹妹,那麼不論是誰做的,讓他查出來他一定不會放過!
醫院。
霍老爺子一直守着搶救室門口。
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心裡有些莫名的慌亂。
側眸看了一眼霍承軒和黃樂英,他站起來,往走廊另一頭走過去。
身後,黃樂英的啜泣聲還隱隱傳來……
霍老爺子回頭重新看了一眼黃樂英和霍承軒,微微蹙眉——
事情會鬧成這樣,他也沒有料到。
恐怕就是策劃這件事的霍立行,他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結果……
走廊盡頭。
霍老爺子遠遠望了一眼搶救室的門,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手機那頭傳來了讓他熟悉的嗓音。
“老爺子——”
“教堂那邊處理好了麼?”
霍老爺子低聲問道。
手機那頭的男人點頭。
“已經處理好了,不會有人看出任何破綻。”
“那就好。”
霍老爺子鬆了一口氣,他就怕有人看出來,那個吊燈是被人動了手腳纔會掉下來的。
不過現在他手下的人已經處理好了,將斷口處經過處理,已經看起來跟年久失修、自然斷裂的沒有任何區別——
“對了,婚禮的視頻呢?”
每對新人的婚禮上都有幾個攝影師負責拍攝記錄,霍立行的婚禮也不例外。
今天黃樂英找了兩個攝影師,但願那些視頻裡,沒有露出馬腳——
“……”
手機那頭的人,一陣沉默。
霍老爺子微微蹙眉,心裡有些擔憂,“怎麼不說話?”
手機那頭的人沉默了幾秒,隨即低聲說:“老爺子,剛剛我去找那兩個攝影師,兩人都說,出事後沒多久,二爺已經快我們一步,把膠捲拿走了……”
“一羣廢物!”
霍老爺子氣得臉色慘白!
與其說是氣的,到不如說是嚇的——
那些視頻裡,總會有捕捉到不對勁的地方,如果霍北莛從那兩個視頻裡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他跟霍北莛的爺孫關係,恐怕就要做到頭了!
“想辦法,儘量去把膠捲拿回來!”
“是,我馬上去辦——”
霍老爺子結束了通話,本來想打個電話讓自己心安一些,結果心裡反而越發的不安定了……
但願霍北莛什麼都不要發現纔好!
洗手間裡安靜得落一根針都能聽見。
肖南音靜靜站在盥洗臺前,望着纖塵不染的鏡子。
鏡子裡的自己,面無血色……
倒是那本該沒有顏色的眼皮,此刻紅腫着,淡淡的紅色,像兩隻小小的水蜜|桃……
脖子上,是一片已經乾涸的血跡。
粉紅色的紗裙,跟脖頸上那乾涸的血跡,相互映襯,更加映得血跡有多驚心動魄。
她緩緩擡手,摸着脖子上的血……
這不是她自己的血,這是霍立行的血。
他爲了救她,不惜拿自己的命去換……
他將她護在身|下,自己卻被巨|大的吊燈砸得魂魄都散了……
不遠處的搶救室裡,他或許正在被醫生拿手術剪、手術刀,割開他白|皙的肌膚,他的身體,從此會留下蜈蚣一樣醜陋的疤痕……
可就是這個人,曾經跟她相愛了三年。
那三年裡,他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他都不曾將她的身份公諸於衆,但他對她的好,這輩子都無法抹去——
所以,那個時候她纔想過,這輩子就這樣了吧,過去的愛情都過去了,她要跟霍立行在一起,一起一輩子。
她記得,她那時候在夜總會裡兼職,每天下班回去得晚,是他守在她身邊,將她平安無事的送到家裡。
哪怕是颳風下雨,哪怕是白雪紛飛,他依然會陪着她……
她還記得,夜總會裡工作時,他爲她打架,胳膊去縫了幾針——
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對她的關心和呵護,根本就不比霍北莛少。
……
有一些屬於他們的事情,她一直刻意不讓自己想起……
她怕想起他的好,她會放不下……
他對她的那些好,其實,遠遠勝過了小時候跟霍北莛在一起的時候……
只是她心裡有霍北莛,所以霍立行對她再好,她都不願意去回想……
如今他生死未卜,命懸一線,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點點滴滴,全部在她腦海裡浮現,她怎麼用力,也揮不去……
她記得,有一次她下班得晚了,打電話給他,讓他去接他。
而他因爲拒絕了霍老爺子給他安排的相親,所以被霍老爺子責罵、鎖在房間裡思過,無法去接她。
她只好一個人回家。
路上攔不到車,她一個人走在街上嚇得瑟瑟發抖,最終是他從房間的窗子跳下來,一路飛奔穿過大街小巷來到她身邊,將嚇得瑟瑟發抖的她送回了家裡……
他知道她怕黑,知道她怕,所以哪怕自己受苦,他也不讓她害怕……
第二天,她見到他的時候,他脣色有些白。
她以爲他只是感冒了,結果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背部,感覺到他吃痛的顫抖了一下,她不由分說的解開他的襯衫,纔看見他背部有一道道皮開肉綻的痕跡……
那是被霍老爺子狠狠打的。
就因爲那天晚上他拒絕了相親,然後他又悄然從房間窗口跳下、跑去送她回家,可霍老爺子問起的時候,他還不敢跟霍老爺子說實話,生怕連累到她,所以無論霍老爺子怎麼逼問他上了哪兒去,他也都嘴硬的扛着,沒有說出她的名字,最終被霍老爺子狠狠教訓……
那一次,他背上的傷好像一個禮拜才痊癒康復。
可那些疤痕,卻有一些烙印在了他背脊上,再也無法淡去……
後來,每一次看到他背上的疤痕,她都十分愧疚。
他從來霸道的不許她提起,他總是說,那是他身爲一個男人的自尊,他不希望她提,不希望他想,可她心裡清楚明白得很,他只是怕她覺得內疚,怕她一直心疼……
……
他對她的好,很多很多,遠遠多過了他對她的傷害。
他因爲愛她而受的罪,也有千百回。
可三年來,他卻沒有讓她被霍家的人找過一回麻煩,霍家的人始終沒有爲難過她。
這份安靜的生活,也是他在霍家忍辱受罪換來的——
所以她心裡,一直對他狠不下心。
她一直清楚,霍北莛對她很好,可有一個男人,曾經用了三年的守護,對她更好,對她更疼愛……
他從一個替身,漸漸成爲她想嫁的人,這之間發生的感動她的事情,別人根本都不知道。
她爲了心安理得的跟霍北莛在一起,她刻意的迴避了那些往事,刻意的抹殺了霍立行對她的疼愛,她以爲,這樣自己就可以不爲難,不用爲霍立行心痛……
她將霍立行對她的好,全部轉變成了恩情——
……
她依稀記得有好幾次,在她上班的時候安安突然發病,是他忙前忙後的將安安送進醫院,是他拿出他自己的錢幫安安繳醫藥費,陪着安安,守着安安……
她心裡清楚,如果不是他在,安陽好多次都已經離開了她……
安陽的命雖然不是他救的,但沒有他的話,安安早就因爲突發心臟病而死。
一個對她這麼好,爲她付出這麼多的人,她本來想過要跟他結婚生子,一輩子在一起,可結果……
……
肖南音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捧冰冷的水澆在自己臉上。
她望着鏡子裡臉色慘白的自己,她看不見她臉上有任何表情——
“北莛……”
“北莛——”
她失神的喃喃念着霍北莛的名字,嘴角,緩緩勾起一絲苦澀的笑。
她的丈夫,霍北莛,竟然纔是拆散了她和霍立行的幕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