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江南別業真正的繼承人原本應該是你的母親的。”吳景閱用着儘量平和的聲音說道。
楊奕歡對於自己的生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在聽到吳景閱這麼說的時候實際上也沒有太多的感覺,更加沒有往更加深層次的去想。
吳景閱看着楊奕歡那一副頗爲無所謂的模樣,便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然後幽幽的說道:“你的母親會離開段家,會生下你,可能都另有隱情。”吳景閱見着楊奕歡是沒往深處想的,所以不得不出聲告訴了楊奕歡自己的看法。
楊奕歡愣愣的看着吳景閱,面的吳景閱提出來的想法完全是沒有任何的準備的,睜大了一雙茫然的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吳景閱,然後遲疑了許久才緩緩的說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母親的死可能也是另有隱情的。或者換句話來說,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可能終於要浮出水面了。”吳景閱看着楊奕歡,然後等待着楊奕歡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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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奕歡從來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更加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爲什麼會被丟棄,也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爲什麼會毀容然後再整容,她從來都沒有去深究過過去的事情,但是現在顯然是不容的她不去深究的。
因爲這些東西現在就擺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只需要往前走一步,就可以探知道更多自己始料未及的事情。
楊奕歡愣愣的看着吳景閱,吳景閱卻不再發表任何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她現在在哪裡?”就算是不想面對,但是不面對是不行的。雖然楊奕歡對自己的生母已經沒有太多的印象了,但是對方是自己的母親,自己不可能對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段蓉現在人在醫院,吳景閱看着楊奕歡這是同意去看看的,所以是打算直接開車過去的,畢竟現在這個時間點去坐車,的的確確是沒有自己開車過去來的快。
“叫上古溪還有黎洛一起過去,一會兒換着人來開車,免得到時候太累着一個人緩不過來。”吳景閱把手機交給楊奕歡,示意楊奕歡打電話叫人,“我們現在先過去 接古溪,然後再去找黎洛。”
“黎洛什麼時候回來的?”楊奕歡明明記得黎洛上回參加完了求婚就回去了,這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自己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自己都不知道,吳景閱是怎麼知道的?黎洛難道不應該和自己的關係比較好嘛?
吳景閱挑了挑眉的看着楊奕歡,而後無奈的說道:“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外頭跑,前天下午回來的,昨天在家裡面休息了一天,今天醒過來直接來了公司,你哪兒有時間去搭理人傢什麼時候回來的?”
楊奕歡讓吳景閱說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只能夠無奈的聳了聳肩,對於吳景閱說的話表示深深的認同,然後默默的嘟囔了一句之後乖乖的給古溪和黎洛打了電話。
一行人是直接開着車上了高速的,連夜趕路,等經過服務站的時候換個人來開。
古溪似乎對於江南別業的段家是沒有任何的好感的,所以從上車開始一直都是冷着一張臉,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來太多的情緒。
“這麼三更半夜的跑過去,會不會見不到人?”黎洛將車子飆到了一百二十碼,高速公路在晚上的時候普遍是看不到什麼人的,所以即便開到了一百二十碼也沒有太大的情況。
“不至於,我和那邊通過電話,說過今天晚上回過去。”吳景閱抿着嘴角搖了搖頭,然後幽幽的說道。
黎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繼續專心致志的開車。
“段蓉怎麼會突然之間說要見我姐?”古溪一直沉默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然後突然之間的開口過問。
“不清楚。”吳景閱的確是不清楚的,他只知道段蓉突然之間住院了,但是具體的情況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的,似乎是江南別業那邊封鎖了消息。
古溪不耐的癟了癟嘴,然後閉上了雙眼歪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開始打盹兒。
楊奕歡有些奇怪的看着古溪的模樣,然後爲難的看了吳景閱一眼,吳景閱也沒想到古溪對於江南別業對於段家居然還會有這麼多的情緒,但是他也沒有了解過任何關於古家關於段家的事情,所以在楊奕歡用着茫然的雙眼看着自己詢問的時候,吳景閱實際上是什麼都回答不上來的。
黎洛見着車廂裡面突然安靜了下來,然後瞄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看起來應該是睡着了的古溪,幽幽開口說道:“據我所知,古家和段家以前是百年交好的。但是因爲古洛和古溪母親的關係,導致古家和段家接下來姻親告吹,古溪的母親當時在生古溪的時候因爲段家的人從中作梗才導致了難產,雖然說人當時是沒有任何問題了的。但是落下了病根,後來沒過一年就死了。”
楊奕歡愣愣的看着黎洛,不明白爲什麼黎洛會知道這些事情。
“人總歸還是有點兒好奇心的嘛。”黎洛聳了聳肩,然後幽幽的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奕歡的生母是在古溪之前生下的奕歡的,而且是在古溪母親死後被進入古家的,那個時候段穎實際上已經和段家脫離了關係很長時間了,所以不可能是段穎動的手。甚至可以這樣子認爲,當時段穎和古夫人是在同一家醫院生產的,段家很可能要對付的人是段穎而古夫人只不過是不小心成了那個替罪的羔羊。”
楊奕歡愣愣的看着黎洛,對於黎洛假設的情況完全是沒有想到的,她根本沒有辦法理解,爲什麼段家要對段穎出手。
“很多事情,可能真的要去見過了這位如今的段夫人才能夠知道所有的真相了。”黎洛聳了聳肩然後感慨萬千,“有些事情雖然留下了些許的蛛絲馬跡,但是到底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就算是想要查也查不到什麼內容的。”
黎洛實際上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懷疑楊奕歡的身份了的,只不過因爲一直都沒有太多的線索,所以根本就差不到什麼。再後來得知了楊奕歡是古洛的妹妹之後,纔開始把楊奕歡和當年的段穎聯繫在一起,然後抽絲剝繭的去查,如今也不過是查到了這麼一點東西而已。
楊奕歡忍不住的沉下了自己的眼角,思索着自己是否還要去知道哪些所謂的真相。
“真相固然殘忍固然可怕,但是逃避不是掩蓋然後若無其事的彷彿從來不曾發生過的方法。”吳景閱握着楊奕歡放在腿上握緊了的手,然後柔聲的在她的耳邊說道,“我們會在你的身邊,陪着你去面對所有的險惡與殘酷。”
楊奕歡突然明白了爲什麼吳景閱會讓古溪和黎洛陪着一起來,並不是因爲什麼開車可以換着人輪流來。
必然吳景閱在自己的身邊陪伴着自己是十分重要的,因爲這是自己的愛人。但是古溪和黎洛不一樣,古溪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的親人,而黎洛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多年的好友。愛情、親情、友情,她都有了,那麼她爲什麼還不能夠用心平氣和的態度,來面對過去發生的事情呢?
楊奕歡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反手握住了吳景閱的手,然後手指撓着吳景閱的手心,最終忍不住的笑彎了眉眼的看着他。
吳景閱挑了挑眉的看了楊奕歡一眼,卻見着楊奕歡一臉笑意的模樣,雖然說是想不通爲什麼會突然之間就笑了,但是楊奕歡能夠坦然的面對那就是最好不好的事情。
“這次段蓉找你,可能不止是爲了當年的事情。”吳景閱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選擇先將自己猜測的事情告訴楊奕歡,也好讓楊奕歡提前有一個準備。
楊奕歡百思不得其解,段蓉找自己還能夠有什麼事情。
“如果是上回說的那件事情,我不可能會同意。”楊奕歡擡頭看着吳景閱,斬釘截鐵的說道。
吳景閱看着楊奕歡那一副決絕的模樣,有一瞬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如果她以死相逼呢?”
到不是說吳景閱害怕楊奕歡答應還是如何,實際上吳景閱並不覺得自己需要擔心什麼,只是不想讓楊奕歡到時候爲難而已。對於吳景閱來說,不管楊奕歡答應還是不答應,對於江南這邊的區域佔領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他不可能就此撒手。
楊奕歡看着吳景閱,然後微笑着範圍到:“段蓉出了是我的阿姨之外,和我並沒有任何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這根本就是一個憑空冒出來的親人,我對她出了有‘這是我的阿姨’這個意識之外,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楊奕歡這也不過是實話實說,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段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親人。對於楊義華而言,段蓉和陌生人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區別,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然後妄圖用所謂的血緣親情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這樣楊奕歡覺得簡直是不可理喻,以及不可思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