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歡皺眉的卡了黎安一眼,結果黎安就跟沒瞧見楊奕歡的臉色似得,繼續往下說,完全沒有要遮攔的意思。
“到了如今了還當自己是當年的那個蘇家的千金小姐呢?蘇氏擱在多少錢以前就已經蕩然無存了?”黎安嘲諷的勾着嘴角,“姓鐘的說給她錢讓她能夠讓蘇氏起死回生,就姓鐘的說的那些話,也就她這個白癡纔會相信。”
白何同小樂皆是擡頭看了楊奕歡一眼,這桌估計其他人也沒什麼人能夠聽得懂黎安到底在說什麼了。
楊奕歡同小樂換了位置坐到了黎安的身邊:“閉嘴。”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黎安一雙猩紅的雙眼怒視着楊奕歡,“她蘇妃萱有本事和姓鐘的聯合起來謀財害命,就別怕被人把那些事情抖露出去,還真是以爲沒人敢怎麼她們了是不是?”
楊奕歡蹙眉的看着黎安,終歸覺得今天的黎安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的,太不正常了。
“怎麼回事。”楊奕歡壓低了嗓音詢問道,“小聲點說,有些事情,你自己難道不明白嘛?”
有些事情可以罵罵咧咧的說出來,有些事情是怎麼都不合適說出來的。
黎安灌了自己一口酒,而後冷笑着勾了勾嘴角,眯着雙眼看着楊奕歡:“杜宛晴和鍾祁在我姥姥的飯菜裡面下了*……呵,說不定當初舅舅的心臟病突發都是鍾祁下的手呢,那個女人的手段……高明着呢。”
楊奕歡不覺得心中一顫,鍾祁和杜宛晴下的?雖然說楊奕歡不喜歡吳家的那位老太太,但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一個人一條命,竟然下毒……但是最近也沒聽說吳家有什麼人死了的消息,應該是還沒什麼事情,但是沒發現了。
“我媽一定知道什麼事情,但是她不肯告訴我。”黎安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手中晃晃悠悠的拿着個酒杯慢慢悠悠的喝,“一定是鍾祁在背後搗鬼,我媽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奇怪了,太不正常了……”
黎安那形同自言自語似得言語多少讓楊奕歡有點兒上心,她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直以爲不過是幾個集團對吳氏打擊而已,但是就現在黎安說的這些話的內容就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她的想象。
黎安是自己把自己給灌醉了,最後還是楊奕歡讓小樂把人給帶走的。
等到楊奕歡回頭來的時候,黎洛早不知道上什麼地方去了,打電話過去人已經關機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今晚你是住在這邊,還是回S市?”楊奕歡正站在陽臺邊上給黎洛打電話,結果身後突然傳來了吳景閱低沉的聲音,嚇得楊奕歡差點沒把手機給扔了出去。
轉過頭忿忿不平的瞪着吳景閱,而後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你去不找蘇妃萱,跑來我這裡也不怕蘇妃萱回頭和你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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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我們之間還有聯繫。”吳景閱是那麼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而且,她已經回去了。”
蘇妃萱是什麼時候回去的?這事兒楊奕歡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吳景閱失笑的看着楊奕歡,而後柔聲的詢問道:“不然今晚和我一起住這邊?”說着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了一張房卡,笑吟吟的看着楊奕歡,哪裡是一副來徵求楊奕歡的一間的,根本就是挖好了陷阱等着楊奕歡自己往下面跳的,偏偏這個人還擺出來一副自己是好人的架勢,真是叫人恨得牙癢癢。
楊奕歡沒好氣的瞪了吳景閱一眼,但是她的確是有事情找吳景閱的,有很多事情想找吳景閱問個清楚明白。
例如,吳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蘇妃萱到底要做什麼?
蘇妃萱一直都知道吳景閱在和楊奕歡離婚之後,照樣住在楊奕歡的家裡面,兩個人照舊過着離婚之前的日子。這事兒吳景閱根本就沒有要瞞着的意思,媒體那邊的人當然也知道,但是沒有任何人管。
媒體那邊有鍾祁讓人壓着,蘇妃萱有什麼辦法。
“像景閱這種有錢的男人,在外頭哪一個不找幾個情人?你以爲景閱爸爸在外面就沒有小三小四了?我不是照樣忍下來了?終歸不管外面鬧得怎麼樣的沸沸揚揚,你只要坐穩了這個吳家少夫人的位置。你就永遠是他的太太,其他的人都是上不得檯面的。”
蘇妃萱在看到吳景閱與楊奕歡攜手進了酒店賓館的照片,捏緊了手,臉色陰冷的看着照片裡的兩個人,最終憤恨的把手機摔了出去,瞬間四分五裂。
助理正在開車,透過後車鏡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蘇妃萱一眼,而後便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繼續開車。
好一點的房間基本上都已經被別人給佔走了,兩個人也只能夠是入住一間大牀房而已,但是該有的設施都還是一應俱全的。
“安邵陽的排場倒是不小的,五星級的酒店竟然整個酒店給包了下來。”吳景閱坐在牀邊,打開了電視,低笑的說道。
楊奕歡看着吳景閱那一副閒情逸致的模樣,斂下了眉眼最終坐在了他的身邊:“吳家是不是出事了?”
楊奕歡問的太過篤定,吳景閱就算是想要瞞着那都是瞞不住的。有些無奈的扭頭看着楊奕歡,而後輕笑着反問道:“黎安和你說的?”
“你管是誰和我說的,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吳家出事了?”楊奕歡冷着一張臉看着吳景閱,等待着吳景閱的回答。
“是。”既然是瞞不住了,就算是吳景閱今天晚上不告訴她,早晚有一天楊奕歡是自己可以知道的,那還不如他現在就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吳景閱這麼斬釘截鐵的回答自己,到是出乎了楊奕歡的意料,微蹙眉梢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鍾祁給我奶奶下毒,我奶奶現在在醫院的加護病房裡,至今昏迷不醒。我姑姑閉口不提這件事情,具體原因我還沒有查到。蘇妃萱是鍾祁的親生女兒……”
“等一下。”楊奕歡連忙打斷了吳景閱的話,難以置信的看着吳景閱,“你剛纔說蘇妃萱是鍾祁的女兒,那你是她的兒子,你們兩個人不是親兄妹嘛?”
“誰告訴你我是鍾祁的親生兒子?”吳景閱斜了楊奕歡一眼,那雙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漠視。
楊奕歡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吳景閱,終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很重大的事件:“蘇妃萱知道自己是鍾祁的女兒嘛?那蘇妃萱的父親又是誰?”
“她不知道,她的父親就是那個姓蘇的糟老頭,不過已經死了。”吳景閱說着臉上慢慢的都是鄙夷,似乎是一副極其不情願提起的樣子。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楊奕歡覺得自己今天晚上似乎一下子知道了太多的事情。
吳景閱滿臉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而後幽幽的說道:“我自己查的,蘇氏當年破產的莫名其妙,蘇妃萱和我結婚就是爲了蘇氏,我當然得弄清楚蘇氏當年到底爲什麼破產。”
“所以,蘇氏當年到底爲什麼破產?”
“我父親。”吳景閱平靜的吐出了兩個字,“蘇氏破產是因爲我父親的惡性競爭,最終導致的他不得不宣佈破產,在宣佈破產的當天就在家裡面自殺了。”
“那……”
“鍾祁恨我父親。”吳景閱沉默的承認,“實際上當年就算沒有我父親的惡性競爭,蘇氏也存活不了幾年,頂多也不過就是提前送蘇氏破產而已。只不過……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父親動的手,姓蘇的自殺也多少和我父親脫離不了干係。所以,就算他一直都知道鍾祁在他的藥裡面下東西,也從來都沒有過問過,只不過是自己小心一點而已。結果還是中招了。”
所以說,吳傲東的突發心臟病,根本就是鍾祁在背後搞鬼。
“那當年,鍾祁不是反對你和蘇妃萱在一起的嘛?”這點楊奕歡就想不明白了,既然蘇妃萱是鍾祁的親生女兒,當年鍾祁就不應該反對吳景閱和蘇妃萱在一起,不然這中間也沒有這三年的事情了。
“她一直以爲習夏纔是她的親生女兒。”吳景閱有些無奈的解釋道,“我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知道蘇妃萱是她的女兒的,但是親自鑑定的報告上,她和蘇妃萱的確是母女關係。”
吳景閱看着楊奕歡的神色,卻見着楊奕歡壓根就是一副轉不過來彎兒的樣子。
“你還有什麼好問的嘛?”吳景閱低笑着看着楊奕歡,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一下子告訴她太多的事情了,所以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楊奕歡滿臉茫然無措的瞅着吳景閱,而後連忙搖了搖頭。
好傢伙,她要是再問下去,估計腦子都得不夠用了。
“不然你先屢屢?等你屢清楚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再來問我?”吳景閱輕笑着捏了捏楊奕歡的臉頰,而後站起身來朝着浴室走去,“晚上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回S市,過兩天你差不多該回橫國了吧?”
“我明天和晴姐他們一起走。”楊奕歡扭頭看着浴室,略微提高了聲音說道。